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处跌倒,就在何处爬起来,徐州一次一次地被娘逮住,她就一次一次地重返徐州,一定要和娘分出个胜负才罢。
闹得久了,徐州连稚龄童儿都认得她,更别说人一楼那些消息灵通的江湖之辈了。
“你想和你娘抗衡,不惜利用倒斗来聚敛钱财,培植自己的势力。倒斗的名头用来,一来钱财可大可小,二来,其中三教九流的人多,真正的能人也多,他们四方为散,即便被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也不至于被一网打尽。而且他们做事,凡事单凭一个义字,你待他们好,他们自然舍得以命相护,你付出的成本不大,可得到的却是钱财也难以买到的东西,你的生意经,做的不错!”
子折夏倦然说完,人走近了乌行云身前,妖妖的一张颜欺近乌行云尴尬的眼眉,低笑道,“这么点儿把持力都撑不住,难怪得不到你想要得到的人……”
乌行云背脊一炸,冷眉怒瞪子折夏,岂料这人已趁着自己失神的空挡夺了手里的画,远远倚回了门上,晃着手中的卷轴,戏谑泯然,挑眉道,“其实,有时候事情直接一点儿比较好,你若不会作画,大可真去买上几幅长安的仿画,保准儿让你想要的人……再也离不开你……”
乌行云脸上青红迸现,恨不得扒了这妖精的皮,巧不巧的,阿晴那丫头就在隔壁房间里守着,这些话,铁定是全听去了!
她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尴尬,子折夏已经打开了画,满目凝重。
乌行云凑了过去,发觉画上浓艳妖娆的,却是一幅饿鬼争食图,争食的,是一身青莲道袍的道姑娘!
乌行云皱了皱眉,抬眉便见屏风后立着的道姑娘,唇角一抖,心底一直盘算的想法就溢了出来。
“看来这次的鬼,来势不小。”
鬼,乌行云最不怕的就是鬼,连她自己,都自诩饿鬼,饿财鬼!
地下的事见得多了,她便明白,纵使人怕鬼,那也不过是对未知的惧怕,一旦你知道鬼的真身,揭开血淋淋的真实,就知道,鬼比人更真实,更值得去剖开真相,去验证人间的丑恶。
乌行云放下面具,框在脸上,透过狭小的眼圈,扫过了两人,挽唇俏道,“不如,来捉鬼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
乌行云提着一身行头出现在越栖月面前的时候,越栖月脖子上的剑痕还很明显,密密麻麻的扭曲的像是爬虫,丑陋而惊心。
乌行云啧啧了几声,将行头丢在了案几上,径自望着悬挂的进度图,仔细地看了起来。
“麻布吸汗,触摸器具的时候损失会减少到最少,白色,黑暗中相对来说比较明显,易于辨认。至于红色,说辟邪,也算不上,可辟人,倒也算得上。”乌行云回首,“毕竟,血是红的。”
她走到案几旁,把玩着面具,“地下面什么都有,什么都得怕,可最害怕的,不过是人。以鬼撞鬼,撞的是人心,撞的,也是鬼心,谁胜谁负,凭的,不过是谁的心更坚定一些。你们求的是命,我求的是财,求得也是秦时欢这三个字,希望,这一次,不虚此行。”
越栖月捏着麻衣,淡道,“你们两个让一个小丫头来制衡我,是不是有点儿小瞧人了?”
子折夏看了那一幅饿鬼图之后,一直心神飘忽,道姑娘捏了捏她的手心,对越栖月道,“我们没下去过,多少得小心一点儿,有她在,也能帮着你一些,我和折夏,只希望快些把事情了了,没别的打算,你用不着多想。”
“多不多想我管不着,也管不了。”越栖月看了一眼子折夏,“她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