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利口一共二百八十户,每户存放三百斤,各个都对存储很上心,保质保量。
何东来:“你就不怕他们自己偷偷卖了吗?”
沈芜:“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这是战争,要是败了,整个渔利口永远翻不了身,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做地主的奴隶,关乎现在关乎未来,关乎自己关乎孩子,沈芜的课可不是白上的。
艳红忧心忡忡地将人全带来进前院,沈芜不管何东来是震惊还是无语,吹着了火折子,对赵兴说:“将他们的身契全烧了。”赵兴丝毫没有迟疑,当着他们的面,点过他们的名字,然后烧了。
烧得干干净净,灰都吹散了。
艳红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大哭。
她一辈子都没有想过会这样轻松地离开这个虎狼窝!如今三生巷也没了,再也没有常三爷这样的人来恐吓威胁她了,她终于可以从阴沟里爬起来做个人了。
何东来脸黑似烧了五十年的铁锅底,沈芜将这里的一切处理完,才回身与何东来说道:“何老爷,你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
她站在前院,站在明亮的日光下,身后是敞开的大门,像通往某个光明之处的大门,而他站在厅堂里,以往他觉得最舒服的所在,变得阴冷昏暗,像一座地牢。
“什么意思?”
沈芜:“从一开始,就是我们要买渔利口的地,是我们要让你倾家荡产死无葬身之地。”
何东来被震慑得不敢出声,
沈芜:“我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和你背后的人知道,别以为我们老百姓好欺负,他要是还敢为所欲为,我们不会放过他!”
天灾人祸,总该有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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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所谓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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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大叔,麻烦你找两个人看住他,别让人欺负他。”沈芜与赵兴出来后与敖风说道,“他常年吸食五石散,活不了几天了,让他体面一些。”
敖风是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老兵,懂得其中的道理:“我明白。”
就算是敌人,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也该给他起码的为人的尊重。
因为我们是人,我们不做禽兽的事,不与他为伍。
折辱他不是我们的目的,让他质疑我们,理解我们,成为我们才是。
钱管事早已让驴车绕去了何府后院卸货,大门前被污染的巨大石狮子下,敖风遥望着被赵兴搀扶离开的单薄背影,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