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加的拍摄便算正式结束,他巴不得插上翅膀离开这个令人不快的节目组,待节目组按要求拍完阿绿的镜头后,两人便匆匆离开了这个街区。
琪琪顶住犬次郎仿佛带着十万伏特高压电的目光,战战兢兢地向童董解释,“这是公司的安排……betty姐她……”
她话未完,手里便被塞了一大束话,这花仿佛是一盆火炭,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送你了。”童以恒笑道,“多谢你一直照顾加加,不介意吧。”
琪琪唯有一手捧着那束原不属于她的玫瑰花,一手拉着行李箱,同犬次郎一起为老板寻找下榻的酒店。
辛加和阿绿漫无目的地行走,一会儿巴士一会儿地铁,景色越行越荒凉,最终来到一处寂静的码头。天气寒冷无人出海,小渔船挨挤在浅滩,随着扑上沙滩的白浪上下起伏。云层像结块的铅灰色油彩一样,坚硬而厚重,边缘翻卷起脆薄的碎屑。海风带着湿凉的水汽,令人感觉像赤脚踏入泥泞水洼,不甚愉快。
也许是长久不见面,两人并排走着不说话,竟生出了若有如无的尴尬。
“你……”
“挺奇怪的是吧。”阿绿两手插着风衣口袋,望着灰白海滩,他打断了辛加的话,“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话说了呢。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正常,毕竟谈了恋爱嘛,朋友自然而然就,就会疏远一点……”辛加心虚道。
“不是。”阿绿否定他,“或许别人都是这样,但我们不会。”
辛加挠挠头,自顾自向前走。
“我有很多话要说,但从来没有说出口。”阿绿不紧不慢道,“我总是怕,你们说得对,我想得太多了。”
“不用说了。”辛加说道,“就放在心里,大家都知道的,不行吗?”
辛加加快脚步,两人又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忽然鼻尖一凉,抬头望去,天下雪了。
“我喜欢你,辛加。”阿绿肩头落了雪花,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点怅然又如释重负,“啊——舒服多了。”
辛加定定站着,半晌,他侧过头,带着如同中学时面对捉弄知道真相后般的无奈的欢欣,他笑道,“谢谢你的喜欢,路山同学,咱们以后还是好同学,好朋友吧?”
两人如同多年前一样,互以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向着寒天雪地前去。
“knoock,童童小朋友,你叫的客房服务到了哦。”
然而无人应门,辛加懊恼地抓乱头发,十分抓狂,灰心丧气地垂下肩膀,倚在酒店房间门前伤心。
犬次郎推推辛加,“继续继续,正生气呢,会不会哄人啊。”
辛加只比秘书更心焦,他不过是在心里想想,哪里知道外国的上帝居然这样灵验,童先生真的就打飞的来了!来就来吧,还玩什么惊喜!这下好了,如今是惊得他火急火燎,就差撞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