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云转身往木制鸯鸟出现的那条甬道走去,越栖月跟上。
默默地望着身前薄削的背影,越栖月觉得乌行云背负的东西有些过重,不过这并不关她的事,她甘愿为她们试探,甚至折腕,以及在鸯鸟之下护在乌行云身前,都不过是在保一颗相对聪明而有用的脑袋罢了。
那一句‘我好怕’,没什么苛求,带着剖骨至心的冷清,陈述而来。
鸯鸟行来的甬道在箭道的左侧,她们方才是从右侧过来,经历过门口的机关,乌行云愈发小心。她握着夜明珠,小心地走进几步,地上白色平行而来的轨道映入了眼帘。
乌行云蹲下身,仔细看了几眼,用指尖摸了摸,“是骨头,人的肢骨,不乏其它一些奇兽的骨头。”
夜明珠被收进了腰间的暗袋,黑暗乍然而来,一时未能适应的越栖月眯了眯眼。
“缓一缓就好了。”
乌行云牵住越栖月的手,安静地往前走。
那么自然的举动,越栖月想不明白,是什么时候起,乌行云就和自己亲近了起来?
她的眼睛毕竟不一样,黑暗很快适应,睁开眼,越栖月的指尖不自禁地压了压,乌行云一笑,轻叹的愉悦而来。
“很漂亮是吧?”
乌行云的指尖自甬道墙壁上的幽蓝拂过,那都是些骨头,泛着磷光幽蓝,点点闪烁地亮在黑暗的甬道中,衬得两个人的影子也幽蓝幽蓝的。
乌行云收回指尖,摩挲着指尖上的细末幽蓝,“这是个陪葬坑,兴许是风水设计的缘故,大概不止一次的陪葬,千年下来,这里陪葬的人和牲畜,应该不下数十万了。”
乌行云退过一步,望着甬道墙壁上层层垒叠的尸骨幽蓝,“你可以想象他们的挣扎,想象那些绝望的无力,可是我想,你从未想过,他们死后,也会这样美丽。”
沉默了看了许久。
“人活着,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其实,挺丑的。”
乌行云笑笑,牵着没什么表情的越栖月继续往前走,“此处尸骨累积的多,按照地层的沉压来看,只怕还在宋国之前。看来是有什么东西刻意引导了韩凭在此建墓。这东西建了人骨轨道,应是便于内部的继续筑建,我们顺着走下去,定会有所发现。”
“你的磷火,该不会是从死人骨头上扒来的吧?”越栖月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乌行云一怔,回头看了一眼越栖月,面具下的眼暗藏的很深,浓郁的幽蓝攸地折射了一下。
越栖月一把将乌行云护在了身后,转身去望,眸中黑白的画面中,一只巴掌大小的鸯鸟安静地蹲在角落,歪来歪去地翻着一双眼看着两人。
乌行云从越栖月肩头探过了视线,看了一眼那鸯鸟,淡漠地贴在越栖月耳际,轻道,“下了墓,要么生,要么死,如果死的是我曾用心待过的人,我会想着法儿把他的尸体带出去,制成磷火,用以下一次下墓。”
越栖月怔了一怔,“你真狠。”
乌行云扬眉,不可置否地勾勾唇,“那你就错了,我只是在行愿,他们生而为斗,有的为财,有的为传承,有的,则是为了某些虚幻不可谈的目的。不管怎么样,他们死在一个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