沈芜还能分神去看他,见他神色莫非被她说中了?她将他一把推出去挡刀,李危正肃,低吼道:“她就是个疯子。”下手比方才还要狠辣,一招将面前的杀手捅了个对穿。
血花四溅,其他人蜂拥而上,也不再对他留情,对沈芜就更狠了。李危分身乏术,沈芜抵挡不及,都受了点伤。一场抵抗时间太长,沈芜的力气也即将耗尽,喘着粗气,挥刀挡下来人,力有不递,抵抗半息就软了下去,李危见状再次转至她身前,但他们人实在多,飞来一刀就要砍至沈芜脖颈,李危心下一急,将人推了出去,自己站在了刀前,刀尖已抵至他胸口。
沈芜回过头,瞧见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与李危种种都从眼中闪过,他们还没过上好日子呢!她回身冲了上去,那杀手刀尖一转到底是慢了半拍,被李危踹地飞出了窗外。
几人还想再冲上去时,一人推门而入,大声道:“好了!”
剩余九人杀手立时收刀,站至那人身后。
楼内再次陷入死寂,连方才还在滴答的不明液体也滴完了,在柜台上留下一滩污渍。
李危见来人一直盯着沈芜,丢了手上的刀,将沈芜当了个严实。
“三皇姐什么意思?”
原来,来人他认识。
“殿下说,想试试你是否有长进。”那人三十余岁,玉冠,滚金边袍服,留一把山羊胡子,眯眯眼,看人就笑,笑得傲然刻薄,“楚王殿下请随我下山登船吧。”
李危:“谁知你的船上有没有埋伏。”
那人不恼,依旧笑语嫣然,只是眼神越发犀利:“殿下不等船,难道还有别的去路吗?”
李危:“我们要在城中再住两日,若是你能等就等。”
伸手牵住沈芜,也不等那人作何答复,绕开那人和杀手们,从大门出去,下山。那人回身瞧了一眼被他牵住的沈芜,不是说陈氏长女体弱多病吗?方才瞧她能御敌,能举刀,并不像活不久的样子。
对手下人吩咐道:“给公主传信,再将卫牧找来。”
李危入山南道,卫牧依照惯例每七日上报一次,这一年多以来都出奇的顺利,尤其是与荆州府陈氏的联姻,中间并无半点差错,如今见到楚王妃,却与料想中差别太大,不得不惹人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