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数地洪亮,人数都对得上。
在交换的当口上,顾亭又出了幺蛾子:“你们先放人。”
其实交换的人这么多,又准备的这么急这么仓促,两边人都难以铺设陷阱,李危早先也派人将交换地点的地形地势,陷阱埋伏都一一打探了清楚,确实都是干净的。
但他咬牙没有让顾亭:“你们先放,我们的人都是老弱病残,你不仅要先放人还要让我们先走一里。”
顾亭深吸一口气叹了出来,大胡子跟着吹动,昂着头:“好啊。”
答应地倒爽快。放人放得也爽快,真等人都走出去一里,俘虏的匪盗才放了过去。
山谷幽静,风吹到这里都得打弯离开,剑拔弩张地气氛让人头皮发紧,窝在刀柄上的手一点也不敢放松。
等盗匪都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顾亭忽然挑唇一笑,箭雨从头顶落下,李危拂开抬头去看,箭手明晃晃站在盗匪身后的山头上,他们没埋伏人,他们打地明牌。
顾亭眼睛很尖,跳起来往沈芜腿上砍去,李危收回目光,大惊失色,冲过去替她拦下了这一道,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撕出更深的一道口子,血再次淌下来。
顾亭嘿嘿一笑,反身往沈芜背上一划,李危收刀去挡,但手臂失血力量太小,没挡住刀势,还是让它落在了她背上,沈芜脸色一白,吃疼地往旁边倒去,被李危拉住了,她咬牙忍住,拔出匕首,李危借力将她往前一送,她一刀扎在了顾亭胸前。
李危再也忍不了了:“卫牧!”
卫牧打了个长哨,从匪盗后方又涌出了一群人,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围住。
李危:“一个不留。”握住沈芜的腰,将她抱上马,往营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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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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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牧进山,为的就是找到李纯的伏兵,将他们从山匪中分隔出来,带着他们拥有一个新的正大光明的身份。
本来这件事交给崔范来做,可以少去许多麻烦,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心想立功,进了剑南道以后就没有一天安分过。卫牧临时决定由自己亲自入山联络,李危在外配合。
任谁也没想到竟然是今天这个局面,还让沈芜受了伤。
沈芜背上的刀伤很长,因刀势被阻挡了一下,伤口没有想象的深,只破了皮肉,血洇湿了身上的披风和小袄,低落在马蹄踩不到的雪地上。她疼得狠,不敢坐直,只能趴在马上,双手紧紧插在马脖子上的鬃毛里,不敢随这马背欺负随意乱动,抿着唇咬着牙,恨不能让李危停下来。
李危一手操控缰绳,一手环住她的腰腹,她趴着,他的手那只被她按在腰腹上的手握得更紧了,她的温暖一丝一丝从他的指尖直抵他的心,胸腔跟着起伏不定,连夹马腹的双腿都起了些暖意,不自觉地夹得更紧了一些。
坐下的马屁感受到主人的紧张,马蹄笨得更快了一些,沈芜疼得眉心攒在一起,“唔”的一声,落在李危心口,颠地他慌忙拉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沈芜咬着牙说道:“没事,你快一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