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娘摸不着头脑,脑后瞬时有锐风袭来,侧首一避,噌亮的长剑划了过来。
长孙辞一剑劈开两人,气得手抖,瞪着悠然撑起身的小女儿,头都要炸了。
“娘,说好闺阁之内不动手的。”
“亏得是闺阁,否则你爹早进来了。”长孙辞掷了长剑落地,切齿道,“我不管你们两个有什么情什么怨,但总之这一世都是我的女儿,你既言‘未必’,那我不能随意把兮儿交给了你,你若不给我一个解释,趁早滚了出去。”
道姑娘愣神,望着她娘的态度,不仅不反对,还担心起妖精对自己的心意,不免酸楚难禁,转念转眼,蓝衣的妖精撵着衣襟正低头思忖,倚着榻上的倦然姿态当真是一抹流水,好似随时能从人手中倾泻,再也握不住似的。
“妖精,你说说话,你说了,我就信你。”
子折夏撩了撩眼,瞅着道姑娘一脸决然的样子,禁不住笑出了声,饶有趣味道,“也没个什么情啊怨的,不过是从天地初始就缠在了一起。娘放心,总归是我吃的苦多一点,不免急躁了一些,未必之言,不过是未必而已,心,倒是自来纯粹的。”
天地初始?
道姑娘真想掰开妖精的脑袋,看看这十年,她都经历了什么,才胡言乱语至此。
“娘信我么?”子折夏勾了耳际一缕发,搁在指尖绕来卷去。
长孙辞看她一幅懒然随性的模样,猜不准她方才之言是真是假,眼下除了老道士,兴许还有一个人能帮忙,她还是先去问问的好。
“我倒愿意信的。”长孙辞转身便走。
“有劳娘告诉下爹爹,今晚儿上阿姊留我房中作画,明日让何用发了帖子出去,反正二哥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娶房媳妇儿热闹热闹了。”
道姑娘一头雾水,作画?作什么画?
她可只会采茶跑跑路,顶多指尖儿的功夫巧一些,作画定是不能的,不过能看看妖精的画,姑且不论她是不是夏,想来都还不错。
正胡乱想着,长孙辞看了过来,秀眉凛凛问道,“你愿意?”
“啊?”
道姑娘呆了呆,觑了一眼妖精,见她薄唇噙笑,一双倦然的眼眉睨过来,端地让人心头紧张几分,好歹不歹地点下头了。
“罢!”长孙辞拂袖,“姑且信你,我去请你二哥回来。”
“阿娘莫怪,我也不想如此着急,奈何太子那边出了变数,如今这没走心的又摊出了长生之事,即便我想安宁,也安宁不下来了。于此决定,是想让在你们面前有个承诺,也是给她一个承诺。”
“你既考虑周全,我也无话可说,你爹那边,我去劝罢。”
“那便谢过娘亲了。”
长孙辞一走,道姑娘凑到了妖精旁边,问道,“什么是作画,阿书那小子不在家,却是去哪儿了?为何还是请?”
“不问我是谁了?”
妖精欺近过来,眸底惑人而盈,道姑娘还未反应过来,那指尖已带着青丝缠绕的香气抵在了唇上,“我的唇很苦,难道你就没尝出来?”
道姑娘在妖精人欺近的时候就已经犯迷糊了,此刻为她指尖在唇上渐磨渐深,意识临近抽离,听得一个苦字,唇上也就跟着苦了。
人不知何时被压了下去,身上的妖精总喜欢咬人,唇际一疼,便是离开,也将那苦涩至深的绵缠带得远离,道姑娘身前一空,忍不住攥紧了妖精的前襟,迷迷糊糊道,“好苦……”
“可你喜欢,对不对?”
道姑娘耳机贴着妖精磨人的低语,脑子里迷糊地搅成一团,“不知道怎么了……”
“哦?什么怎么了……”
撩人的气息贴来绕去,道姑娘觉得自己飘起来了,忙道,“你抓着我,抓着我……”
“其实我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