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只能抄佛经给她求宽恕了。”
谢殊自然明白是什么事,讪笑了一下。
“如意找我有事?”
谢殊努力挤了挤眼睛作感动状:“仲卿还把我当兄弟,那我就直说了,不管你我朝堂政见如何不合,私底下我是不会做那种拆人姻缘的事的,你要相信我的为人。”
卫屹之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谢殊看看窗外:“日头还早,要不我来帮你抄一些?”
卫屹之垂眼继续抄写:“也好。”
谢殊撩袖握笔,正要书写,忽然看见他的字,惊讶道:“你的字居然这么好看?之前看你书信,我还以为是有人代笔呢,这字比起王敬之也不差啊。”
卫屹之嗤笑一声:“王家书法还是我卫家人教的,你不知道?”
“原来如此。”谢殊啧了一声:“那我还是别写了,襄夫人铁定会认出来的。”
卫屹之搁下笔:“你写个字来看看呢。”
谢殊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了个“殊”字。
卫屹之起身坐到她旁边,看过之后指了几个地方:“这几笔下笔轻了,这里反而重了。根骨不错,你是疏于练习吧。”
谢殊叹息:“我哪有时间练字,那几年不知要读多少书,成天就是背书。相府后院有块地方,因为我每日在那里放声背书,弄得至今连只麻雀都不敢去呢。”
卫屹之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连日来的郁堵似乎也散了不少:“我那时是因为被家母禁言,不能说就只能写,几乎将家中所有兵书都抄遍了,字自然也就练出来了。”
“原来如此。”
谢殊低头照他说的把字又写了一遍,卫屹之忍不住在旁指导:“那里不要太用力,对,提勾转腕得干脆。”
“这样?”
“不对,”他凑过去,自然而然握了她的手:“这样……”
笔落下去,两人都怔了怔。谢殊侧头看他,他也转过头来,二人近在咫尺,几乎鼻息相闻。
谢殊轻轻挣开他的手,“好了,话说清楚就行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卫屹之目送她下了阁楼,转头看着她写的那个“殊”字,良久之后,提笔改动了一下。
“殊”变成了“姝”。
他搁下笔,深深叹息。
二四章
大半月过去,建康城里已经到了炎热难当的地步。
谢殊为了不惹人怀疑,干脆成天穿窄袖胡服,美其名曰个人爱好,其实有多热只有自己清楚。现在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晚上睡前拆掉裹胸布的那刻了。
凉快啊!
身体上虽然不舒服,心里却很高兴。谢冉已陪太子玩出了门道,哄得太子乐不思蜀,果然信任上了他。
打铁得趁热,谢冉于是动情地跟太子说起了自己的“悲伤往事”。他把谢铭辉说成了老年得子望子成龙的慈父,把自己说成了只顾个人不顾孝道的逆子,最后用无比沉痛的语气做了总结:“子欲养而亲不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