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道姑娘解开藤蔓灯柱的长剑,帮着阿晴收回了她腰间展开的红襟,纵身跃回了妖精身旁。
就着衣摆擦了血迹,道姑娘将短匕收回了鞘中,一抬眉,妖精已经欺近,糜苦的血腥中,妖精卷着暗袋里拿出来的干净棉帕,擦了擦道姑娘额间的细汗。
阿晴落回车上,卷着红襟往腰间束,眼都不斜一下,道姑娘便不好意思,捉着妖精的手,软软握着,发觉妖精的手尽是汗凉,心底焦躁,道,“折夏,为何要停在此处?”
妖精浅浅一笑,苍白的颜色在微晃的灯火中更见孱弱,道姑娘心中难受,小心地将她揽在怀里。
“还不到说话的时候。”
两人身上都是尸体混杂的血气,子折夏侧靠在道姑娘怀里,望着藤蔓灯柱的后方,指尖从腰间勾了一块磷火递给道姑娘,“阿姊,砸过去。”
道姑娘依言,手劲折巧,往暗处砸了过去,一声哧响,磷火的幽蓝亮起来,原是挂在一处藤蔓上。
磷火不同于炎火,它基于自身而燃,所以也烧不了别处,沾在那藤蔓上也就是自个儿烧着自个儿,幽幽簇簇地一点儿蓝挂上,藤蔓后的一道缝隙也就显露了出来。
磷火的火苗顺着缝隙在往进飘,想来是轨道空间里的气流在暗走。
子折夏想了想,转头看向了阿晴,“阿晴,我不信你,毕竟每一盏灯台的距离有些远,若阿姊过去,我受伤在身,你若有什么想法,我定然挡不住你。所以,还是麻烦你去每一盏灯台后,砸一点儿磷火看看。”
阿晴敛了敛眸,身形动起来。
子折夏见阿晴走远,抬头望着道姑娘,“阿姊,我们在轨道上一直走,你什么感觉?”
道姑娘为妖精一问,脑子里僵了一下,苦笑道,“我满脑子都是你的伤,只想着什么时候去捉那怪物给你解毒,倒没注意到这些。”
妖精一愣,伸手捏了捏道姑娘的鄂尖儿,认真道,“阿姊担心我,我很开心,但我们身处所在,不同寻常,若你因此失了分寸,大概,我们都会死在此处了。”
道姑娘点头,“我没有经历过这些,一心想着折夏你,以后,定会小心一些的了。”
“这就对了。”
子折夏歪着头,枕在道姑娘小臂上,盯着阿晴一路砸亮的幽蓝磷火,“阿姊,你看看,那些藤蔓垂下的角度,还有灯火后面的缝隙角度,可有什么不同?”
道姑娘撇开那些暗藏在藤蔓后夺食的怪物,无视了缠绕在藤蔓间的残破尸骨,一路仔细看过去,对比了几处相对的缝隙角度,以及那顺着一个方向垂下的藤蔓,渐渐明白了。
彻底明白的瞬间,人好似被雷劈了一下,道姑娘不可置信地道,“到底是谁有这般本事,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阿姊,你未见过玄武,自然不知道玄武有多大,也就不知道曾经屈居在青陵台下的玄武又给自己造了多大的一个藏身之所。这人造的时日循环,比起曾经等待的虚无不尽,终究差远了。”
子折夏斜斜看了一眼踏着轨道回来的阿晴,在手中比划了手势,最后定格在了对面的那一道缝隙上。
“你在和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