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到天亮,小严没有叫他值夜,而是连着值了两班,把赵臻的班给顶了。
他们俩商量的就是分开值夜,两人必须有一个是清醒的,这样遇到事才好反应。人的本能就是先顾自己人,谁都无法免俗。
“我担心您身体不适。”小严拍了拍脸,一夜没睡有点迷糊,他跟在赵臻身边好几年了,知道赵臻身子骨相对弱一些,这会儿要是倒下,麻烦就大了。队伍里最先被遗弃的一定是病人,会拖累整个部署。
“我现在感觉挺好,这种情况下不能轻易搞特殊化,不然组织结构容易坍塌。”赵臻指了指外面,“换种说法,太特殊的,最容易被祭旗。”
小严点点头:“我明白了赵总。”
白天赵臻让小严多休息一下,他一直在外面跟值班的人聊天。在这里不敢开火,大家都是吃冷食。
酒店里的存货吃两天有富裕,所以气氛不是太紧张,大家还都保持着乐观情绪。
可是到了第四天,救援依旧没到,电话也打不通了。
沮丧消极的情绪开始蔓延,尤其是两个当地人趁着夜色离开了酒店。人们更加焦躁,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继续等,一派主张徒步去领事馆。就算路上危险,也比干等要强。
更糟糕的是赵臻划伤了手肘,走廊里的装饰画掉落碎裂的玻璃裱框正好划到了赵臻。
伤口不浅,鲜血哗哗地流。还好没有割到大血管,不要命。
小严不敢耽误,找不到纱布只能撕了床单凑合一下。
“应该缝针的。”小严叹气。
“没事,别老叹气老的快。”
“得赶紧联系领事馆,伤口得消毒,得缝针。”小严焦躁不已。
赵臻哭笑不得,不知道是小严的焦虑让他操心,还是外面一直在闹,让他头疼。
对于走还是留,他更趋向于后者。在进驻这家酒店之后,赵臻将位置信息发给了领事馆。之后信号中断,此时冒然离开,很难再定位,那个时候再找人太浪费时间。又等了一天,食物已经支撑不到明天。
酒店里弥漫着悲观的气氛,赵臻的信心也有些动摇。突然清晰的枪炮声传入耳中,赵臻心中一惊,好近。
这两天偶尔听到的交火声都很远,此刻明显已经在附近了。
小严推门进来,神色凝重:“赵总,您听到了吧。”
“在屋里待着,先别出去了。”
两人忧心忡忡,外面主张离开的一派貌似已经有人拿着部分物资先跑了。
面对战争,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没有经验,慌乱,无知可以理解,关键时刻顾自己也没错。
临近中午小严出去查看一下情况,小严出去没多久枪炮声突然密集起来,赵臻担心小严想出去找找。
一颗炮弹落在酒店附近,整个酒店都在颤抖,玻璃窗瞬间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