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刘半城那张男人的脸,和他一样属性的男人,是个兵!
卫二在废兵工厂里和那个男的接吻的画面也在这一刻冲破防线径直涌向他的思潮,两个男性之间的亲吻,拥抱,他以前只觉得不可思议不能理解,甚至恶心。可现在他对刘半城算怎么回事?贺九山不明白,也不想往深处想,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对这事是不能接受的,他不可能会对一个男的有什么想法,一定是哪个地方出了错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越想越烦躁的贺九山大吼出声,一拳砸在浴室的大镜子上。他两手俯撑着镜子,头低下埋在臂弯间,水珠从他的发间顺着眉眼滚落;拧着眉表情浓重又敏感。
“我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
外头勤务兵于洋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九山,里头怎么了?我听见好像什么东西好像碎了的声音。”
“滚!没你事儿!”
贺九山凶暴地吼了一嗓子,于洋悻悻地走了。
扯过一条毛巾围在下半身贺九山就出了浴室,关了灯,倒在床上,他仍旧是辗转反侧。
想了大半夜,贺九山终于想通了,他跟刘半城可能是关系好的原因,所以才老是想着他。况且刘半城这个人高傲不羁,尤其他看他的眼神,以前是充满了不屑和蔑视,所以贺九山从骨子里想征服这个兵,想让他对自己臣服,这是他自小的尊严不容人挑衅所致。
至于为什么会想着他打飞机,贺九山也给自己找了个十分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像他们这些年轻血气十足的大男孩谁还没点生理上的需求?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兄弟间可以好到相互间帮忙宣泄欲望,就像他和猴子大龙那帮人经常一块看毛片再又一块打飞机释放出来,都是个玩儿,也没什么的。
他想着刘半城干这事不过是图个新鲜,等哪回和他大大方方一起玩一回释放心里那团火也就好了不稀奇了,那个时候他可能也会觉得这跟猴子他们玩的是一样的。
贺九山给自己疏通理清了,也就不纠结了,很快又恢复了原本张狂天不怕地不怕的本性。
思想解脱以后,贺九山和刘半城时对他的态度自在坦然起来,或许有那么一些潜在的东西在变质发酵,但在贺九山无数次对自己的兄弟暗示和精神洗脑后也彻底销匿了踪迹。
军区开放家属探亲那天,经过登记和排查后很多服役的士官和战士的父母或配偶都来到了军区,角落和探亲室里都是战士和家属拥抱痛苦流泪的场面。
贺九山从学校回来的时候,看见刘半城在军区大门岗哨上站岗,给这些出入的家属登记,对来往的车辆排查放行。
这么热的天,出入的人又多,刘半城军装的后背都汗湿了,额头和鬓角间不停地往下流汗,时不时地迷了眼睛。
贺九山从小卖部买了瓶冰水和毛巾,隔着敞开的窗户放到警卫室的桌子上。刘半城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给家属登记指路。
贺九山就倚着卡哨旁边的柱子,悠闲地看着眼前忙碌的场面,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全部被吸引到刘半城的身上。
束腰的紧身长风衣,白手套,长筒军靴,闪亮的肩章和帽徽;身板像礁堡般高大厚实,偶尔因为动作起落而露出古铜色的肌肉饱满隆起,有棱有角。一下下滚动的喉结充满了男人的张力和迷人的性感,绷起的嘴角如刀锋般锐利深刻。
忙了许久,卡哨的人都走了以后刘半城对着前面的贺九山相视一眼,贺九山走过来。
“怎么是由你站岗?”
“班上的一个战士有家属探亲,我帮他来站岗。”
贺九山问他,“你帮他站岗那你家里人探亲你不管?”
刘半城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淡淡地说,“我家里不会来人探望。”
“为什么?”
刘半城面无表情,“没什么,就是路太远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