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衣直挺挺地站着, 站在一条用尖锐石块划出的线和墙壁之间,像是被某种东西封印了。
龙奚的目光一瞥过来,神衣立马就激动了,在方寸之地里用自己的衣袖比划。
它说它主人今天一天都在风口坐着, 人都被风吹坏了也不进来。
它拖了贵妃榻上的棉被过去,被主人手一扬丢下了悬崖。
它带着自己媳妇儿过去, 结果它们两个都被团成了一团,丢到了悬崖下。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上来以后,它主人又不让它靠近了,给它画了一条线,让它在红线外待着,不许去打扰她。
神衣又是着急,又是担心。
看到龙奚来,神衣就像找到了申诉的主儿,这些急切的苦衷一样的东西哗啦啦都倾泻了出来。
在神衣看来,龙奚既能为它主持公道,又能帮它解决问题。
她来了,它主人就能找回主心骨了。
龙奚朝神衣招手。
神衣先是一愣,黑洞洞的领口看了眼龙奚,又看了眼龙奚怀里一身寒气的盛茗徽,瞬间明白了过来,带着小粉飞扑过来。
两件衣服,一上一下,将盛茗徽裹得严严实实。
龙奚贴着盛茗徽冰冷的脸颊,替盛茗徽把了脉。
盛茗徽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虚得厉害。
龙奚快速列了一个单子,发给胡总管,让他尽快送达。
胡总管候着呢,效率很高地将活安排下去,让附近的物资点先送一批紧要的东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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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奚设法给盛茗徽喂些温热的水。
但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可恨的东西,牙关一直紧咬着,嘴唇也在发力。过了一会儿,眼泪也下来了,还是止不住的那种。
龙奚含了一口水,贴上了盛茗徽的唇。
不知是不是她的气息也不算太讨厌,撬了一会儿,磨了一会儿,盛茗徽的牙关松动了,龙奚成功将水喂到了盛茗徽嘴里。
这样的重复了几次,将一碗水喂完,龙奚手探到被子里,摸了摸盛茗徽的掌心,总算暖起来了一些。
只是盛茗徽的眼泪还未停下。
面对盛茗徽的眼泪,龙奚心痛又无力,她从未见她哭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被梦境困住的人。
将人搂紧,龙奚轻声问怀里的人:为什么难过?
半梦半醒的盛茗徽听到了她的问题,抽抽噎噎道:真的龙奚已经不理我了,假的龙奚一天要换好几个女朋友。那些人长得都不好看,她为什么要找她们?
泪珠沿着龙奚的颈窝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