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啊,你妈妈也来了,怎么……”小松朝着童以恒挤眉弄眼,与辛加咬耳朵。
这一顿酒请的都是亲朋好友老街坊,自然不会落下辛师奶,辛加是知道的,但他今天就是铁了心要跟男友走到人前去,你我都未婚未娶的,虽暂时不合法却也不犯法呀,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了。
“我知道。”辛加坦然道,“你儿子呢,干爹给他打了个长命锁,纯金的。”
君子坦荡荡,倒显得小松长戚戚枉做小人了,小松也不纠结,两人哥俩好的碰碰拳,各自忙活去了。
富贵厅里,红漆酒桌楠木椅,水晶吊灯琉璃砖,觥筹交错声鼎沸,金漆嵌碧夜明珠。姑婆妯娌闲谈笑话,连襟表亲谈天说地,垂髫小儿嬉戏追逐。未及吉时,熟人自成一席聊天打闹。辛加环视一周,倒是妹妹眼尖先发现了他,两人躲到角落里,辛妹妹一边偷瞄哥哥的男友,一边小心翼翼问道,“他就是那个包你的……”
“包什么包!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辛加在家人面前倒脸皮薄了,总觉情情爱爱在小辈面前难以宣之于口,于是摆出哥哥的架子,佯装凶恶。
然而妹妹知道面前是一只纸老虎,才不怕他,也不跟他装模作样,小姑娘无奈地垂下肩膀,“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哎呀。”
也不知现在的高中生心里装的都是什么,辛加一点儿也听不懂,又问,“老爸老妈呢?”
妹妹呶呶嘴,“那边,还有点不高兴,待会儿你别坐过来,再等一会儿吧,还没缓过来呢。”
辛加遥遥望着,而后侧过头与童以恒对视一眼,两人一时也无计可施,也对,再等等吧,多的是机会在父母面前晃荡呢,指不定晃着晃着就过关了。
于是打起精神,领着外地男朋友直奔麻将桌去了。
本市逢年过节喜宴酒席离不开麻将,这会儿厅里的麻将桌上斗的看的都热情高涨。辛加领着童以恒找到高中同学聚集的那一处,刚露脸,就被抓着拱到中央,不许他走。
今天来的都是极相熟的旧同学,好些都是当爸爸妈妈的人了,个个仍旧是少年般的心性,聚在一起打打闹闹,跟高中时没有两样。
“啊呀加哥!”执东位的同学连忙起来让辛加顶替自己的位置,“来来来!输剩底`裤了!快替我一会儿!”
辛加笑嘻嘻道,“我不来,让家属来。”说着让童以恒坐到那位置上。
同学们老早就注意到这位站着不说话的大高个,瞧着帅,就是凶相,也不敢搭话,只掩嘴吃吃笑,低声交谈,这会儿听闻他乃是家属,顿时高声起哄。
童以恒不做声,人当他高冷,其实他紧张的厉害,一起哄,脸庞火烧似的红了。
大家都以为辛加开玩笑呢,也不客气,纷纷调侃家属,一时间就数这处笑声最是高涨。
“我不会,加加。”童以恒被调笑得脸红直至耳根,只能向辛加求救。
“我在呢。”辛加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的扶手上,紧紧挨着他,熟练地砌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