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1 / 1)

映实在家里疯狂的翻找,衣柜、鞋柜、书柜,每一个可能被仲超藏上重要东西的收纳空间都被映实翻出来,检查每一个可能的角落,地上散落了从各个柜子中拖出的杂物,映实的家显得十分凌乱。

「我回来了…怎麽回事!」仲超这一天刚好休假回到家,一回家就被凌乱的环境吓了一跳「家里发生什麽事情了!」

「哦,你回来了。」映实看了一眼仲超,就继续埋头回衣柜翻找「我在帮你整理衣服。」

「这…这看起来并不像是整理。」仲超小心的越过地上凌乱的衣服堆,尝试不要踩到任何东西「看起来b较像是你在弄乱。」

「喔…嗯…」映实发出敷衍的声音,又回头看了一眼仲超「你怎麽看起来有一点紧张?」

「不,我没有!」仲超高声否认,他像是发现什麽东西,赶紧蹲下将几件自己的衬衫收进怀里「或许吧…你的样子奇怪极了。」

「仲超,你ai我吗?」映实放下手中的衣服,正经的盯着仲超

「我…我当然ai你啊!」仲超紧张得有些结巴,他不知道为什麽映实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你相信我吗?」映实又继续b问

「相信!我相信!」仲超虽然嘴上这麽说,但是眼神却因为不自在而从映实身上移开「你到底怎麽了?」

「你知不知道两年前北门市曾经发生一起大失踪案,有超过20000人失踪。」映实的表情很认真

「我住北门市这麽多年…从来没听过北门市有什麽失踪案。」仲超皱起眉头,映实认真的表情让他很不自在「更何况超过20000人失踪…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瞒得住。」

「如果是政府就可以瞒得住。」映实迅速回答

「我就是政府部门的公务员啊。」仲超的不自在正逐渐变成担忧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整个政府只有保零总队和国安局帮我们摆平保零总队,现在又制定计画让我们来夺枪…她有甚麽好处?」阿波朗吃着牛n糖,疑惑的问着花剌贝「我们一帮兄弟已经想了好久,都想不到答案。」

「这个问题她也没有拒绝回答…你知道她的本业是记者,对吧?」花剌贝冷淡地向花衬衫组的人们解答「她说她只要一个独家新闻就好。」

「独家新闻?」阿波朗脸上的疑惑更加浓重了「独家新闻对记者来说很重要吗?」

「不晓得。」花剌贝摇头「她能够让老大振作起来,我觉得这花费很值得。」

依照映实制定的计画,百兽园派人骑机车充当先锋在棉布街竞速,百兽园的人只能绕着棉布街,千万不可以超出棉布街,因为棉布街邻近军营,在多年前警方被要求将这条街的管辖权限让渡给军方,警方没有军方的同意,不可以在这条街上执法。

但是一旦当犯罪的事件涉及逮捕的时候…军方为了怕麻烦,就会请求警方支援,换句话说,在军、警双方互推责任的时候,百兽园获得了绝佳的机会。

映实表示,即使棉布街附近就有警局,但警方还是需要20分钟的时间才会到达现场,百兽园先锋竞速队的工作就是在20分钟内将棉布街所有的军人都吵醒,至少要吵到棉布街的军人在晚上动员集合。

「来了。」花剌贝看见街道尽头有闪烁的灯光,紧接而来是呼啸而过的引擎声

看守仓库的宪兵立刻持枪警戒,但只是夜晚超速飙车的小混混们并不足以引起宪兵太多的注意。百兽园先锋竞速队在高速行驶的机车上点燃信号弹,开始往营区的围墙内投掷,这十分有效,宪兵队开始在对讲机回报,夜晚营区的灯泡开始发亮,慌乱脚步声开始从营区内响起,但这远远不够,还不够。

投掷完信号弹後不久,营区的消防警铃开始大响,熟睡中的军人被吵醒,被命令前往营区周边灭火,在军警管辖分治的原则下,就算是失火,军人也必须靠自己把火灾扑灭。

但这还不够,先锋队开始投掷汽油弹,黑夜中的微光瞬间变成大火,营区震耳的紧急铃声响彻整条棉布街,看守仓库的宪兵专心听着对讲机传出混乱的回报声,脸上都有着紧绷的表情。

「时候到了。」

花剌贝走下车,从身後拿出一支信号弹,点燃後朝棉布街军用仓库的大门卫哨走过去,宪兵被花剌贝手上燃烧的火光x1引注意,立刻将枪口对准花剌贝喝令不准动,花剌贝将信号弹从手中放开,双手放在後脑表示投降。

「学长…该怎麽办?我们要逮捕他吗?」一名宪兵紧张的询问

「不行,他是民众…只有警察有权力逮捕他。」另一名b较资深的宪兵回答,他正想办法将问题推给警察「你先回报值勤室。」

「值勤室、值勤室,这里是仓库大门卫哨,有一个民人尝试拿信号弹靠近…」宪兵回报到一半就被对讲机的咒骂声打断

「值勤室怎麽说?」资深的宪兵担心询问

「值勤室说…叫我们不要闹了,现在营区到处失火,没时间管一个民众…」宪兵脸上有些不知所措,失去命令指示的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花剌贝见到事情发展如计画所预料,向宪兵的身後使了眼se,阿波朗等花衬衫组的人从宪兵卫哨视线的si角发动攻击,人数优势立刻就将卫哨制伏并打昏。

「我们早该这麽做的!」阿波朗嫌弃的说着,他觉得映实制定的计画太麻烦

「如果我们直接这麽做,只要触动任何一个警铃,我们的计画都会失败。」花剌贝往卫哨亭里面找到一把编号1134的钥匙「现在每一个警铃都响了,他们就不会在乎我们这里,我们可以大摇大摆的东西载走。」

「我是觉得这样的行动太招摇、太戏剧x了。」阿波朗将被勒昏的宪兵绑好,安置在警卫亭里面

「映实nv士也说过,老大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偷偷00可不是他的风格。」花剌贝c作开关让大门打开,这样他才能将运货用的卡车头开进营区

花剌贝依照映实制定的计画,使用在卫哨亭找到的「编号1134钥匙」顺利打开仓库的侧门,里面有一个被漆成红se的大型货柜及一个蓝se的货柜,都被放在拖板上。根据映实的说法,红se的货柜里面装的是天子帮被没收的枪械,而蓝se的货柜则是存放了百兽园和天子帮的si者。

花剌贝打开了红se货柜,确认里面装着枪械後就接上联结车的车头,直接运出营区;花剌贝接着打开蓝se货柜,眼前的一幕让他流下眼泪,数个整齐排放的木箱中有着相同大小的陶罐,陶罐上面只写着编号,那是装载花剌贝无数亲朋好友屍t火化後的骨灰坛。

「到头来…我们对政府来说,也只是一个数字。」花剌贝擦拭眼泪,命令另一台联结车车头将蓝se货柜接上开走

花剌贝离开前,看了棉布街对面顶楼,一台摄影机正反s着营区燃烧的火光,花剌贝知道莫映实正在摄影机後面详细记录这一切,但此刻的他只感谢映实制定了这个神奇的计画,让老大能够重新证明自己,也能夺回熊列及si去兄弟的骨灰。

百兽园利用大火趁乱劫枪的「棉布街事件」立刻占据了隔天的新闻头版,映实预先架设的摄影机清楚记录了一切发生的经过,夜枭电视台收视率创下近十年新高,没有新闻画面王国新闻台,只能引用警方姗姗来迟的画面,因为信号弹和汽油弹投掷在难以燃烧的泥地及厚墙上,火势在警方赶来前就已经被宪兵熄灭,这是夜枭电视台完美的胜利。

隔天早上新闻播出後,夜枭电视台不出所料的获得收视第一。

「真是太jg彩了!」谢金目带领夜枭电视台不断对着映实欢呼,映实做到了,她做到一条巨大的独家新闻

「谢谢各位!」映实向她的同事们道谢,厚重的眼袋让她看起来严重缺乏睡眠

「刚刚警方来电了…他们现在怀疑你和百兽园有g结。」谢金目凑近小声向映实说话「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王国新闻台晚一点要配合棉布街警局对夜枭电视台的质疑,我会帮你去面对警察的。」

下午,谢金目代替映实去警局说明,映实则提早回到家中,田萤一看见映实回来,担忧的关心映实有没有发生什麽意外。

「百兽园夺枪的新闻是你做的吧!」田萤小心检查映实身上有没有受伤

「对…我没有受伤。」映实微笑,安抚担心受怕的田萤

「该不会…你能够摄影到全部的画面,也是你提前知道整个行动吧…」田萤用自身的经验推论,映实的画面十分乾净、完整,一点都不像偶然拍摄到的画面

「对。」映实很乾脆的点点头,她并没有要对田萤说谎

「我…我希望你不要再接近百兽园了…」田萤没有责怪映实,她只是担心映实会受伤「我们都为了追求真相付出太多东西,我没办法再承受失去你的後果。」

映实告诉田萤,百兽园的老大熊求在保零总队旧城区的行动,失去了他的家人,包括他的儿子熊列,他们都si在保零总队的枪下,只独留熊求一个人在黑暗中苟活,那天之後熊求就罹患了创伤後症候群,逃到黑熊谷隐居,这次他们的行动并不是夺枪,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要将家人的骨灰夺回来,百兽园在棉布街事件中并没有杀害任何人。

「如果我提前告诉保零总队…他们一定会对幼稚园展开清洗的。」映实向田萤解释「我能做的,只有跟在後面将这一切记录下来…这就是我们身为记者的工作。」

「我还是很难相信…保零总队会做n杀无辜这种事情…」田萤内心充满矛盾,她不知道百兽园是对的,还是保零总队是对的,还是映实是对的

「你不要想这麽多…」映实轻抚田萤的後背「你自己也罹患了创伤後症候群,但你继续逃避也不是办法…」

「我…我也觉得我这样躲藏下去…jg神状况越来越糟糕…」田萤环抱住自己缩起的大腿,极度缺乏自信「但是…我不觉得我可以…」

「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一颗闪亮的星星…永远是这麽善良。」映实温柔鼓励着田萤「你应该要重回工作,接受这个社会给她的鼓励…至於是不是做记者这个工作,并不重要。」

「但是…我害怕宁成…」田萤还在畏惧宁成持有她0照这件事情

「你害怕宁成,宁成也害怕你。」映实打断犹豫不决的田萤,继续温柔的说服她「但是只有你回归正常的生活,宁成才会继续害怕你,你才能阻止他伤害你。」

「你…你说得对。」田萤几度挣扎後终於接受了映实的建议,眼神逐渐浮现勇气「我会提早销假回去上班,证明我还能担任一个记者之後就办理离职手续,我要到偏远地区带小孩子念书,完成我的梦想!」

「你能够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映实感动的抱住田萤

「映实…谢谢你这段时间收留我,又不断鼓励我。」田萤流下感动的眼泪

「不管未来你在哪里,我永远欢迎你。」映实轻拍田萤的後背,脸上充满胜利的喜悦

田萤经过十天的躲藏生活,终於走出映实的住处,重新回到大众的目光之下,虽然街道游走的人群眼神很刺痛,田萤还是鼓起勇气的向前走去,她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

田萤离开後,仲超从营区休假回来,询问田萤是不是离开了,映实冷淡点头回应,仲超关心田萤jg神状态如何,映实说田萤不久後就会恢复上班,仲超将这件事情记在脑中。

「啊,对了…」仲超故作轻松「百兽园去棉布街劫枪的新闻是你做的吗?」

「嗯,是啊。」映实躺在沙发上,毫不犹豫地承认

「你该不会又和百兽园接触了吧?」仲超露出担忧的严肃表情

「是。」映实没有任何遮掩「天子帮被保零总队歼灭後,百兽园就x1收了很多天子帮的残党,他们渴望对保零总队展开复仇,这次夺枪还只是一个开始。」

「还只是开始…」仲超对映实异常的冷静感到有些害怕,自从北门饭店发生那件事情後,他就对映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及恐惧

「大概…还会有新一波的冲突吧。」映实转头瞄向仲超,仲超立刻将他不协调的恐惧感隐藏起来,映实好奇提问「棉布街那里也是一个营区吧…百兽园纵火又劫枪,你们有受到影响吗?」

「我们北门区情报指挥部没有影响,但听说宪兵队气炸了。」仲超苦笑「宪兵队责怪辖区的警局只距离棉布街两个街区的时间,却花了20分钟才到,百兽园却像是经过jg密计算一样,在20分钟内就完成整场行动,他们一定有高手在後策画整起行动。」

「百兽园的人都是蠢蛋,动不动就打架,他们有这麽聪明吗?」映实泄出笑声,轻松自在伸展僵y的四肢

「我觉得这不单纯…」仲超紧张的偷瞄着映实,鼓起勇气的小心询问「该不会你知道百兽园抢走的枪在哪里吧?」

「喔,我知道啊。」映实又是毫无犹豫的回答,坦白的自然远远超乎仲超的预期

「那…」仲超思索着要用什麽理由诱导映实说出情报

「你记得上次我们去黑熊谷参观一间学校吗?」映实的提问打断仲超的思绪

「哦…嗯,怎麽了?」仲超对映实突然其来的提问感到突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里其实是百兽园老大熊求的藏身处,他们抢走的枪都放在那边。」映实轻描淡写的说着,好像这是一件没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那里…那里不是一间山林小学吗?」仲超很吃惊,原来他去过百兽园的总部

「那只是百兽园的伪装吧…」映实耸肩,看着一脸惊讶的仲超,映实补了一句话「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深夜,仲超小心确认服用安眠药的映实进入熟睡後,打开手机再度向w传讯息。

「映实真的和百兽园联手了。」仲超输入文字後传送出

「枪在哪。」w在几秒钟内立刻回覆讯息

「黑熊谷。」仲超也马上回应

「收到,做得很好,国安局招募你是正确的。另外,请注意安全。」

仲超收到来自w的讯息,後立刻删除。

他看了枕边熟睡的映实,明明是一个手足纤弱、毫无威胁的nv人,却带给他庞大又陌生的恐惧感,眼前的映实已经逐渐变成另一个他不认识也未曾见过的人,这种未知原因的变化不断压迫仲超的jg神,这一夜,仲超没有阖眼。

周朋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全副武装,朝着手无寸铁的无辜者开枪,他觉得自己应该要有罪恶感,但是他什麽都感觉不到,一种诡异且不自然的雾气掐住他的心脏,周朋不断祈求子弹快点s完,这样他就能有理由停下这场无意义的杀戮,但是他弹匣内的子弹好像永远都s不完,拇指大的钢铁雨点不断灌入生者的r0u脂中,黑se的血ye潺潺流出,已经淹没了周朋可见的磁砖地板。

「哇啊啊啊啊啊!」

周朋再一次从床舖上惊醒,寝室内每个人都陷入熟睡中,即使周朋在安静中的一声惨叫,也没有将任何一个人吵醒,周朋看向广英杰的床位,空无一人,棉被摺叠整齐後被摆放在床头,好像从来没有人使用过一样。

这次广英杰没有在寝室等他,周朋换好衣服後前往会议室,在一片黑暗的营区中只剩下这间房间还亮着,广英杰正如周朋所预料,待在会议室里面埋首於一堆陈旧的文件资料中,广英杰很快就发现周朋走了进来,但他没有如往常一样轻松寒暄,而是继续他的资料。

「你藏了这堆资料这麽多天了,居然都没有被发现?」周朋佩服广英杰私藏货品的本领

「我没有藏。」广英杰专注地翻过一页资料「我甚至连收拾都没有,我开始怀疑镜头另一边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不然谁给我们任务?我们每次回报任务的时候,和我们对话的人又是谁?总部当然有人在监看我们。」周朋觉得广英杰的妄想太过可笑「总部的人要不是宠着你,就是懒得理你。」

「我们已经超过两周没有任务了,总部也没有消息,这段时间就好像放假一样。」广英杰放下报告,将被他分散在桌面的纸页整理起来

「几天前,总部虽然只说因为电视台有一些调整,近日没办法配合…但这次等待的时间也太久了。」周朋也因为总部的失联,开始有一些焦虑

「我们上次剿灭了天子帮的大本营,长官们八成在庆祝吧,这件事情可以让他们吹嘘好几年了。」广英杰谈起上次任务的大成功,脸上却没什麽喜悦

「长官就算有庆祝的计画,兴致也被你毁了一大半。」周朋叹气「你一直很坚持杀si的人不是天子帮的老大h朕本人,而是一个替身,因为这个莫名其妙坚持,新闻甚至不敢写h朕被击杀。」

「因为我杀的人,就不是h朕本人。」广英杰很坚持自己的说法

「为什麽你知道?你又没见过h朕,难道你真的有和屍t对话的本领?」周朋语带嘲讽的挖苦广英杰

「真的。」广英杰毫不在乎的回答,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天啊…我以为你是我们这边唯一一个没有jg神疾病的人。」周朋受够了广英杰一脸认真的胡言乱语

「将si之人,其言也善。」广英杰解释「屍t从来不会对我说谎。」

「我一直以为这是你的癖好…没想到你这麽认真!」周朋还是觉得广英杰在开玩笑

「今天大夥围着电视和电台很专注,是有什麽重要的新闻吗?」广英杰突然想起上午队上热议的话题

「你这段空闲的时间都花在研读国安局第11处的资料中,对队上的事务都漠不关心…这不是一个好队长的表率。」周朋抱怨着

「我关心的是整个小队的未来。」广英杰终於露出平常的笑容「再说…情报的掌握交给副队长收集後,回报给队长判断就好了…所以是哪件新闻让大家讨论这麽热烈?」

「嗯…棉布街的军用仓库遭到百兽园的奇袭,有两个货柜的东西被抢了。」周朋无奈地回报「因为百兽园将这两个货柜的东西拿了就离开,过程十分jg准,所以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细心准备的计画。」

「百兽园的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居然开始使用计画?」广英杰轻蔑地笑了「被抢走的货柜是什麽?」

「天子帮的枪枝以及旧城区行动的si者骨灰。」周朋一脸正经,没有跟着广英杰一起出声嘲笑

「噢…这就有趣了。」广英杰收起笑容0着下巴,思索着各种可能x「百兽园和天子帮居然联手了,而且还能jg准地抢回他们的货物…他们到底是怎麽知道那两个货柜就是他们要的东西。」

「队员觉得最争议的部分,是以往这个时候,总部早就下达复仇行动…但是今天一整天过去了,新闻不断播送,却没有收到任何来自总部的消息…大家都很紧张。」周朋回报完毕,广英杰思索久久没有回覆

广英杰从旁边拿起一叠陈旧资料递给周朋,无声的示意周朋翻阅,红se的文件夹上面印着最高机密,这是国安局第11处众多资料当中,被保存得最好的一份,周朋可以看见厚重的文件夹里面,有许多照片从纸页中突出,在众多凌乱、陈旧的机密文件中,这份文件最让周朋感到不安。

7月2日,社会局接获民众通报,有人遇见遭遗弃的儿童在街道上游走,社会局接获通报後依照规定进行收容。

7月3日,社会局接获的通报数量越来越多,某种大型的遗弃行为正在北门市发生中。

7月5日,短短数日,社会局已经收容大量遭遗弃的儿童,收容量达到上限。

7月13日,社会局发生社工自杀事件,社工在吃过午餐後,於儿童面前以利刃自刎si亡,警方到场後,发现部分遭收容儿童使用社工屍t上的血ye在墙上作画。

7月14日,社会局社工自杀事件隔日,承办该案员警也以同样手法在家中自杀,本局第11处开始介入。当特勤人员拜访社会局时,三名社工倒於血泊并成功自杀,遭收容儿童如员警笔录描述,正在利用血ye描画一幅山林图。为避免民众恐慌,本处决定封锁全部消息,并将相关人、物品移送至第11处营区管制。

7月17日,本处特勤人员代号被抹除在讯问一名社会局的社工人员後,在房间留下语意不通的文字後自杀身亡。

7月18日,本处自杀事件隔日,与特勤人员代号被抹除生前对话过之三名特勤人员代号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皆不约而同留下语意不通的文字後自杀身亡。

7月20日,本处综合特勤人员代号cj4xu3回报情报,此为「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病徵,本处决定根据该项情报进行隔离及处置。

7月22日,四名特勤人员代号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自杀身亡。

7月23日,十一名特勤人员代号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自杀身亡。

7月25日,第11处制定并执行「零号计画」,将感染者隔离後灭除。

7月26日,八名特勤人员代号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被抹除自杀身亡。

7月31日,本处无法阻止「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继续扩散,为避免文件诱发思考造成疾病传染,本处剩余人员将文件进行密封後,紧急徵用一处军用闲置土地後安置。安置完毕後,剩余三名本处特勤人员,因病情恶化,留下语意不通的文字自杀身亡,本局第11处人员,确认全数si亡。

周朋不敢置信地读着文件,从纸页中掉落一张照片,背面写着「si者生前最後留下文字-语意不详」,周朋小心的翻到正面,上面是用si者割伤手指流出的血ye写着…

「不能参加朝圣,我很遗憾。」

周朋翻阅厚重的文件夹,相同字句的照片还有很多张,所有的自杀者都用自己的鲜血字迹留下了相同的遗言。周朋感到一阵反胃,他看到被国安局第11处接管的遭遗弃者儿童,交叠横躺在地的屍t照片,浮肿的五官显现出他们最後si於毒气。

「传染病是真的!第11处的人都si光了!他们杀光失踪案的儿童…然後又全部因为感染而si去!」周朋摀着嘴,想让自己不要呕吐

「未必。」广英杰正经的提起他的质疑「如果国安局第11处的人都si光了…这份文件又是谁写的?躲在总部c控保零总队的人又是谁?」

「我不知道…广英杰…我不知道。」周朋不断闪过屍t交叠的画面,脑内一片混乱

「快思考,周朋,思考!」广英杰抓着周朋的脑袋摇晃「如果第11处的人都si光了,谁能够继续执行零号计画,创立保零总队!」

「是…是范腾!」周朋痛苦的闭着眼「我…我不能思考…我有病…我不能思考…」

「如果我们是感染者,我们早就自杀了…」广英杰继续激烈摇晃着周朋的脑袋「我们还能活着继续思考,就表示我们没有病!」

周朋逐渐冷静下来,恐慌退去的速度b他想像得还要快,现在他慢慢恢复思考的能力,广英杰松开手,仔细检查周朋的jg神状态。

「我没事了。」周朋有些羞愧,他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失态

「嗯…真的跟他说的一样。」广英杰小声喃喃自语

「你说什麽?」周朋还有一些恍惚

「没有,我只是说你有一点jg神不稳定。」广英杰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缓解周朋紧张的情绪

广英杰收拾桌上凌乱的文件,周朋还处在恢复冷静後的细细思考,周朋对自己的身分认同感到怀疑,质疑自己为国家杀这麽多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广英杰拿出一只铁制皮箱,打开後转向周朋,周朋一看发现里面是满满的钞票。

「你怎麽会有…」周朋看见钜额的钞票,好不容易稳定的jg神又动摇起来

「300万元,我算过了。」广英杰打断周朋的话「这也是防空洞里面找到的。」

「这麽多的钞票…」周朋0着钞票辨认真伪,他已经好久没有碰到钞票「这些都是真钞!」

「我推测…防空洞囤积货物的主人,出於某种原因…连赃款都没有拿走。」广英杰不了解这些钞票金额数量的价值,只是觉得周朋吃惊的样子很有趣「300万的价值很多吗?」

「相当於我们这份工作两年的收入。」周朋解释道「但是…我已经好久没有用到钞票了。」

「我希望用这些钞票让队上的兄弟能够逃离这份工作。」广英杰说出了他的意图

「不…不…广英杰,300万元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要养活队上的人还远远不够…再说,我们都有国家给的俸禄了…」周朋yu言又止,他渐渐理解广英杰意图的可怕之处

「你有看见过自己的银行帐户吗?」广英杰提问

「没有。」周朋辩解

「你有花过任何来自这份工作的薪水吗?」广英杰继续提问

「没有…」周朋犹豫又牵强的说「总部提供食宿,我们又不能擅自离开营区…没有花钱的必要。」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麽吗?」广英杰知道周朋猜到了,也知道周朋不愿意附和他,便故意的问

「你想说我们根本是被骗来做白工的之类的y谋论,对吧?」周朋对广英杰的y谋论ai好不以为然

「更远一点,我们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单位,每一个人都要,我希望到时候我们能从正门活着出去,如果不行…我也要大家活得下去。」广英杰口中的不行,意思指他认为保零总队的每一个人最後很有可能会被政府灭口,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就是逃亡

「我们在军营活了一辈子…放下枪,我们什麽都不是。」周朋摇着头,对未来的不确定x带给他庞大的恐惧

「我们要活下去!周朋,活下去!」广英杰紧紧抓着周朋的上臂

「我要如何抱着这个秘密活下去…」周朋扶着额头,言情痛苦

「你…」广英杰思虑一阵後才又继续说出「你也要想想还被扣留在总部的孩子!」

「孩子…对,现在他就像人质一样被总部扣留住了…一定是这样。」周朋想起那个让他日夜思念的小孩

「你要活下去,才能救他出来,如果你si了,他也活不下去。」广英杰慢慢说服周朋

「你答应我…广英杰。」周朋恢复冷静

「答应什麽?」广英杰小心的询问

「如果我没办法活着离开保零总队,你要帮我救出那个孩子。」周朋沉重的要求让广英杰沉默了下来

「我没办法同意,这个任务必须由你自己做。」广英杰闭上眼睛拒绝

「为…为什麽!」周朋对广英杰的无情感到难过

「因为我根本不记得他长什麽样子…我和你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广英杰提高音量「最重要的是…那个孩子只相信你。」

周朋沉默,他今晚再也没有说任何话,相当於默认广英杰的说法,直到太yan升起,周朋脑里都充满了广英杰呼喊他活下去的声音。

「周先生,您被诊断出有忧郁症。」

「什麽?」周朋坐在诊间,意识像是困在看不见太yan的深井中,医疗人员的声音对周朋来说很遥远

「您有忧郁症。」医疗人员做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别担心,这只是轻度的,这完全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这会影响我的工作吗?」周朋提出心中的问题,他对这个世界突然感到陌生

「不会,这完全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医疗人员耐心的再回答一次,将不耐烦的表情深藏起来

「我该怎麽办?」周朋看着自己的手,他觉得自己的手很陌生,不像是自己的手

「现阶段还不用服药,我们先观察您的状况。」医疗人员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输入诊断书

「是。」周朋陷入思考,他觉得他应该有一些反应,但是他想不到忧郁症患者应该要有的反应是什麽

「庆幸的是,您是国家安全局的公务员,国家不会像私人企业一样的随便抛弃jg神病患。」医疗人员嘴里说着像是要鼓励周朋的话「国家会负起照顾您的责任。」

「是…」周朋不知道该不该说谢谢,他持续低着头,细细研究自己的脑袋

回到单位後,周朋的长官立刻要他回报他的病况,周朋如实报告自己确诊了轻度忧郁症,长官听闻後陷入一小段沉默的思考时间,周朋笔直的站着等待长官下一步的指示,长官沉思後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你会想自杀吗?」

「不…不会。」周朋对长官的提问有一些吃惊

「那就好。」长官松口气,叮咛周朋「你千万不要自杀,你要活下去。」

「是…。」周朋答应的有些犹豫

接下来几天,周朋都被分配到简单的工作,原本承办的核心业务中,也以b较繁重的理由交接出去了,周朋并没有因为工作变得轻松而欣喜,而是安静的做着自己手上仅剩的工作。

这段日子,周朋发现他的同事们会生y的向他打招呼,甚至会说出一些没必要、不自然的赞美,周朋只是点头,没有任何积极的回应,连微笑都挤不出来。

工作变少後,他花更多的时间在思考,随着脑袋不断运转,他对这个世界就越来越陌生,除此之外,周朋觉得自己没有什麽变化,他觉得自己能够活下去。

一切都在烈日西沉之後,周朋渐渐理解自己是这个团队中多余的一个人,自己的存在被同事们分食後,就算没有自己,这个团队仍是稳定的运作,这个社会也没有因为自己的罹病有任何变化,这个世界仍是自顾自地运转,他的存在被剥夺了,就是因为自己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才感受到如此强烈的陌生感。

「痛。」

周朋扶着额头,这个新萌生的观念从他脑袋狭缝中破土而出,不断滋长的neng芽撕裂着他的脑壳,疼痛感让他开始撕扯头皮上的头发,奔窜而出的哀嚎声响彻了整栋宿舍,国家安全局留守室的每个人都听见了周朋痛苦而丑陋的吼叫。

「痛。」

隔天,即使没有人开口谈这件事情,周朋仍在所有人脸上看见了藏不住的异样眼神,他们都在交谈着周朋昨晚撕心裂肺的吼叫,周朋想要装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是当他扫过每个他见到的表情,他觉得这个世界b之前感受的都还要遥远了。

「痛。」

一个不知名的人拿着十字稿对着周朋的脑壳猛敲,像是要凿开周朋掩盖的稳定jg神状态一样,疼痛的枝枒不断地从脑缝中成长,周朋感觉到每呼x1一次,疼痛就增长一寸。

「很痛。」

周朋的长官小心翼翼的靠近抱头颤抖的周朋,他用模糊且遥远的声音建议周朋去看接受治疗,周朋在经过走廊时,在镜子中看见一个憔悴狼狈的身影,他没有从惨白又带着黑沉眼窝的面容上认出自己。

「痛。」

医疗人员给了周朋一些药锭,并说明药锭能够帮助周朋睡眠,周朋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在疼痛的折磨下,自己没有丝毫入睡。

「痛。」

周朋听见了,就算jg神处在恍惚的状态下,周朋仍是听见了长官打进医护室的电话交谈声,他听见了长官要求医护室的医疗人员不能给周朋调配jg神病药物,他听见了长官要求医护室的医疗人员必须在诊断书上将周朋的病情评断降轻,他听见了长官使用阶级压制提出医疗建议的医疗人员。

「不痛了。」

周朋理解到长官和他的同事的虚伪,他们对於周朋的jg神病感到害怕,但是更害怕上级单位将周朋的病怪罪到周朋的单位上,於是他们决定隐瞒周朋的病情,他们以为只要将周朋从业务中ch0u离,减少与人的接触,就能减轻周朋发病的机率,让周朋罹患忧郁症的事情永远隐瞒下去。

「忧郁症没有这麽简单的。」医疗人员对着电话说着

长官的那一句「活下去」,也是为了自身保命而说的,完全没有关心周朋的情绪在里面,每一个生y的笑容背後,都带着嫌弃,每一个生疏的关心背後,都带着恐惧,周朋是一个多余的人,周朋是一个麻烦的人,周朋是一个消失最好的人。

「我什麽…都感觉不到。」

当周朋再次睁开眼睛,他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医疗人员告诉他,他的身心状况已经不适合服役,国家决定让周朋留在医院接受jg神治疗,全部的医疗费用,国家将会负担。

「那…我的工作呢?我明天要去哪里上班?」周朋还不理解自己的处境

「不,您不用工作了,再也不用工作了。」医疗人员耐心的重复一遍

「那…我要做什麽?」周朋想要思考,但脑袋像是一台没有轮子的脚踏车,踏板不断的踩,却无法前进

「您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在这边乖乖接受治疗就好了。」医疗人员挤出一个敷衍的笑容

周朋第一次收到「什麽都不用做」的命令,他呆滞地看着一无所有的前方,心中一gu焦虑久久不能散去,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做得的事情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错误的,有没有需要修正的,他等待一个人来告诉他应该怎麽做,不应该怎麽做,但是在人往繁忙的jg神病院里面,没有人停下来理会一个眼神放空的jg神病患应该做什麽。

「嘿!」

周朋空白的思绪被一个突兀喊声打断。

「你也是部队来的吗?」一个满脸笑容的男人友善的在周朋身旁坐下

「你是…」周朋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却表现得对自己很熟识的样子

「听我的,你和我现在假装交谈,医院里面的人才不会发现我逃出来了。」男人凑近脸颊,谈话的样子很自然,一点都没有逃亡的紧张感

「逃出来?不好意思…你是…」周朋一脸不解

「听好…我的名字是广英杰,我因为一些错误的原因被关进来这间jg神病院,我没有病,这只是一个误会,我只是开玩笑地乱填了一些表格就被当作jg神病患了,你一定要帮我证明我没有病!」广英杰急促的讲完後,立刻换上轻松自在的表情

周朋看着广英杰身上粉红se的病人服,又看了自己身上一样粉红的病人服,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不管怎麽看都跟他一样是jg神病患。他来这里这麽久,时常会听见有穿着粉红se衣服的病人在咆哮,激动辩解自己没有病,自己会被诊断成jg神病都是一个错误,广英杰这个人嘴上讲的藉口是这个地方最没有说服力的藉口了。

「广英杰先生!」

「糟糕!」广英杰拔腿就跑,但还是被好几个强壮的医院保全人员包围逮住

「广英杰先生,请不要再逃跑了。」医院保全人员一人抓着广英杰一只手臂

「好了!好了!我没有抵抗!可以轻一点!轻一点!」广英杰真的如他所说,没有挣扎,乖乖束手就擒

周朋看得出来广英杰的身手、t能都有受过扎实且严格的军事训练,应该是来自作战部队的菁英,而且即使被困在这座限制自由的牢笼,广英杰也没有荒废自我训练,只要他有意愿,医院保全人员没有一个人能够制服他。

之後的几天,广英杰都会找机会出现在周朋的旁边,友善的闲聊一两句话後,就会被医院保全人员发现逮回去。

周朋渐渐认识这个三不五时会来找他的奇怪人物,广英杰来自突击部队,接受过高强度的军事训练,虽然听广英杰谈起以前受训的过程,听起来生不如si,但是广英杰总是能够带着笑容的描述那些可怕的回忆。

「那是一种跨越si亡的经验。」广英杰不理会周朋的沉默,自顾自喜悦地谈着回忆「一旦跨过去,你会对si亡免疫恐惧,还会对生存抱有感谢。」

周朋注意到广英杰的手臂上的病人手环有一小张红se的贴纸,那是医院用来识别具有攻击x病患的标示,广英杰也注意到周朋的视线瞄向自己的手环。

「你的jg神状况看起来很正常,你是怎麽落得进jg神病院?」周朋罕见的提问「难道是…太辛苦了,你选择装病?」

「噢…」广英杰装作沉思的样子「因为我填了一个表格,当时我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去填写的,没想到测验结束後我就在这里了。」

「什麽测验?」周朋察觉到广英杰刚才说话前的不自然,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被周朋清楚捕捉到了

「某种…有害人格测验,他们说我被确诊有反社会人格。」广英杰拍着头,彷佛羞愧自己不适当的玩笑闯出大祸「部队判断如果继续训练我军事技能,我有一天会利用这些技能酿成大祸。」

「你有反社会人格?」周朋心中起了警戒心

「噢…这都是一个误会。」广英杰友善的笑「我都说我是乱填的,你知道的,心理测验这种东西很容易让人没耐x的…我已经向院方澄清很多次了!」

「你有攻击过任何人吗?」周朋知道任何被贴上红se贴纸的病人,都是院方必须高度小心的病患,因为他们有伤害人的能力,也又伤害人的可能x

「不…不…我没有攻击任何人。」广英杰笑嘻嘻地举起手环,指着红se贴纸「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我没有攻击过任何人!院方看了我的受训经历後为了保险起见才贴的贴纸,没想到所有的医疗人员看到这张贴纸後,我做任何事情都让他们感到害怕。」

「如果这是一个误会,我想我可以帮你证明。」周朋试探x的提案

「真的吗?」广英杰笑开了嘴「你真是一个好人!」

周朋对广英杰半真半假的描述抱有质疑,但是如果广英杰的诊断是一个误会,那麽自己的忧郁症也有可能是一个误会,只要能够证明医院的诊断会出现瑕疵,那麽周朋也可以有摆脱忧郁症的可能。

「这一切都可能是一个误会。」周朋自信的说着

「不,这不是误会。」jg神科的主任医师连抬头都没有「这不可能是一个误会。」

「怎麽可能!」周朋对主任医师的回应感到很惊讶,他没想到他会得到这麽肯定的答案

「有害人格测验不是那种网路就可以找到的姓名占卜,它总共有108题,不小心被判定成反社会人格的机率近乎是零,而且里面包含了各式矛盾测验,如果受测者胡乱填写是可以辨别出来的。」主任医师象徵x的抬头看了一眼周朋,表达身为医疗人员对病患的尊重

「可是…可是…胡乱填写最後不小心被辨别成反社会人格的机率…有吧?」周朋动摇的内心持续强忍辩解

「唉…周先生,虽然规定上我不应该透露病人的资讯…」主任医师提起耐心向周鹏解释「他看起来跟你很亲近,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告诉你吧,广英杰先生不只有害人格测验被判定是反社会人格,他後续情境模拟测验及临床诊断,总共三种测验都确定广英杰先生有反社会人格,如果让他继续接受军事训练会很危险。」

「什麽…可是…」周朋脑中回想着广英杰友善的笑脸

「你如果觉得他对你很友善,那是他为了利用你伪装出来的。」主任医师语重心长地提醒周朋「反社会人格的人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可以利用的人,当毫无利用价值的人阻碍他的话,他可以毫不犹豫的除掉…周朋先生,广英杰是一个很危险的病人,要请你小心。」

「但是…他说他没有攻击任何人…」周朋微弱的为广英杰辩护

「还没有。」主任医师纠正周朋「不是没有,而是还没有。」

主任医师从ch0u屉ch0u出一叠照片摊在周朋面前,里面全是被破坏的门锁、拘束器,还有各种刀械违禁品的照片。

主任医师说周朋之所以没有看过红se贴纸的病人在院区走动,是因为具有攻击x的病人都会被特别收容及照护,他们和那些会在走廊上咆哮的病人不一样,具有攻击x的病人不只是情绪不稳定,更容易受外界刺激,诱发攻击他人或自己的慾望。

广英杰这个人,利用军事训练获得的技巧,轻松破除针对攻击x病人的人身行动拘束,将整座医院当作一个伪装潜入的任务地点,像是嘲笑医院安全系统一样的自由进出走动,部队早就给予医院警告了,只要广英杰愿意,他可以杀si这座医院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收容他,我们每一个医疗人员的jg神压力都很大,我们甚至有两位jg神科医师因为看管广英杰,已经得了忧郁症。」主治医师尽力忍着没有放入责怪周朋的意思,但表情仍闪过一丝不悦「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远离广英杰先生,专心治疗你的忧郁症。」

周朋听得出来,周朋提起广英杰这个话题,让主治医师的压力又更沉重了。

「怎麽样?他们相信你了吗?」广英杰隔天立刻凑近周朋身旁询问

「不,他们不相信一个忧郁症患者说的话。」周朋垂头丧气的道歉「对不起…我没能说服他们。」

「噢…我就知道。」广英杰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心满意足的微笑

「你早就知道?」周朋对广英杰的坦然感到意外,他以为广英杰会因为自己的失败而出言责怪

「嘻嘻…整件事情就是一个不合理的笑话,一个训练杀人的单位居然会担心反社会人格这种事情,真是最大的笑话了…哈哈哈!」广英杰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我不理解哪里好笑了,广英杰。」周朋沉浸在低迷的情绪中,丝毫感受不到广英杰的喜悦

「哈…啊。」广英杰终於冷静下来,他将手枕在脑後,双腿交叠翘着,十分轻松自在

周朋看见走廊远方有人朝他们走过来,那是医院的保全人员,他们一边指着广英杰,一边窃窃私语。

今天的逮捕逃跑戏码又要上演了。通常这个时候广英杰已经起身要逃,但这次广英杰只是舒适的继续坐着,嘴里念念有词,那是周朋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一句话。

「啊…好想杀人啊。」

广英杰带着他常见的友善微笑,乖乖被医疗保全人员逮住拖离,在周朋的视线中消失。

「周朋先生,我来与您核对一下身分。」

这一天,jg神科的医疗人员突然换上正经严肃的态度,半命令式的向周朋和对过往的经历,周朋感觉到了医疗人员态度的转变,和以往敷衍的态度不同,多了许多谨慎与小心。

「您服役的单位是国家安全局,军籍编号是a62378_711,对吗?」

「是…是的。」周朋支吾其词,他已经好久没有被要求校对身分,在jg神病院的生活每一天都过得漫长且空虚,医疗人员严肃的态度让周朋感到很遥远

「国家现在有任务分配给您,请您做好准备,下午出院。」医疗人员还没等周朋提问,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不是…还在治疗忧郁症吗?」周朋喊住了离开的医疗人员

「周朋先生,您在这里的疗程已经结束了。」医疗人员停下脚步回应了一句後,就匆忙离开

「等等!我这样算是痊癒了吗?」周朋提高音量大喊,但医疗人员已经离开了,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周朋细数了自己住院这段时间的生活用品,发现从军养成的节俭习惯,让他不用花费多少时间就收拾好了,周朋安静坐着等待时间流逝,一种对未知未来的焦虑正熟悉的席卷而来。

我这样还能继续为国家服务吗?

我这样还能把事情做好吗?

我这样还有资格继续活着吗?

我这样不会造成别人的负担吗?

我这样…还有病吗?

「嘿!」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周朋沉重的回忆

「啊!」

周朋回过神一看,坐在他旁边的是广英杰,他们正与一群不认识的jg神病患们坐在一辆军用卡车上,朝着不知道的目的地前进,周朋过於投入的思考,让他对自己正坐在车上这件事情感到很陌生。

「你果然也上了车。」广英杰友善的笑容,这辆军用卡车上的乘客,除了广英杰以外,每个人都像周朋一面满脸愁容、消极、对未来不抱有任何希望

周朋没有回应广英杰,他无法想像广英杰为什麽能够这麽乐观,周朋甚至怀疑广英杰的脑内情绪辨识系统出了问题,才会不理解卡车上的气氛有多严肃。

「没想到我们真的有离开jg神病院的一天,我以为jg神病这种东西是一辈子都医不好的。」广英杰嘻笑的说着,车上的人表情更凝重了

周朋决定把头低下,避免和广英杰发生眼神上的接触,生怕别人认为广英杰和自己认识,现在广英杰正自顾自地讲着话,周朋盘算只要自己继续低着头,别人就会认为广英杰是个自言自语的jg神病患。

「不过…没有人觉得奇怪吗?」广英杰装作思考的样子「他们居然没有给我们选择的权利,只有叫我们收拾行李上车…嗯,太奇怪了。」

「我们是军人,军人没有选择,只有服从。」周朋对广英杰的说法感到不以为然

「噢…我们这样还算是军人吗?」广英杰对引起周朋的注意有些沾沾自喜

「只要我们还在服役的一天,我们就是军人。」周朋脸se铁青,显得有些恼怒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国家还有当我们是军人吗?」广英杰深一层的提问,让周朋没办法回答

「你说够了没有!」一位车上身高最高的壮汉站起来,伸手想教训多话的广英杰,却一把广英杰反手压制在地板上,壮汉痛得求饶「啊…!啊!好痛!」

「疏於训练罗,上士。」广英杰凶狠的施压力道,脸上还是那个友善的微笑

碰!碰!驾驶传来警告敲打声!

「後面的给我安静一点!」

广英杰松开手,释出善意的将壮汉拉起身来,壮汉看着广英杰友善的笑脸,自讨没趣的自己站起身回去座位坐下,广英杰舒适的坐回周朋旁边,一脸轻松的将双手枕在脑後,自言自语。

「啊…现在连一个开车的运输兵都能对整车的军官士官大呼小叫了。」广英杰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在抱怨,更像是在证明自己的正确

周朋内心感受到了共鸣,运输兵出言警告军官这种事情,在自己确诊jg神病之前绝对不会发生,因为在军队中,阶级是绝对的,士兵对军官、士官出言不逊等同对阶级制度的挑战,重视命令与服从的军队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严重的情况下,士兵还会被送军事法庭审判,没有任何一个军人会轻视阶级制度。

当到达目的地後,周朋发现这里是一个废弃训练营区,但许多设施都被重新整修过,也兴建了一些新的临时房舍。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年纪应该已经退伍的训练教官,他自称叫夏伍天,他说他衔命返回部队训练一支特殊部队。

还没等大家提问,夏教官就厉声命令所有人列队站好,潜藏在每个人内心的军人职业习惯立刻被唤醒,所有人像是接受到电子讯号一样的迅速列队定位,没有人提出质疑,就连一整路上最嘻笑质疑的广英杰也站得很整齐,没有丝毫抱怨或提问。

「你们这些被国家淘汰的残渣,一个一个想用jg神病的名义放弃自己军人的职责,幸好国家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们,国家给了你们第二次重生的机会,重生的意思就是你们之前都白活了,跟si了没什麽两样…听好了,你们这些无能残渣,如果你们之中有人想回去病院残废终生,现在站出来,我马上送你回去躺!」

夏教官一口气流畅的喊完,众人都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人向前一步,jg神病院那种r0ut活着,jg神si了的生活,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回去t验了,虽然夏教官毫不留情的贬低所有人,但对经历过军事训练洗礼的人来说,夏教官的训话反而有一些亲近。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们以前的军阶拔除,白天由我训练,晚上由另一个单位训练,你们不准发问,不准交谈,只有我提问的时候可以回答我,如果有人违规,我就把他送回jg神病院,听见没有!」

「是,教官!」「是,教官!」「是,教官!」

众人齐声回应,周朋利用眼角余光瞄了广英杰一眼,广英杰没有如他预期的轻浮、不受控制,广英杰的表情严肃,像是紧盯猎物的猎豹,周朋从没看过广英杰这种表情。

一开始并没有什麽训练任务,大部分的时间都要求队员详细填写各项身t健康的状况,这些资料从心理健康、身t素质、疾病病史都要详细填写,夏教官没收了所有的jg神病药物,这让许多队员表现出很焦虑的样子,有的队员开始出现自残、发抖、喃喃自语的状况。

每天晚上则是有一个很奇怪的特别任务,每位队员都会被要求进入一个的房间,周朋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小孩子,他被要求的任务就是和这个小孩自我介绍、说话、分享每天发生的事情。

「哇…!」

小孩子对周朋的出现很惊讶,一开始还有一点胆怯,但是经过周朋的自我介绍,小孩子很快放下心防,他告诉周朋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他们聊得很开心,当周朋被通知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小孩子还表现出依依不舍的状况。

周朋并没有觉得这个小孩子有任何奇怪之处,但是受训这段时间,除了夏教官以外,队员都没有遇见其他人,日常饮食都有人会在餐厅煮好,衣服也都是统一送洗,这些都会在队员不在的时候处理好,队员私底下偷偷交谈,也都没有见到其他人。

开始t能训练的几日後,周朋发现队员的的jg神状况开始稳定下来,不再出现发抖、自言自语等jg神异常状况,在不知不觉中,周朋也发现自己的忧郁症状再也没有出现,甚至他的头不再发痛,周朋开始忘记忧郁症的感觉是什麽,大家都一致认为这是人生重新开始的机会。

另一件令周朋感到奇怪的事情,队员训练的建筑虽然非常老旧,设备却很先进,各种武器装备都非常齐全,周朋无法想出自己是所属哪一个部队的训练任务。

最令周朋感到诡异的是,广英杰在受训期间十分安分,除了独处时脸上仍挂着他常见令人感到友善的微笑,他对训练内容十分专注,完全没有在医院时轻浮随便的态度。

「你今天做了什麽啊?」小男孩好奇的问周朋

「嗯…今天的课程是t能和s击。」周朋r0u着自己酸痛的小腿

「你们每天做这麽多训练是要做什麽啊?」小男孩继续提问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反恐部队吧。」周朋随口说了自己的猜测

「反恐部队…?那是什麽?」小男孩对反恐部队这个名词很陌生

「反恐部队是一个…嗯…我该怎麽形容才好呢?」周朋想了一下,选用了一些儿童b较容易理解的词汇「就是训练出来打坏人的职业。」

「打坏人…哦!就像超级英雄一样!」小男孩用自己的理解解释了一遍

「对!对!对!就像超级英雄!哈哈哈!」周朋佩服小男孩的解释b自己更好

各种训练成绩当中,广英杰的表现一直是团队里面最好的,不管是t能训练、室内战技、野地战技、武器c作,广英杰的表现一直是稳定的领先,这让广英杰赢得了所有队员的尊敬,就连报到第一天在车上与广英杰起冲突的「大个子兰」也佩服广英杰的表现,周朋以为广英杰会露出轻浮的表现,没想到广英杰却很谦虚,并且鼓励每一位一同受训的队员坚持下去,眼前的广英杰就像另一个人一样。

训练适应得很快,每一位受训的队员都抱着重生的感激坚持训练,摆脱了jg神疾病的纠缠後,大家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珍惜每一天早上醒来还活着的自己,感谢国家给了一个新的机会。只有周朋在国家安全局的过去经历不断碰触着他,激起他的怀疑,他知道这些机会没有这麽单纯。

「你看,这是我下午画的。」小男孩拿出一幅图给周朋看

「这是谁?」周朋看得出来小男孩画得两个大人中间牵着一个小孩

「我的爸爸和妈妈。」小男孩回答,预料之内

「喔…你的…爸爸妈妈…呢?」周朋觉得自己问了一个不应该问的问题

「他们…不见了。」小男孩模模糊糊的说不清楚,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

根据小男孩的说法,他有一天早上起床就发现爸爸、妈妈失踪了,他在家里怎麽样也找不到,从早上等到晚上,晚上等到早上,爸爸、妈妈都没有回来,小男孩担心的跑到街上,很快就迷了路。

最後有警察将小男孩收留起来,等到小男孩一晚睡醒後,就发现自己在孤儿院了,过了一段时间,他就被送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待着,除了送一些图画纸、故事书给他,用餐时间到了,食物就会送进门,但小男孩从来没有看见其他人,周朋是他来这里後遇见的第一个活人。

周朋暗自想着,这些孩子也没有见过人,跟队员一样,到底为什麽要有这些莫名其妙的训练任务,周朋怎麽也想不出答案,他想靠着广英杰多疑的脑袋一起讨论,广英杰只是给了他一个禁声的手势,明示要周朋遵守禁止私下交谈的规定。

这样白天受训,晚上陪伴小孩子说话的日子过了六个月,夏教官宣布明天是结训日,结训测验不是自己主持,而是总部会派指挥官亲自测验,大家内心兴起一丝好奇,心想终於可以见到拯救自己离开jg神病院的贵人了。

隔天,一名头发灰白、满脸胡须的将军指挥官出现了,他没有任何随身军官跟着,他介绍自己的名字叫做范腾。

范腾宣布今天结训後,一支名叫「保零总队」的反恐特种部队就会成立,为了处理国家特殊紧急状况的特殊任务小队,他们将频繁的执行特殊任务,直到紧急状况解除。

「你们将是国家的英雄、人民的救星、罪犯的恶梦。」范腾骄傲地介绍保零总队的任务「我们的国家被罪犯支配了,他们掳走好人,并w染他们的孩子,让他们的孩子以犯罪为荣,加入这些犯罪组织,偷窃、强盗、强j、杀人、绑架、恐吓、诈欺…这些犯罪份子正无所不用其极的腐化我们的世界。」

在范腾的描述下,某个犯罪组织策划了一起大型的失踪案,被绑架的人不计其数,社会因为混乱而衍生的流浪汉,正好成为犯罪组织x1收人力壮大的温床,犯罪组织及大失踪案的遗留者都是犯罪的温床,政府已经决定要动手消灭他们。

「现在正是国家需要你们的时候,抬头挺x的完成最後的任务吧!」范腾有力的说着

所有队员全副武装,脸上戴上黑se金属面具,只有露出冷静、锐利、专业的双眼,每个人严肃的迎接自己的新生,为了摆脱自己jg神折磨的过去,大家都信心满满的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每个人都到了一扇门前面停了下来,大家都很熟悉的一扇门,那是每位队员晚上都会进去的一扇门。

「这扇门的後面有各位第一次任务的目标,我要各位队员进去後,击杀目标,完成任务。」范腾毫不留情地说着,彷佛他知道这扇门代表的意义一样「这个任务有时间限制,如果时间到了没有完成任务,大家只能回去医院度过余生了。」

范腾还没说完话,周朋的双手就开始发抖,他不敢相信自己从范腾口中听到的。

自己手上这把步枪装填的可是实弹啊,在经过紮实军事战斗训练下,周朋可以轻松杀si任何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杀一个孩子…还是与自己每晚相处的孩子…自己怎麽可能做得到。但是在范腾的命令下,无法抵抗阶级意识的周朋还是转开了门把,走进了那间熟悉的房间。

小男孩一看见全副武装、头戴黑se金属面具的周朋,立刻就被吓哭了,周朋立刻脱下面具表明身分。

「是我啊!是我!」周朋露出紧张的笑容,希望安抚小男孩害怕的情绪

「吼…为什麽你要吓我!」小男孩一认出是周朋,立刻破涕为笑,但他也捶打着周朋,责怪周朋要戴面具吓他

「我…我只是想要给你看我平常训练的装备…」周朋将眼神心虚的移开

「我还准备了这个…」小男孩从墙角拿来一张图画纸,上面是他对他昨晚作梦的绘画,小男孩开始描述昨天晚上的梦境

周朋听一听流下眼泪,开始抱着小男孩,安静地啜泣。

「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小男孩t贴的安慰周朋,周朋只是安静地摇头,什麽都没有说

最後房间的警示灯亮起,周朋向小男孩道别,小男孩这次没有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要求周朋留下,他反而安慰周朋,要周朋不要难过,他们很快就会见面,周朋才带着泪水离去,直到任务结束,周朋都没有遵循任务杀害小男孩。

当周朋走出门,所有队员都流着泪,垂头丧气,看来没有一个人完成任务。

不,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人站得直挺挺,眼角有着尽力隐藏的笑意,广英杰披着血溅,安稳的待命着。

「你们,全部失去资格。」范腾面无表情的宣布

所有人都失望的离开训练场,在寝室里大家悲痛的哭着,经历一切的努力,好不容易为自己争取到重生的机会,却在最後失去一切,他们将被踢回当初收容他们的jg神病院,度过他们枯燥乏味、受人鄙视的余生。

在等待自己被遣返医院的这段期间,周朋看不见广英杰的身影,但周朋也没有心思顾虑广英杰在哪里,他和每个人都沉浸在功亏一篑的悲伤中。

一小时後,广英杰返回寝室,他开心的向大家宣布他成功说服范腾,范腾收回结训测验失格的命令,所有人都通过测验了。每一个听到消息的队员眼睛都亮了起来,纷纷挤上前问怎麽回事。

广英杰说他向范腾争执任务的不合理x,提出训练成本及训练表现,认为队员已经是部队中最优秀的人了。根据广英杰的说法,范腾被广英杰合理中夹杂歪理的辩词问得哑口无言,思考了许久後,终於同意让大家通过测验。

「结果到头来,最後那个测验只是道德测验啊。」广英杰露出开怀友善的笑容「大家一直都是对的!」

每个人都举着广英杰,将广英杰抛在空中欢呼,就连周朋都开始认为自己先前看到广英杰装备上的血渍是错觉,自己原来没有功亏一篑。

隔天,范腾宣布「保零总队」成立,广英杰被任命为保零总队的队长,负责接受任务和与总部联络,广英杰立刻任命了周朋为副队长,协助广英杰处理一切事务,广英杰成为队长获得大家的肯定。

「各位…让我们去帮国家杀一点人吧!」广英杰友善的笑着

「终於!通知来了!」广英杰兴奋地大叫,队员们慵懒地看向广英杰,广英杰正用一个难掩喜悦的表情站在寝室中央宣布「休假结束了,我们要出任务了,。」

队员们听闻後纷纷站起来热身、活络筋骨,每个人脸上都被感染了期待的心情,广英杰很喜欢这种队员们都热衷於工作的态度。只有周朋赖坐在床铺上,疲惫的r0u着双眼,看起来骨头都快瓦解了。

「你jg神状况还好吧。」广英杰凑近关心周朋,周朋脸上的眼圈越来越沉重「下午的枪械保养要不要留在寝室休息,你这个状况我可不敢让你出任务。」

周朋看着自己的双手,因为长期恶劣的睡眠品质,他的视线因为不停颤抖而无法聚焦,等他意识到有人在和他说话,寝室的队员们都到广场上去热身了,只留下不知道等待多久的广英杰。

「天空…真奇怪…明明是半夜,窗外却很明亮。」周朋声音沙哑,意识因为失眠产生恍惚

「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了。」广英杰友善耐心的站在床边向周朋解释

「抱歉…我最近一直梦到我对在训练基地的孩子开枪。」周朋将头埋在膝盖上

「这个孩子已经被总部安置下来了,虽然他过着像人质一样的生活,但至少还活着。」广英杰安慰周朋,希望能够缓解周朋的焦虑

「你怎麽能够确定他还活着?」周朋y冷的提问「有没有可能他早就si了…」

「你这段时间都有和他通话,不是吗?」广英杰耸肩

「我…我觉得好不真实…我觉得很陌生…他好像不是原本的那个他了…他会不会被挟持了呢?」周朋疲惫的望着空旷的角落

「人都会变的。」广英杰又耸了一次肩膀「你或许需要节制一下你的多疑,你要好好活着,他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什麽意思…?」周朋不知所措的看着广英杰

「我的意思是…这个孩子之所以能够继续活着,是因为他对你很重要,如果他发生了什麽事情,身怀绝技的你一定会不顾一切代价找总部麻烦。」广英杰解释着

周朋看了广英杰一眼,头脑混乱的思索着,广英杰的话语中有一丝不对劲,周朋却怎麽也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好了,你现在是要继续坐着,还是去外面伸展一下筋骨?」广英杰用头点了一下窗外,队员们暖身的声音正整齐的从窗外传进来

「坐着。」周朋逐渐冷静下来,突然萌生的疑惑让他专注在思考上

广英杰看周朋情绪平稳後,先行一步离开寝室。

「幼稚园」里面,百兽园和天子帮众人整齐站在一个个墓碑前面,墓碑上刻写着熊求长子熊列及旧城区大屠杀牺牲者的名字,熊求和h朕站在最前方,就连平常最讨厌穿西服的熊求都换上了庄严的黑se正装吊念他si去的儿子,这场迟来的丧礼让熊求这段时期压抑的泪水无法控制的流下来,现场充满着浓厚的x1鼻声,h朕则是半闭着眼沉默,用他的方式来致哀这场屠杀下的牺牲者。

丧礼结束後,h朕捧着他nv儿的骨灰准备离开「幼稚园」,熊求赶上前去拦住h朕,他之前想说服h朕让他的nv儿和自己的儿子熊列一起长眠在幼稚园,但是被h朕拒绝了,h朕说他希望自己的nv儿可以和妻子葬在一起。

「至少你可以再多待几天,不用急着把所有人和东西都带走。」熊求向h朕释出善意,他已经好久没有和h朕这麽亲近

「我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h朕一口拒绝了熊求,表情一脸严肃「倒是你…不要老是躲在山里头,你早该找时间看看你支离破碎的版图。」

「哼,谢谢你的关心。」熊求觉得h朕是在讽刺他的软弱,瞬间收回自己的善意

「最好快一点…要是再慢一步,我怕是百兽园整个不保了。」h朕故意将这句话说得很大声

「先担心你自己吧,老h。」熊求挥挥手催促h朕上车,接着目送天子帮的残余成员一车一车驶离幼稚园

在教室里面,孩子们参加丧礼後也沉浸在送离si者的气氛中,每一个孩子都无心上课,叶梅香老师也感觉到了孩子们的低迷,她不想假装没有这回事,她发挥教育者的职责,开始和孩子们讲述生老病si的人生必经过程。

「叶老师,如果我们总有一天都会si,我们活着的努力还有什麽意义?」

有一个孩子立刻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叶老师被突如其来的提问问得语塞,她b这些孩子多了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却没有b这些孩子见识更多的生离si别,这十几年就像一瞬间的短暂而渺小。

「这个问题…老师我…」叶老师看着底下沉默等待答案的孩子,心想如果回答不好,将会造成孩子心灵成长的一根刺,正在犹豫之时,叶老师看见了窗外经过的一颗救星「啊…阿波朗!」

阿波朗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正经过教室,一听见有人叫唤他名字的声音,立刻停下脚步,走进教室。

「g嘛?」阿波朗平常轻浮的样子一出现在教室,孩子们立刻因为他不符合形象的装扮议论纷纷,不少孩子露出窃笑

叶老师凑近阿波朗的耳边,细声说明了现在的状况,阿波朗虽然还沉浸在丧礼的沉重中,他立刻点点头,换上鼓舞人心的笑容,这个在孩子们心中的开朗的象徵一展开笑容,孩子们内心的y霾立刻消除大半。

「叶老师今天上什麽课啊?」阿波朗诱导的向孩子们提问

「老师今天教我们生老病si。」孩子吵杂的回应阿波朗,另一个孩子重复了刚才对叶老师的提问「我们刚刚问老师,如果我们总有一天都会si,我们活着的努力还有什麽意义,老师还没有回答我。」

「喔…这个我知道。」阿波朗点点头「朗哥我有一个花哥的故事,你们想要听吗?」

「想听!」孩子们齐声回应,阿波朗的故事总是能够有效x1引孩子们的注意

「花哥花剌贝很强壮…很勇猛…大家都知道吧?」阿波朗拍拍他的大腿,夸张的譬喻「朗哥大腿都还没有花哥的手臂粗,他为了得到这麽强壮的身t,每天努力的训练,b任何人都还要辛苦,大家觉得他这麽辛苦是为了什麽?」

「为了打坏人!」

「为了不要生病!」

「为了追叶老师!」

「不要乱猜!」阿波朗半开玩笑的制止,孩子们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叶老师羞涩的站在门旁,脸颊一阵热红

「为了保护其他人!」

「哦,回答的很好。」阿波朗点点头,适时嘉许孩子们的回应「花哥和朗哥的工作,看过很多人si掉…特别是花哥,他甚至有一个朋友是在他怀里si去的。」

刚才好不容易恢复的笑容又立刻沉重起来,孩子们都陷入沉默。

「虽然这个朋友si掉了,但是我们和他一起共同生活的回忆还存在我们心中。」阿波朗指了自己的左x「这样…即使是si了,却永远活着,活在我们的心中。」

孩子们专注的看着阿波朗轻松却带一点正经的描述,沉默地思考着阿波朗刚才的言论。

「所以,并不是si掉之後就毫无意义,而是活着的努力会成为大家si後的回忆,在每个人心中jg采活着!」阿波朗做出了解释「我们不只要为了自己努力活下来,也要背着别人的努力活下来,绝对不能浪费别人的努力!」

孩子们没有回应阿波朗,只是静静的思考,这个课题对孩子们还太早了,但思想的种子已经种下,正慢慢在孩子们脑中萌芽成长。

「阿波朗这家伙又在教什麽不正经的课程…」

花剌贝已经换上工作用的花衬衫,站在叶老师身旁,叶老师被突然出现的花剌贝吓了一跳,过分专注的她不知道花剌贝已经看了多久。

「花…花哥!你在这边看了多久!」叶老师一看见花剌贝立刻结巴起来

「咦…?我才刚刚到?怎麽了吗?」花剌贝看见叶老师紧张的表情,以为阿波朗又讲了什麽不得t的话

「没…没有,朗哥这次讲得很好,他b我更适合这堂课。」叶老师羞涩的低下头「花哥今天来有什麽事情吗?」

「熊老大要我载小熊出门一趟。」花剌贝指着孩子群中的小熊

「小熊怎麽了吗?」叶老师想不起小熊最近有什麽表现不正常

「小熊…呃…她是一个早熟的nv孩子…」花剌贝低着头,0着後脑

「嗯,我知道…所以…?」叶老师皱着眉头,不理解花剌贝的意思

「呃…所以她…她b其他孩子都还要早…遇到…呃…」花剌贝说话越来越含糊不清

「生理期?」叶老师睁大眼睛,心想原来是这麽一回事

「对…熊老大和我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花剌贝罕见露出羞涩的表情

「哈哈哈!你们可以跟我说啊!」叶老师开怀大笑,拍着花剌贝的肩膀

「不…熊老大和我都认为你应该把时间留给大家,这种事情我们找另一个人帮忙了。」花剌贝向旁边退了一小步

「谁?」叶老师想不起这个时候百兽园还有哪个人可以找

「莫映实nv士。」

当天晚上,映实打开门,迎接了远道而来的花剌贝和小熊。久违的离开幼稚园,小熊难掩兴奋的四处张望映实的住处。

「莫映实nv士,小熊要麻烦您几天了。」花剌贝慎重的弯腰鞠躬

「太客气了,nv孩子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nv孩子。」映实对小熊微笑,小熊有些害羞地躲在花剌贝强壮的身躯背後

「小熊,花哥晚上还要顺便去旧城区处理一些事情,你这几天就跟着映实姊姊一起住。」花剌贝弯腰向小熊细声叮咛,小熊点点头

「这几天家里只有我和田萤,仲超不会在家,不用担心家里有其他男生。」映实露出笑容

「不…我不是担心仲超…我是担心…」花剌贝yu言又止

「保零总队?」映实轻松一笑「只要田萤还在这里,保零总队就不会有动作,你看这几天保零总队完全没有动作。」

「好…好吧。」花剌贝还是有一些不踏实,但看在映实再三担保,他也只好勉强放下不安的心,花剌贝再低头叮咛小熊几句後就转身离开

小熊挥别依依不舍的花剌贝,眼神环顾在映实的玄关,她娇小的眼睛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她没有看见田萤那双漂亮的鞋子。

「映实姊姊?」小熊仍在玄关搜寻

「什麽事?」映实露出微笑

「田萤姊姊在家里吗?」小熊问了一个天真无邪的问题

「怎麽这麽问呢?」映实耐心的反问

「因为我没有看见她的鞋子。」小熊环顾完毕,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嗯…她晚一点就会回来了吧…或许。」映实在小熊别过头的一瞬间,闪过一丝不悦

「嗯…」小熊没有察觉映实的怪异,只是跟随映实的指示,安分的进屋放好行李

「任务简报。」广英杰站在会议室佯装正经的叙述「经过总部认真的反覆调查,他们终於找到北门市最大犯罪组织的百兽园的藏身处。」

广英杰明显的反讽,让会议室的队员都笑了。

「这次作战的地点在山区,希望大家都记得训练基地山地训练的内容,毕竟大家这段时间都在狭窄的巷道进行作战,开阔作战的战术还能不能记得,我很担心。」广英杰友善的微笑,一点都不像担心的样子,队员们笑得更大声了

广英杰开始说明战术,这次作战地点在北门市郊区的黑熊谷,本来就是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广英杰推测百兽园能够在黑熊谷建立据点又存活这麽久,生活所需的电力应该是盗取附近经过的高压电塔,水源则是取自山区的乾净泉水,为了确保斩首行动成功,行动首要必须破坏百兽园据点的电力系统,破坏的同时,将百兽园设立的哨站一起瘫痪。

「只要这次任务完成,百兽园就能确定瓦解,保零总队在北门市的任务就完成了。」广英杰拿着笔,在熊求的照片画上巨大的交叉符号「这次绝对不能再发生放走目标的事情发生。」

「老大,上次好像就是你放走的。」一名队员窃笑

「是吗?」广英杰皱起眉头,假装没发生过这件事情的继续说明「根据情报的描述,百兽园很自豪自己的警报系统,还建立了巨大的高墙,我们必须在不惊动百兽园的警报下,完成任务。」

「如果被发现了怎麽办?」一名队员提问

「那我们这次只好杀了所有目击者。」广英杰叹一口气

「那不是跟以前一样啊!」队员起哄大笑

「对,这次仍是执行扫荡任务。」广英杰露出友善而自信的笑容,敲敲桌子x1引了会议室的注意,缓和保零总队兴奋的情绪

「所有人都是目标,我们要杀光所有人。」

「任务开始之前,队长再最後一次说明任务…」广英杰一边调整身上的装备,一边轻松地叮咛,像是小学老师交代学生功课一样「我们现在所在地是徒步区,a小队破坏发电设备,b小队在收到发电设备破坏讯号後,瘫痪g道哨站,最後在c地点集合,依照线民提供情报绘制的地图,集货区、停车场入口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进去围墙後立刻执行扫荡。」

「王国新闻台什麽时候会抵达?」周朋发言询问

「任务结束後,但是这次任务地点在山区,推测王国新闻台抵达的时候,我们已经完成屍t装袋的工作了。」广英杰嘴角不禁上扬「对了,这次的任务高层很重视,他们想用电视直播的方式来呈现…我们的复出秀,大家好好g,人民已经好久没有为我们欢呼,都快坐不住了!」

众人被广英杰的激励喊话逗得呵呵大笑

「不要太大声,会吵醒坏人的。」广英杰友善的微笑提醒,队员们才把笑声收起来「现在,任务开始,出发。」

幼稚园的监控室,值班的阿波朗打了一个哈欠。

今天晚上花衬衫组去旧城区收租金了,只留了阿波朗一个人在幼稚园留守,虽然留守是一个轻松的工作,但是瞎坐着虚度时光却十分无聊,b起躺在监控室看一些陈年的漫画书,阿波朗更希望和花剌贝一起去旧城区街上晃,上次百兽园袭击棉布街营区成功後,花衬衫组的声势又更大了,阿波朗迫不及待下次收租时能够四处向旧城区的街坊炫耀。

「啊…好无聊啊…」阿波朗双手枕在脑後,慵懒的躺在沙发上

突然间光源骤灭,幼稚园陷入一片黑暗,一时间安静的庄园传出许多抱怨声,阿波朗0黑拿到放在桌上的对讲机,打开就是对着里面一阵咒骂。

「ga0什麽啊!又是哪个白痴偷接电器!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不能用微波炉了吗?」阿波朗气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月光下面

「朗哥,没有啊,我们现在都用瓦斯炉了!」对讲机里面传出道歉声

「蠢蛋!你们想烧了老大的幼稚园吗!」阿波朗又是一阵咒骂「你们先去电箱重启电源,再晚个几秒钟,老大就要骂人了!」

「朗哥…我们刚刚已经跑到电箱重启电源了,但是还是没有电…」对讲机里面气喘吁吁

「什麽…难道是电塔那边有问题?」阿波朗抓着头,这是他最不想遇见的状况「你们先派人去电塔看看…」

「有!我们已经有人过去了!」

「该si的便宜业余水电工,早知道就不要用组内熟人介绍的…下次我们直接绑架一个职业的b较快。」阿波朗往幼稚园的围墙走上去,上面有一个用於眺望的了望台「去电塔的人有带对讲机吗?」

「有,二号线。」

「喂,电塔那边的情况怎麽样,是不是又有野生动物踢到电线了?我可不想让老大过一个用不到电的夜晚啊!」阿波朗急躁的在了望台上扫视,但深山的黑夜缺乏灯光,什麽都看不到

二号线的人没有回答。

「喂!听得到吗?二号线!电塔的状况怎麽样?」阿波朗提高音量,但是二号线一片静寂,连杂讯都没有传来

阿波朗内心涌上一gu不安的感觉,他立刻将对讲机切换到五号线,这是黑熊谷联外g道哨站的讯号频道。

「这里是幼稚园,哨站听到请回答。」阿波朗仔细听着,等待对讲机传出任何声音,但对讲机仍是一片安静「哨站听到请回答!哨站听到请回答!」

阿波朗内心的不安逐渐壮大,像是掏空他现在所站立的地板,让他不断向下坠落,他拔腿往幼稚园的小孩寝室疯狂奔跑,他感觉自己拿着手电筒的手不断发抖,恐惧感b他跑得速度还要快速,阿波朗一边急奔,一边用对讲机向全频宣布。

「这里是阿波朗,百兽园全员警戒,我们有入侵者了!」

在黑暗中,阿波朗闯入叶梅香老师的寝室,叶老师被大口喘气的阿波朗吓着,在手电筒昏暗的灯光中阿波朗显得十分吓人。

「朗哥…怎麽了!」叶老师用被褥遮住下半身

「没时间说明了,你快带孩子躲进安全室。」阿波朗一伸手就想将叶梅香拉出被窝

「先等等…发生什麽事情了!我还没穿k子呢!」叶老师推开抵抗

「目前还不知道情况,但是很有可能是保零总队打过来了。」阿波朗表情严肃,一点都没有平常轻浮的样子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叫醒孩子们。」叶老师看出了阿波朗不同以往的正经,立刻冷静下来拎起一件挂在椅背上的短k,往儿童寝室走去

阿波朗走回c场,留守的百兽园成员只剩下50余人,他们把幼稚园里面可以搜到的武器都放在地上,每个人挑着合手的刀具带着。

「状况如何。」熊求将一把短刀丢给阿波朗

「调查电台的小组和联外g道哨站的小组都失去联络了。」阿波朗一脸严肃的回报

「这一天还是来临了。」熊求看着c场旁边,自己长子熊列的坟墓,内心渴望复仇的怒火驱散了恐惧

「要先派人去联络花哥吗?」阿波朗向熊求提问

「荒山野岭,通知他们也来不及了,让他们回来直接参加庆功宴就好了。」熊求回答阿波朗後,向前大喝一声,震摄了c场上略带不安的组员们「今天晚上是我们的复仇之夜,百兽园的敌人居然蠢到上门自首,我们要将他们的头一个一个砍下来绑在旧城区的铁窗上,让北门市见识最凶悍的组织是怎麽对待仇人的!」

百兽园的成员跟着熊求一阵呼喊。

「朗哥,不好了!」一个百兽园成员从了望台走下来,身上溅着血

阿波朗爬上了望台,两名侦查的成员已经被子弹贯穿脑壳,倒在血泊中。

「敌人从哪里开枪的?」阿波朗低着身子询问

「不…不知道,外面太暗了,我们什麽都没看到就被s中了…」

「快去警告老大敌人已经到了!」阿波朗说完,幼稚园的後门及侧门就爆出巨大的声响,这是金属门被zhaya0破坏的声音「来不及了,我们快下去支援!」

短促而规律的枪声立刻响遍幼稚园,战斗已经开始了。头戴黑se金属面具的保零总队整齐地走进幼稚园,小心的环顾各个视野,将一些贸然出现的目标击毙,百兽园的人立刻利用对幼稚园的熟悉躲进黑暗之中,等待一个反攻的机会。

「朗哥…保零总队手上有枪…我们打得赢吗?」百兽园的成员听见枪声,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五步以内,刀b枪强,在幼稚园里面我们b他们熟悉一百倍,我们只要砍中一刀,胜利就是我们的。」阿波朗手紧握着短刀,试探x地挥舞「保零总队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你们不投降是si,投降也是si,不如让他们看看把野兽b到绝境会发生什麽事情。」

但是事情并没有如百兽园预期的顺利,保零总队像是黑暗中的蝙蝠一样的视线清楚,行径的路线也像是排练上百遍一样,对每一个躲藏在视线si角的成员都能找出来,瞬间击杀,百兽园的地利优势完全无法发挥,即使是在幼稚园的狭窄的室内也被震撼弹、室内搏击术给一一化解。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这边还有20余人,阿波朗,你带5个人绕到背後,等我们这边发起突击的时候,你们从背後包夹。」熊求小声下达战术,并轻声提醒所有组员「枪和子弹虽然很可怕,但是只要我们靠得够近,他们就没办法开枪,挤在一团开枪会有误伤队友的风险,我们要把握他们的弱点。」

「老大…你来发起冲锋…太危险了…」阿波朗担忧的劝说熊求

「他们的目标是我,由我来担任冲锋诱饵最适合了。」熊求的眼神很坚定

「我…我知道了。」阿波朗迅速点名了几个人跟他离开

转角处,广英杰停下脚步,他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地上一个东西x1引住了广英杰的目光,他专注的盯着地上。

「噢…这个…」广英杰用枪管翻开一个满是弹孔的屍t,双眼一亮,立刻从屍t手上抢起一把刀「这个是丛林游击兵专用大砍刀!…百兽园居然有这个好东西!」

「队长…怎麽了!」队员对广英杰突然的举动有些紧张

「枪帮我拿着。」广英杰把步枪丢给一旁的队员,也顾不得队员有没有接好,就兴奋的挥舞着刚入手的玩具,像个开心的孩子「你们不知道我想要这东西多久了…这把刀没办法合法进口,让我一直很难过。」

「队长…现在在任务中,如果你被副队长看到又要被骂了…」

一阵熊吼震动着整栋建筑物,队员反sx地提枪警戒,百兽园的残党从四面八方狂奔涌入,往广英杰所在的小队冲锋,保零总队的众人长年训练的判断让他们立刻将提起的枪放下。

「太近了。」

双方扭打在一起,尽管保零总队利用枪托击退、拉开距离,尝试重启s击距离,百兽园仍是成功斩上几刀,有的队员被突然其来的冲撞撞倒在地,百兽园熟练的欺上,高举利刃。

广英杰见状一个大步转身ch0u刀,将一旁准备取下自己队员x命的百兽园成员双手斩下,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喊痛,又反手一刀划破喉咙,了结x命。

「广英杰!」

混乱中广英杰把一gu强大的力量撞到墙上,还没来得及躲开,只能下意识抓紧手上的大砍刀挡住颈部,广英杰的手掌被强大的力道震得双手发麻,广英杰透过铁面上的孔洞看见一只巨大、野蛮的动物挥舞着铁棍,不断击打自己。

广英杰放开刀,打算翻身拉开距离,倚靠徒手搏斗取胜,但立刻被巨大的力量抓住,野兽也放弃了武器,从背後制伏在对方x前,广英杰的脖子被强壮的手臂肌r0u紧缚。黑se金属面具被一把掀开,广英杰听出了这只巨大的野兽的声音,正是此次任务的主要目标-百兽园老大,熊求。

「这次换我逮到你了,现在…si吧!」熊求打算从背後绞杀广英杰

依照熊求的经验,人的呼x1系统被瘫痪的恐惧,会让人下意识的紧抓着对方的手臂不放,企图松开熊求的手臂,但这只是步向si亡前的徒劳无功,广英杰也正如熊求预料的si命抓着熊求粗大的手臂,但这只是毫无意义的挣扎。

「碰!」

这时远处的传来整齐的枪械击发声,子弹如雨点撒在熊求背後,一些原本拉近距离的百兽园成员被jg准击中,应声倒地。保零总队将剩下拉开距离的成员开枪击杀,百兽园好不容易赢得的些微优势瞬间覆灭。

一瞬间,熊求分了心,虽然这一瞬间还不足以让普通人逃脱,但广英杰不是普通人,他从腰间ch0u出了习惯配带的手枪,向身後s击,子弹贯入熊求的血r0u之躯,让熊求松开了手。

百兽园的老大中弹倒下後,剩余的成员胆怯的举手投降,广英杰挥挥手,一旁的队员点头後将投降的残党开枪全部击杀。

「咳!咳!」广英杰0着自己的咽喉,大口换着气,看向了望台s击过来的方向,用唇语咒骂「你怎麽不一枪毙了他?」

「是…」保零总队的队员听完耳机内的回应後转达「副队长说你刚才靠太近了。」

「我不懂…为什麽阿波朗没有包围…」熊求跪在地上自言自语,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

「咳…我帮你问他吧…」广英杰走到另一角,提着一个男人的大腿,将整个屍t拖过来,他的左侧脑、左肺、左大腿都有不少弹孔「呃…这个…阿波朗先生…是吧?你的老大在问你为什麽没有配合冲锋发起包围?」

「阿…阿波朗?」熊求听见广英杰提起阿波朗的名字,抬头一看,却只看见阿波朗布满弹孔的屍t,已经讲不出任何的话语

「噢…你绕到背後还没出手就被人s成蜂窝了啊…真可怜。」广英杰对着阿波朗的屍t自言自语,好像阿波朗诚实的道出自己si前的景象一样「你知道你是被谁杀si的吗?我想也是,你是被我们另一组队员在了望台的掩护部队ssi的,他们枪法很准吧!哈哈哈!我想也是!」

「吼…吼…你这个疯子…」熊求对着戏弄自己成员的屍t,发出威吓怒吼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学校。」广英杰满意地看向四周,试探x的提问「难不成…你们把旧城区的孩子藏在这边?」

熊求一听见广英杰提起幼稚园的孩子,双眼冒火,提着最後的力气想要站起来。

「我…」熊求开口才说出一个字,身t立刻被数发子弹贯穿

「我si也不会告诉你,对、对、对,我已经知道了。」广英杰不耐烦的把枪收起来,接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不知道的是活人才会说谎,si人不会。」

「任务结束,大家准备装屍工作。」周朋在频道里面宣布

「还没…副队长。」广英杰蹲在熊求巨大的屍t旁边,杀人的兴奋还没退去「百兽园的老大刚才告诉我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你在说什麽…广英杰!熊求已经si了,百兽园所有的人都si了!任务结束了!」周朋不喜欢广英杰现在说话的气氛

「并不是…并不是所有人都si光了。」广英杰拿回属於自己的步枪,卸下弹匣检查剩余,重新上膛

「广英杰!你要去哪!」周朋看见广英杰提着步枪,走入教室区的建筑物内,消失在视野中「广英杰,你听到了什麽,回答我!」

周朋听见广英杰的对讲机传来木制重物移动、互相碰撞的声音。

金属门打开,铁锈磨擦传出的嘎吱声音。

小孩子惊呼、哭泣的声音。

周朋的心脏不断剧烈跳动,他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是真的,广英杰不会真的做这件事情。

「我是这间学校的老师,这些孩子是无辜的!」

「噢…老师好,这麽晚了还在学校加班很辛苦吧。」

「你们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会记得!你们逃不了的!」

「噢…老师误会了,我们没有要逃。」

「你…」

枪声大作。

尖叫、哀号、哭喊。

换上弹匣。

枪声大作。

安静。

什麽都没有剩下。

「任务完成。」广英杰心满意足地宣布

昨天晚上广英杰点燃汽油後回到车上後,先是关闭了所有的讯号设备,接着接手了驾驶座的位置。广英杰心情愉悦的开着车,像是朝向一个明确目的地一样的前进。

最终他们停在一座砖瓦堆砌而成的废弃农舍,广英杰像是日常野战训练一样的命令队员清点装备、侦查环境、建立据点,未来对他们就如同一片迷雾一般垄罩整个保零总队,广英杰命令的坚定语气让队员保有一丝安心,保零总队或许不明白迷雾的尽头是什麽,但他们开始相信只要跟随广英杰的指挥,他们就能保有自己此刻存在的价值。

广英杰从车辆底板隐藏的夹层中跩出许多防水包装袋,队员对这些东西很陌生,连周朋也从不知道每次出任务的厢型车里面可以藏这麽多货物。

广英杰迅速检查一些包装,撕开後分给其他队员,这些全部都是军用野战口粮。

「大家先吃吧,虽然不怎麽美味,但现在情况特殊,请各位队员忍耐。」广英杰安抚着大家不安的情绪

「你怎麽知道这辆车底下有野战口粮?」周朋疑惑的问起广英杰

「这些都是我放上去的。」广英杰坐在地上

「你是说这些…都是…?」周朋指着地上大量的衣物、食物、现金钞票,这些都是被藏在车上的各个隐藏夹层「难道这些都是来自…」

「对,都是来自防空洞的物资。」广英杰疲惫的点点头「我花了好长的时间,一点一点的偷偷运上车,为了就是预防今天这种状况发生。」

「你早就你早就准备好要逃亡?这一切都是你的计画?」周朋有些恼怒「你开枪杀小孩、警察,把我们带到这个废弃的农舍陪你逃亡,都是你的计划?」

「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广英杰耐心解释「我们是已经吃了人r0u的老虎,你认为当老虎吃人r0u的这件事实爆发开来,老虎的主人还会留下这些老虎吗?」

「这这个」周朋无法回应,国家安全会议的确马上就出卖他们了

「我们只是在被公开处刑之前,逃出牢笼而已。」广英杰从地上其中一包物资中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他们现在此刻身处的位置「这个地点是以前废弃的野战训练场地,现在设施都已经荒废了,隐密x很高,我们应该可以躲藏一阵子。」

「躲藏一阵子?我们要躲藏到什麽时候?」周朋对广英杰轻松的态度感到恼怒

「明天我会说明。」广英杰拍拍水泥地上的灰尘,慵懒的躺下「你安排一下今晚的值勤哨,记得不可以使用明火,睡前用伪装遮罩盖住车t,我开了一整路的车,很累,我要先睡了。」

周朋虽然还想询问更多的细节,但广英杰已经闭上眼睡去,他看向周围疲惫而忙碌的队员,他理解现在任何团队内的冲突都将打击残存不多的士气,如果广英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大家也都信任广英杰,那麽他也愿意等到明天广英杰宣布接下来的行动。

隔天早上,广英杰睁开眼睛醒来,如同日常训练的早晨一样伸个懒腰,jg神饱满的将队员们摇醒,宣布召集晨间集会。

队员们身处异地及对未知未来的压力让他们彻夜难眠,每个人都露出疲惫的神态,即使如此,接受军事训练的身t记忆仍让他们有纪律地接受广英杰的指挥。

「我知道大家很迷惘,国家抛弃我们了,又一次的。」广英杰沉稳、坚定的声音布满废弃的砖房空间「当我们罹患jg神病的时候,国家抛弃我们了,将我们丢在jg神病院等si;当国家需要人员执行高风险任务的时候,将我们推到前线;当国家丑陋的一面被揭穿,我们就成为了替罪者遭到通缉,我们是垃圾,国家抛弃的垃圾。」

原本应该雄壮直视前方的士兵们,每个都灰心的低下头,广英杰说得没有错,现在的他们毫无用处,国家将他们视为垃圾,恨不得串起来送上绞刑台。

「但是兄弟们,我们并不是垃圾。」广英杰的声音微微高昂起来「我们所拥有的技能b绝大部分的国民都还要优秀,我们b绝大部分的国民还要有能力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需要国家或人民来肯定我们,我们能够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价值让他们知道,真正的垃圾是谁。」

保零总队的队员们看向彼此,他们想起军事作战训练的艰辛种种,取人x命的容易,战术执行的成功,一gu自信渐渐流入他们心中。

「我们会向这个国家要回我们应有尊重,总有一天。」广英杰友善、自信的微笑

「英杰,我们应该先想办法度过补给短缺的问题。」周朋按耐住内心的感动,维持冷静的提问

「副队长,你的提议很好。」广英杰肯定的点点头「我稍後会执行一个单人侦察任务,根据地图显示,这附近有一家便利商店,如果我的计画没有错,我应该可以用一些货币换取一些补给资源。」

「单人执行侦察任务风险太高了,现在我们正全部被通缉中,我们应该躲藏一段时间後再慢慢探索。」周朋反对广英杰的侦查计画

「不我们的补给并不足以支撑这麽久,拖得越久,风险就越高,周遭环境的侦察也是越早执行越好。」广英杰很坚持「我们也必须获得外界对这件事情的情报。」

「至少带一到两位队员一起出发,如果发生什麽超出预期的意外,互相支援也b较安全。」周朋持续尝试说服广英杰,因为他没有自信失去广英杰後,自己能够像广英杰一样带领团队的运作

「这种融入平民的技能只有我做得到,而且噢。」广英杰友善的微笑「看看你们周遭所有人,昨晚只有我一个人睡好。」

即使强y的维持站姿,但逃亡的jg神压力早就折磨全t队员一整个晚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承受眼皮的重量,只有广英杰能够jg神饱满的笑着鼓励队员。

「你说得对。」周朋将呼x1拉长,疲惫让他低下头

「在我执行侦察任务的期间,请副队长提升据点的生活品质,分配队员作息时间,确保每位队员都能有相符的工作及休息时间,将作战制服换成平民便服,也同时请规划据点空间,并做好戒备工作。」广英杰粗略的分配工作

在极端的jg神压力下,广英杰轻松、自信的态度让周朋在内的全t队员选择相信广英杰的判断。广英杰换上轻便的衣服、背着大容量的登山背包,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登山客,他对着运输车的後照镜露出友善而自信的微笑,完美,不会有任何民众发现他是一个杀人成瘾的亡命之徒。

「如果我明天天亮後还没有回来,你们就依照地图上的指示移动到这一个地点。」广英杰指着地图上潦草的笔迹,显然他为了这次的逃亡,拟定了好几个预备的藏匿点

周朋对广英杰的离开感到不安,广英杰一直以来都是保零总队的jg神支柱,他的存在让保零总队相信自己无所不能,周朋知道自己的jg神状态并不能稳定的担任领导的工作,所以自己有意识的反对广英杰的侦查工作,但是广英杰的理由十分有说服力,他只能目送广英杰离开,并怀抱着忐忑不安的心理执行广英杰临别前安排的任务。

当天傍晚,广英杰就带着任务完成的笑容返回据点。

广英杰将身後饱满的背包打开,里面立刻传出迷人的香气,广英杰将热腾腾的微波食品及冰凉的汽水传递给每一位队员,第一次看见微波食品的队员们都感到很好奇。广英杰为了维持食物及饮料的温度,分别用两种保温袋容纳了热食及冷饮。

「这些食物很充足,大家尽量吃。」广英杰分送各种微波食物给队员们

队员们咬了一口,浓郁的美味不停刺激味蕾,脸上立刻洋溢幸福的表情。

「这这好好吃!」周朋也被微波食品的美味征服,他内心有一种崭新的感动,他从来都不知道饮食可以激励人心

「各位队员,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广英杰疲惫的灌下一口冰凉的汽水,他也露出满足的笑容「被圈养的牲畜是吃不到这种美味的,我们值得更高级的待遇。」

队员们欣喜地享受饮食,纷纷赞扬广英杰的领导能力,以及庆祝侦察任务的成功,广英杰则是拿出收音机开始这次侦察任务的报告,白天因为异地逃亡积累的jg神压力已经一扫而空。

「透过收音机,我们知道我们现在正全面通缉中,但北门市广大的郊区让警方的搜索力道十分稀释,虽然警方声称控制了所有的交通要道,但我在附近要道都没有看到任何警力。」广英杰一边说明,一边用地图说明附近的交通概况

「这表示我们现阶段还能继续躲藏在这个地方。」周朋补充

「是的,只要减少车辆的使用,我们就能减少被锁定的机会,我们也能透过伪装成登山客行军,不停变换据点,在北门市的郊区生存下来。」广英杰点点头,但嘴角却有着不以为然的笑容

「太好了,这样短、中期的战略目标就订定了!」周朋内心开始有踏实的感觉

「不,逃亡并不是我向往的生活。」广英杰自信、友善的微笑开始急速冷却周朋刚刚燃起的信心「没有尊严的躲藏逃避和被迫服从命令的圈养并没有什麽不同。」

「广英杰,我们应该首先维持生存的基本安全!」周朋感觉得出来广英杰接下来要提出的计画十分危险

「我们很安全,但我们也要有尊严的活着。」广英杰纠正周朋「我有一个计画,可以赢回国家对我们的尊重。」

「不!我们应该先确保自己活下去!」周朋持续反对广英杰

「这种背负w名的生活,并不能算活着,周朋。」广英杰轻视的一笑,饱食的队员们也跟着广英杰笑了,这时候的他们也恢复了自己以往无所不能的感觉

「队长很厉害的啊!」「副队长你太担心了!」「我们早就想让背叛我们的人瞧瞧我们的厉害!」「副队长你是还没吃饱吧!」

队员们一言一句的支持着广英杰,周朋的内心很快就受到动摇。

「好吧你的计划是什麽?」周朋叹了口气,放弃说服广英杰

「我们要绑架政府官员。」广英杰说得好像是去转角的超市买牛n一样的轻松

「绑绑架?」周朋不敢相信广英杰的提议「现在各个要道都是警察,更别提市区了,人口稠密的地方一定是警力重点看守,我们怎麽可能如入无人之境的绑架政府官员还能全身而退?」

「正确来说,我要绑架的人已经确定了,而且我需要三个队员凑成四人小队,不用进入市区就能将他绑来。」广英杰一边坐着,一边用手指撕着微波汉堡的面皮,露出自信而友善的微笑

「你要绑架谁?」周朋一头雾水的看着广英杰

「宁成。」广英杰将破碎的面包皮塞入口中,嘴角因美味而上扬「那个背叛我们的小王八蛋。」

根据广英杰的情报,宁成在距离据点20公里的一间山林温泉旅馆,只要行军3小时就能抵达,广英杰计画伪装成四人一组的登山客,入住同一间温泉会馆,接着将宁成制伏後,伪装成宁成的随身警卫,利用宁成自己的车辆将他接送出去。

「外面发生这麽大的事情,宁成怎麽可能还敢到山林温泉旅馆度假?就算真的到温泉旅馆度假,怎麽可能没有布署警力?温泉旅馆又怎麽能够让你们入住?」周朋提出许多质疑,他认为广英杰的计画有太多的不确定x,相关的线索全都是来自广英杰的猜测,这个任务风险太大

「你可能不知道,宁成有很严重的x成瘾,他最近x慾无法得到满足,x冲动的他就算知道很危险,他也不放弃已经安排好的xa派对。」广英杰轻蔑地笑了「而且我会透过假身分成功入住,有一组旅客因为保零总队的逃亡,已经取消行程,但旅馆不愿蒙受临时取消的损失,不同意退款给他们,所以他们现在正僵持不下,只要我们用他们的身分入住,一切都会很自然。」

「这个计画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而且你的情报来源是哪里?你怎麽能够获得如此详细的情报?」周朋内心潜藏着一gu不安

但就如同已经掀起的海浪,不断的往沙滩推进,周朋的提问被广英杰忽视,其他的队员都认为广英杰的计画可行,没有人提出质疑。

广英杰的自信让保零总队的队员迷恋着,他们坚信广英杰毫无根据的情报,并si心踏地的支持广英杰的计画,彷佛只要跟着广英杰的指挥前进,内心将会澄澈无云、一望无际。

20个小时後,广英杰从温泉旅馆的旅客房间个人浴池起身,并伸了个懒腰。

事情b广英杰想像得还要顺利,警方真的如他所掌握的情报一样,手上并没有保零总队队员的面容照片,而保零总队长期配戴黑se金属面具、不苟言笑的神秘风格,也让警方及民众对保零总队面具下的真实面容十分陌生,温泉旅馆也没有核实他们的身分,一切都像情报显示的自然。

「各位,准备好了吗?」0着身的广英杰走进房间,里面是三位jg心挑选的队员,广英杰露出自信、友善的笑容「这次任务有热水澡可以洗,但是记住,我们可不是来度假的。」

当然,周朋负责据点看守工作,并没有在里面。

队员们被广英杰的自信感染,笑得很开心,他们将拆解分装携带的步枪零件组装起来,子弹上膛,并换上了广英杰事先准备的警方制服。这些制服都是广英杰事先就从防空洞放上运输车的夹层中,在逃亡时携带出来,在这次任务派上用场。

此刻广英杰和三名队员就像是北门市常见的普通巡警,他们四人整齐地在温泉会馆的走廊前进,手里端着组装好的突击步枪,突兀的服装让工作人员感到奇怪,却碍於宁成的入住不敢上前询问。

最後他们在宁成的房间前被警卫发现并示意停下来,宁成的房间是这间温泉会馆唯一一间皇室套房,宁成正在里面肆意的发泄x慾。

「站着,你是哪一个警队的?为什麽在这里?」看守宁成房门的警卫威吓x的举起手阻挡广英杰的前进,警戒地上下打量着

「长官好,我是来自北门市特别任务巡逻队。」广英杰礼貌地介绍着「国家安全会议有一个紧急消息要带给宁成先生。」

「宁成先生现在很忙碌,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说。」看守警卫挥手想赶走广英杰

「不,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如果不能即时通报,也请让我在这边随时等待可以通报的机会。」广英杰诚恳的拜托看守警卫通融

「唉好吧,警察不为难警察。」看守警卫指了隔壁的房间「警卫队的大家都在那一间房间,你就在那边等吧。」

「好的,十分感谢长官的指导。」广英杰向身後队员点了点头,队员就持着枪越过广英杰往隔壁的房间走过去

「你不一起过去吗?在这等可能要很久。」看守警卫对广英杰的驻足感到奇怪

「噢不,我想很快就好了。」广英杰露出友善的笑容

瞬间,隔壁的房间传来剧烈的枪响。

「枪声!」看守警卫转身拔枪,正想要往前踏一步就被一gu强大的力道拽倒

看守警卫的配枪松手落地,双手往自己的颈部抓去,用手指不断地在喉间挖掘,无法呼x1的致命窒息正袭击而来。广英杰熟练的用钢丝线牢牢扣住警卫的脖子,并利用t重当作力量,一点一点的夺去对方的生命。

「嘘很快,就好了。」广英杰像是哄骗小孩睡觉般的轻声细语,直到确认对方断气後才松开手

广英杰轻拍身上的制服,快速检查没有皱褶後,推开了宁成的房门,此刻的宁成正压在一名伤痕累累的无辜nv子身t上,刚才的枪声让他停止了动作,却没有让他从nv子身上移开。

「我不是说不能进来吗?外面怎麽回事?那是枪声吗?」宁成激动地大声质问

「大事不好了!保零总队杀过来了!」广英杰完全无视0身的宁成及满地的刑求nve待工具,凄惨的呼喊引起宁成的注意

「保零总队!」宁成吓得跳起身,顾不得内k都还没穿起,拿着浴袍大步移动

「他们已经攻下这层楼了,我们是地方的支援警力,现在只能将您护送离开了!」广英杰故作紧张的催促宁成离开

「妈的!警卫队在g什麽!一群饭桶!」宁成咒骂着,顾不得散落一地的凌乱行李都没有收拾,急忙地往房外冲出去

房间外,广英杰和前来会合的队员们点头确认,计画如同他预想的顺利,广英杰和其他三名队员成保护队形,整齐有序的护送宁成往一楼大厅前进,广英杰一行人在大厅遇见外围警卫队的人员,他们焦躁的询问广英杰楼上发生什麽事情。

「保零总队潜入旅馆了,现在正在上方交战中,请立刻上楼支援。」广英杰指挥一楼警卫队的成员往楼上前进「我们将护送宁成先生前往安全地点。」

「收到了,祝您平安。」一楼警卫队点头向广英杰致意後就往楼上奔去,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广英杰过分异常的冷静

广英杰、宁成和其他三名队员上了宁成的防弹座车,宁成催促着广英杰快点开车离开,广英杰一路上无视宁成的大呼小叫、抱怨、质疑及威胁,只是偶尔微笑点头应对,宁成并没有发现什麽不对劲,只是认为广英杰是一个喜欢傻笑的愚蠢低层员警。

「你怎麽会不知道我有多重要?你这种怠慢的态度就算成功保护我也不会有功绩升官!」宁成对广英杰无礼的态度很不满,内心笃定要教训这个没用的员警「你到底是哪个警队的?」

「保零总队。」广英杰露出友善的笑容,利用前方照後镜向宁成眨了眼

那瞬间,宁成愤怒的表情垮了下来。

「目前,北门市治安史上最危险的亡命之徒,正在北门市郊区逃窜,请各位市民不要外出,不要往郊区移动,如果遇见可疑人士也请尽速躲避并通知最近警方,警方为了追捕逃亡的保零总队,已经有员警牺牲。」

「现在北门市警方对保零总队束手无策,他们从未面对同时拥有强大火力及军事作战知识的目标,长期仰赖保零总队维持治安,北门市警方装备及训练恐怕无法胜任这次的任务。」

「本新闻台曾警告仰赖保零总队维持治安的风险,现在发生保零总队失控的结果,只能是北门市政府对此充耳不闻,置市民风险於不顾,北门市政府应该如何负责,目前没有官员出来说明。」

映实穿得光鲜亮丽,冷静而专业报导着保零总队在黑熊谷大屠杀的事件,当她从主播台走下来时,谢金目在旁边不断鼓掌,映实从未见过谢金目如此高兴。

「莫映实…哦,莫映实,你真是夜枭电视台的贵人!」谢金目笑得合不拢嘴

「报导这种令人哀伤的事件,我不觉得有什麽好开心的。」映实半垂着眼

「别这麽说…你居然能够拿到王国新闻台的母带!我不晓得你怎麽做到的,但我们这次真的抢下收视第一名了,而且…是稳稳的第一名!横扫所有电视台!」谢金目兴奋的跺脚

「请总编辑克制,这卷母带是花费许多牺牲才得到的,我们应该带着严肃而哀痛的心情播报这些新闻。」映实冷淡的看着谢金目

「今天是你第一次站在主播台,你应该更高兴一点!看看你,你打扮起来还是很有魅力的!」谢金目不si心的想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映实,兴奋的鼓噪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北门市的第一nv主播了,田萤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夜枭电视台将主宰整个北门市媒t!」

「这个第一…花费的代价太大了。」映实低着头,一gu笑意却悄悄泄露

保零总队屠杀幼稚园的当天晚上,田萤哭着逃到映实的住处,两个人相拥而泣,田萤将不久前才录制出来的母带交给映实,她要映实将保零总队的真相传递出去。

映实流着泪,她告诉田萤她也不敢相信保零总队真的痛下杀手。

「王国电视台将我的新闻切断了!这件事情不能被埋没!我们一定要将真相告诉大家!孩子们不能白白牺牲!」田萤泣不成声

「会!我会的!我马上就来连线!」映实将眼泪擦乾,拿起电话开始联络夜枭电视台

小熊躲在房间的门缝偷看着在客厅泪流不止的两人,虽然她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情,但她知道一定是很严重的变故才会让两位姊姊如此伤心。

映实简短的通话获得报导许可後,就接到来自花剌贝的电话。

「怎麽回事?我刚刚看到新闻,你和小熊没事吧!」花剌贝激动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他呼x1急促,像是正在奔跑

「田萤在我这边,你不要赶回去,来不及,幼稚园已经被攻陷了。」映实声音哀痛的说着「你先来我这边,小熊会需要你的。」

花剌贝用他最快的速度赶回映实的住处,映实已经将田萤的母带剪辑完成,并利用简单的录影设备在家里完成新闻转播。

「到底怎麽回事?为什麽保零总队会知道幼稚园的所在地?」花剌贝气急败坏的大声质问着

「我…我也不知道…田萤突然被叫回去工作…然後…然後…」映实斗大的泪珠不断滑落,沮丧的她看起来十分无力

「我不应该答应你…我不应该相信记者的…老大…呜呜…」花剌贝怒吼中也流下泪「这都是你们的错…自从你们来了,我们才会暴露!」

「不…不是我!我什麽都没有说!」映实无辜的摇着头

「这不是映实姊姊的错。」小熊挺身挡在映实前面「花哥应该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我们不可能躲藏一辈子。」

「小熊…」花剌贝看见小熊坚定的眼神,盛怒之气瞬间软化,他问映实「小熊知道吗?她知道幼稚园发生的事情吗?」

「不,她不知道,我没有打开新闻给她看。」映实缓缓摇头

「小熊…我…」花剌贝蹲下身,轻轻地抱着小熊,yu言又止「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花哥…不管发生什麽事情…都不是映实姊姊或田萤姊姊的错…你不要怪罪她们了。」小熊安慰着啜泣的花剌贝

「好…你说的都好。」花剌贝庞大的身躯抱着小熊不断哭泣,庞大的无力感压在他的肩膀上,花剌贝什麽都做不到

接下来的数十小时,花剌贝坐在客厅角落,一动也不动的瑟缩着,小熊安静的陪着花剌贝,看起来花剌贝才是那个被安慰的人。田萤则是躲回映实房间的衣柜中,不管映实怎麽呼唤她都没有回应。

映实忙碌在录制保零总队在幼稚园大屠杀的新闻,期间她没有接到任何一通来自仲超的电话,她将住处的窗帘全部拉上,昏暗的空间很快就失去了时间感,不知道过了多久,映实轻声细语地告诉田萤她必须出门一阵子,夜枭电视台需要她处理一些事情,衣柜传出窸窣的声音,这是田萤表示自己听见了。映实也将她出门的事情告诉花剌贝,花剌贝只是安静的点点头,接着继续警戒地盯着房间的各个出入口。

「总编辑,我想请假了,我想回去陪我妈妈。」映实还没等谢金目答应,就往离开公司的方向前进

「喔…别这麽兴趣缺缺,你先别走,等一下有一位重要的贵宾要来,你一定要在场!」谢金目挡住映实的去路,尝试劝说映实在多留几分钟

映实坐在夜枭电视台的贵宾室等待,谢金目为了这次意义特殊的见面,特别换上正式的衣服,还在办公室特别用熨斗烫了一遍,可以看得出谢金目真的很重视这个即将拜访的人。

夜枭电视台的前台接待员将贵宾室的推开,恭敬的将一位男x送进来。

这个男人有着白皙的皮肤、乾净的脸颊、整齐而正式的衣装,他先是礼貌地向迎接的谢金目打招呼,看见冷静坐在原位的映实也给了一个致意的微笑。

「这位先生是国家安全局的代表…呃。」谢金目想起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您好,我叫吴信。」

吴信这个名字在映实的内心掀起了万丈波澜,她记得这个名字,牢牢地记住,这个人就是妈妈叮咛交代要十分小心的人物,映实想办法挤出一个近乎自然的微笑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您一定就是莫映实nv士吧,我一直都很想见您,今天终於见到您了,很高兴认识您。」吴信双手合掌致意,他并没有像大部分商业人士用握手来表示善意

「我只是一个小记者而已,吴信先生。」映实维持脸上的笑容,随即将眼神移开,内心想着为什麽这个时间点吴信会登门拜访,他说他很想见自己又是什麽意思,难道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全部都败露了吗

「不、不,您太客气了,我听谢金目先生说,从今天开始您就是北门市的第一nv主播了。」吴信恭维着映实,双眼直直地盯着

「北门市第一nv主播的位置是王国电视台的田萤,不是我。」映实紧张地乾笑,随即低下头

「王国电视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吴信看向沾沾自喜的谢金目,点了头

「吴信先生说得对!」谢金目兴奋的大笑「这次吴信先生是来和夜枭电视台洽谈合作的!」

「是的,正如你们所知道,政府一直有和王国电视台合作,我们提供第一手的情报给媒t,媒t协助政府宣传,同时和政府合作的媒t都将主宰整个新闻界。」吴信毫不避讳地说着「可惜王国新闻台最近和政府处不好,我们决定解除和他们的合作关系,相较之下夜枭电视台还是可靠多了。」

「媒t作为监督政府的力量,却和政府合作c作舆论,这样有违新闻道德吧。」映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充满了不以为然「况且…夜枭电视台一直都是一个坚定的监督力量,夜枭电视台和政府合作这种违反新闻道德的事情,一点都不可能。」

「道…道德这种事情会随着世间的评价而改变!」谢金目眼看映实沉下脸回嘴,赶紧上前缓和气氛「映实这孩子就是太古板了!只要民众不在意,就不算违反道德!」

「老实说,我不相信你来自国家安全局。」映实心中燃起的怒火让她开始瞪着吴信「你是来自国家安全局的哪个单位?」

「映实!你这样说太没礼貌了!」谢金目小声的劝说映实,希望她放低她的敌意

「不要紧。」吴信向谢金目点头致谢「我们平常不能透露自己的单位,但这次我们是来洽谈合作,我认为我们也应该要展现适当的诚意,我是来自国家安全局第11处。」

「国安局没有第11处,第11处早就在多年前解散了。」映实毫不客气的回应「第11处解散前的负责人也叫吴信,但这个吴信b你这个自称吴信的人年纪大多了。」

「映实…不要胡闹了!」谢金目根本不知道国安局到底有几处,他只担心映实这种无理的顶撞行为会让这次的合作洽谈不欢而散

「确实,我们第11处曾经面临组织重组,但我们只是隐藏,并不是解散。」吴信对映实的敌意完全不在意「我也叫做吴信的原因是因为…国安局第11处的历任负责人都叫做吴信,还有…这已经我今天第二次破例说出我们的秘密了。」

「吴信先生,十分对不起…莫映实这个孩子还年轻,她年少得志,不晓得世事艰辛,还请您原谅她!」谢金目紧张的代替映实道歉,他无论如何都要谈下这桩合作

「没关系…映实的态度我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吴信微笑点头,随即露出担忧的表情「其实…现在保零总队逃亡中,让政府很伤脑筋,他们昨天袭击了一间旅馆,杀了很多警卫队的人,甚至绑架了一个国家安全会议的官员。」

「什麽…保零总队昨天又杀人了!还是杀警方的人!还绑走了一位政府官员!这件事情怎麽都还没传出来!」谢金目对吴信透露的情报表现得很震惊,内心却对这第一手的情报感到无b兴奋

「是的…政府极力封锁这个消息,因为我们直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为什麽保零总队可以轻而易举的打破警方护卫的封锁线,还将国家安全会议的官员轻松绑走。」吴信叹气,无奈的耸肩「我们不知道保零总队躲在哪里、想要什麽,目前也只能请夜枭电视台能够多多报导警方的辛苦与牺牲,并谴责保零总队,协助政府与保零总队划清界线。」

「新闻报导的部分没问题!你说是吧…映实!」谢金目一口答应,赶紧暗示映实附和自己

「警方会牺牲,还不是因为政府的领导无能所致。」映实冷笑一声「而且警方牺牲这麽多人,政府居然还想着利用警员的si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实在是太冷血了。」

「映实!」谢金目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他害怕即将到手的合作毁於一瞬间

「保零总队将自己隐藏得很好,我想…就算是映实也没有办法拨开保零总队设下的重重迷雾。」吴信微笑的样子很嘲讽「您并不是什麽都知道…。」

这句话让映实感到恼怒,在桌子底下握紧了拳头。

「我有办法让保零总队投降。」映实强忍着怒气

「映实…不要这麽有自信!」谢金目快藏不住自己的惊恐,眼睛睁得老大

「哦…方法是什麽?」吴信透露出好奇,耐心的向映实询问

「广英杰、周朋、兰、庄师兄、庄师弟、伯利维…」映实缓缓说出数个人名

「这些人…是谁啊?」谢金目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这些人名代表的意义

「哦,映实说出的这些名字很有趣。」吴信嘴角上扬,藏不住的喜悦正显露出来「那麽…映实要怎麽利用这些人名呢?」

「请总编辑帮我安排一次电台专访,我会用一则故事彻底击溃保零总队。」映实自信的说着

「好…好。」谢金目看着吴信的兴致,只好立刻答应

「这次结束後,我要请长假回去陪我妈妈。」映实自信满满地站起来,双眼狠狠盯着吴信「我知道你们做过的所有事情…所有。」

吴信只是面带笑容,安静的目送映实离开。

「你…你们到底想要g什麽…」宁成0着身t,四肢被麻绳牢固的綑绑住「你们抓我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谈判,到底是为了什麽?」

「宁成先生,我们对国家安全会议背叛我们的事情很失望…」广英杰苦笑着,脸上一点都没有责怪的意思「我们希望提醒国家,我们这麽辛苦地为国家牺牲,应该得到适当的尊重。」

「我只是国家安全会议派出来主持记者会的一位官员…国家背叛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啊…我只是奉命行事!」宁成表现出委屈的样子,希望博取保零总队的同情

「与你无关?」广英杰皱起眉头苦笑,像是取笑宁成拙劣的演技「那麽…保零总队没有用了。我们必须立刻抛弃保零总队。保零总队联手王国新闻台陷害政府。这些话是谁说的呢?你讲过的话可是被听得一清二楚。」

宁成惊讶得哑口无言,这些话都是宁成亲口说过的话,一字一句不差的从广英杰口中复诵,宁成想不到任何辩解的话,国家安全会议在新闻曝光的第一时间还在争议,宁成积怨着田萤的复出,开始大力倡言牺牲保零总队,甚至愿意站出来担任宣布通缉保零总队的工作,可以说保零总队现在的演变,宁成扮演了最重要的角se。

「连国家安全会议都被窃听了吗…保零总队你们可真敢啊。」宁成咬牙低着头

「只要说出口的话,都会被听见哦,如果不想要人知道,最好什麽都不要说。」广英杰戏谑的捏了一下宁成的脸颊。

周朋有些讶异,他不知道广英杰居然连国家安全会议里面开会的一言一语都了若指掌,广英杰到底是用什麽方法获取这些情报,他们逃亡这短短的时间如此紧凑,周朋不认为广英杰有办法获取这些资讯。

周朋原本对广英杰绑架宁成的计画很反对,但看着广英杰顺利回归,他脑中兴起了一个计划,周朋心心念念着在受训期间遇见被国安局关押的孩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想起那个孩子,周朋自己服从保零总队命令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那个孩子,如今落得逃亡的下场,那个孩子还有存活的机会吗?

周朋想要向政府提出交换利益,要求政府释放这些因为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被关押的人,包括那个孩子,广英杰带回来的宁成会是一个很好的筹码,就算不能达成交涉,他也要问出国安局将那个孩子关押在哪里。

周朋走上前讯问宁成。

「宁成先生,我们知道的事情远b你想像得多,希望你不要有多余的想法。」周朋借势威吓宁成「我希望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说明清楚。」

「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会将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宁成低声下气,希望用自己的情报拖延到警方找到他

「对於零号计画…你知道多少。」周朋凶狠的盯着宁成,暗示他坦白回答

「零号计画?零号计画…」宁成一开始露出困惑的表情「别激动、别激动!我想起来了,零号计画!就是保零总队成立前的计画!国安局提出来的!好像是有一个什麽疯狂的疾病在蔓延…」

「对,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周朋严肃的说着「这个计画後来怎麽了?」

「国家安全会议从来没有相信有这种疾病流行啊!而且这个计画…这个计画早就终止了啊!」宁成慌张地回答,一点都不像说谎但是

「终止?那为什麽保零总队还是成立了?保零总队成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扑杀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的染疫者吗?」周朋对宁成的回答很吃惊,语气激动了起来

「保零总队成立的目的只是为了制造政府打击犯罪的形象!就这样而已!没有什麽扑杀这件事!」宁成惊恐的回答,脖子因害怕而瑟缩在一起「当时国安局向国家安全会议提出保零总队的理由被驳回了好多次,最後国安局提议营造一个正义英雄打击犯罪的团队,藉以提升政府的形象,最後才成立保零总队的!对不起…正义英雄带来的民众支持度实在太高了!但原因就只有这样而已!」

「就只有这样而已?」周朋气愤得抓住宁成的头发「政府为了这件事情还关押了一群人!其中还包含一个孩子!国安局将他们关在狭小的房间,b他们与外界隔离!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什麽…这不可能!政府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这次你们做得太过分了,居然连小孩子都杀…饶命!」宁成闭着眼睛屈服

「我们的任务都是国家安全会议下达给国安局,国安局再对我们发布指示,我们杀了谁,你们都有责任!」周朋眼睛张得很大,愤怒的外表之下,脑袋一片混乱

「国家安全会议…一直以来都是听从国安局的建议…」宁成已经被吓出一行泪「我们从来没有能力去判断要进攻哪一个目标…我们都是国安局说什麽就同意什麽…我们只要政府支持度能够居高不下就好了!」

周朋步伐踉跄後退,他相信宁成所说的话,但也因为如此,宁成的言论让他更加困惑,他看向一直保持安静的广英杰,希望广英杰能够协助他厘清这混乱的思绪。

「现在只有一个方法来得知宁成先生说的是不是实话。」广英杰面露友善的微笑,往宁成走过去

「什麽?广英杰!不要!」周朋伸出手,但凭他自己是没办法阻止广英杰的

「嗯,嗯,原来如此。」广英杰自顾自的点头「你说这一切都是国安局擅作主张的可能xb较大?我也这麽觉得哦?」

「广英杰…」周朋站起身,他又迟了一步

「为什麽要这麽做…?」广英杰露出困扰的表情,自顾自地对宁成说教「这还不都是你自己的过错,如果你不要满口谎言,大家就不会动不动质疑你说谎了,你看,现在我不得不用这种方法让你说实话,这是我的问题吗?不是,都是说谎的人的错,都是你的错喔,希望你这次学到教训了…」

保零总队的队员们呆在原地,看着广英杰的自言自语。

「噢,看来你这次不行,因为你已经si了。」广英杰无奈的一笑

血ye从宁成的脑壳上的弹孔中不断流出,si前的惊恐还留在宁成成为屍t的双眼上,现在的宁成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已经si亡的人,是没有成为筹码的能力。

「广英杰…你为什麽要…杀了他?」周朋内心不断坠落,他的希望破灭了

「他最後没有说谎,不用谢我了。」广英杰回应周朋一个友善的笑容

「我本来可以用宁成的x命换来那个孩子的自由!现在一切都毁了!」周朋激动地抓起广英杰的衣领,举手就是一拳,队员们见状凑上来劝架

「国安局不会承认的!」广英杰摊开手任由周朋动手,他没有要反击的意思「他们不会和我们做任何交涉,也不会承认自己有做这些事情!」

「不要再杀人了!我们不要再杀人了!」周朋撕心裂肺的大喊。

队员们看着jg神步入崩溃的周朋,担忧也显现在脸上,内心的动摇再也藏不住,广英杰只是挂着他的微笑,什麽话都没有回应。

情绪缓和後,周朋向广英杰道歉,他感受到了团队里因为他们两人的争执而陷入的低迷气氛,广英杰0着自己的下脸颊,有些红肿但并不会太痛。队员们见周朋冷静下来,广英杰也没有责怪周朋的意思,就纷纷放手,留给他们安静的空间。

「抱歉…我刚刚太冲动了,我不应该揍你的。」周朋沮丧地坐在地上

广英杰坐在周朋的旁边,没有说话,他的表情看不出来是埋怨或愤怒。

「我只是想到…我原本可以有一个机会拯救那个孩子…」周朋将说到一半的话吞回去,他想不到适合表达的词汇

「国安局不会…」广英杰冷淡地说了半句,但还没说话就被周朋打断

「我知道!」周朋提高了一些音量,又随即冷静下来「我知道…我b你们任何人都还要了解国安局。只是…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机会也好…即使很渺茫…」

「国安局不会承认的,国安局也不会和我们有任何交涉。」广英杰仍执意要将刚才被打断的话再说完一次

「我只是…我…这个孩子是我这些年唯一的救赎,他是我罹患忧郁症後第一个对待我为正常人的人…」周朋说着,鼻声越来越重,渐渐哽咽起来「我不知道我们这样逃亡,他还能不能继续活着…」

「你的忧郁症已经痊癒了,我们都是。」广英杰注视着远方

广英杰向恢复冷静的周朋说他要去便利商店采购补给资源,他知道大家都被周朋和自己的激烈争执影响,队员们的士气开始委靡,身为队长,他必须维持团队的士气及团结,热腾腾的微波食品在上次带来很好的效用,广英杰认为这时候团队很需要再吃一顿。

「我出发了。」广英杰友善的向周朋说一声,周朋安静的点头目送广英杰一人独自走出据点

广英杰离开後,周朋陷入独处的沉思,他想着要如何去营救被国安局关押的人质,至少他要先知道国安局会将关押的情报储存在哪里。这时,周朋想起营区防空洞隧道尽头的民宅仓库,里面存有大量的国安局情报,在庞大的资料箱中或许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如果潜入那里搜寻可能会有所收获。

这种行为虽然像是大海捞针,但是这也是所有渺茫机会中最高的…

「副队长!」一名队员慌张的唤醒沉思中的周朋

「怎麽了?」周朋在队员的表情上感到了不安

「有人…呃,有人指名要找你。」队员语气充满了犹豫

「谁?在这里?」周朋拿起步枪急忙起身,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不…是在电台。」队员解释

「电台…?」周朋一脸困惑,队员摇着头,所有人都不清楚怎麽回事

队员向周朋解释,他们进行电台监控新闻情报的时候,发现夜枭电视台的附属电台上出现周朋的名字,电台预告指明接下来的节目要送给国安局的周朋,虽然没有提到保零总队等字眼,但夜枭电视台的敏感身分,让队员觉得有向周朋报告的必要。

「到底怎麽回事…」周朋皱着眉头,内心的不安渐渐扩大,他怎麽也想不到谁会在这个时候利用电台传递讯息给他

队员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想出原因,只能安静等待电台的节目开始。

「各位听众好,这里是夜枭电视台,今天我们要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要送给来自国安局的周朋先生…」一个nvx的声音从收音机传出

周朋思索这个熟悉的声音,一会他认出来了。

「莫映实…」周朋的疑惑没有减轻,他想不到映实在这个时候会说什麽

映实轻柔、温暖的嗓音,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个孩子叫做小笔,7岁的时候遭到父母遗弃,小笔的父母欺骗小笔要暂时出门买个东西,从此之後小笔就再也没有看见他的父母,他的父母从小b的人生中消失了。

小笔被发现的时候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小笔饿到向从未交谈过的邻居求援,邻居因为不想惹上麻烦,将小笔的个案直接通报给社会局,但是社会局的人并没有派社工去安置他,反而是国安局的特工将他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点囚禁。

在那段时间,小笔都无法和任何人接触,小笔尝试哭泣、敲打墙壁、对着门窗呼喊,都没有人回应,那段时间小笔就像是囚犯,虽然活着,却失去了自由。小笔很孤独,他希望和任何人说话,任何人都好。

最後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位看起来很胆小的大男人,很久没有看见其他人的小笔虽然也有些害怕与紧张,但小笔抓紧时间和大男人说话,大男人没有告诉小笔名字,小笔也没有告诉大男人他的名字,小笔将想讲的话都讲了一遍,他很开心自己认识一个新朋友。

之後的每一天,大男人都会来房间和小笔聊天,胆小的大男人也渐渐放下心防,对和小笔聊天这件事情开始感到轻松自在,小笔每一天都很期待大男人的到来。

有一天,小笔的房间走进一位戴着面具的陌生人,小笔害怕极了。

陌生人脱下面具,面具的底下是那一个每天都来和小笔聊天的大男人,小笔笑了,他生气的责骂大男人戴面具吓他,大男人却哭了,小笔嘴上笑着大男人不应该流眼泪,却将大男人抱在怀中安慰他,因为这是小笔的妈妈安慰小笔的方式,也是小笔知道唯一安慰人的方法。

大男人离开後没多久,门又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另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小笔以为是大男人又回来了,淘气地笑着说他不会再被骗,但是小笔很快就发现,这个人和他每天见面的大男人不一样,他们不是同一个人,男人端起了步枪,对着小笔扣下了扳机,从那一天之後,小笔再也没有说过话。

「周朋,你有听见吗?」映实轻柔、温暖的声音说着「广英杰对你说了谎。」

「不…不…不…」周朋早已泪流满面,嘴上不断重复着否认的话语,此刻的他第一次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孩子,原来叫做小笔

「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位拯救你们、治好你们的人,但是广英杰都在那一天夺去了他们的生命。」映实语气渐渐平缓

「将si之人,其言也善…你们可以问问广英杰。」

「唔…」广英杰睁开双眼,他脑袋混乱不清,像是被人从身後重重打了一拳

广英杰想不起自己为什麽会坐在椅子上,全身有不知来由的疼痛,周边的环境虽然有些昏暗,但他认得自己是身在据点,他看到自己从便利商店带回的行囊遭利刃剖开,食物及饮料被凌乱的丢在地上。广英杰从模糊的记忆中,他想起自己成功从便利商店购买微波食品及饮料,经过漫长的步行,他已经顺利返抵据点,之後的事情就没有记忆了。

「你忘记了吗?」周朋冷淡的声音从广英杰背後传来

「周朋?」广英杰试着移动身t,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綑绑住

「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周朋站在广英杰视线的si角,手里拿着步枪

「这是怎麽回事。」广英杰耐心、冷静的提问,他没有抵抗的动作

「大家都si了。」周朋平静的回答广英杰

广英杰仔细看了灯火黯淡的y影处,散落一地的弹壳,大片风乾的血渍,倒地的屍t,更多的屍t堆叠在角落,广英杰认出了那些屍t都是来自自己熟识的队员,他迅速观察据点的砖墙及屍t倒地的位置,广英杰冷静排除据点遭受攻击的可能x,他从屍t上贯出脑後的窟窿、染血的枪口,广英杰理解了,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队员们选择了饮弹自尽,他们每一个人都开枪杀了自己。

「这是怎麽回事。」广英杰再问了一次,他依然没有要抵抗的意思

「为什麽你可以这麽冷静…?」周朋声音渐渐失去稳定「大家都si了,兰、伯利维、庄师兄弟,所有人都si了。为什麽你可以这麽冷静?」

「他们已经si了。」广英杰注视着队员们的屍t,缓缓闭上眼「原来是这麽一回事…你们已经知道了。」

「为什麽你可以这麽冷静!」周朋怒吼一声,扣下扳机,清脆的响声击了空,枪膛里面早已没有子弹「为什麽…为什麽…」

广英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他听见身後传来周朋无力的啜泣声,他不晓得为什麽周朋没有杀他,广英杰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当自己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天,就是自己si在队员手上的那一天。

「那一天我去找了范腾。」广英杰低下头,开始讲起结训那天发生的事情

宣布测验失格後,所有人都失落的回到寝室,广英杰一个人装备都没脱,怒气冲冲的追进范腾的办公室,范腾看见手里端着装有实弹步枪的广英杰,一点都没有愤怒或惊慌。

范腾自顾自的坐在办公椅上,伸手指示广英杰也坐着,广英杰牢牢持着步枪,没有顺从。

「我已经完成任务了,为什麽还要宣告我结训失败!」广英杰不满的质问着

「保零总队是一个团队,不是一个人,就凭你一个人完全任务,没办法符合我们的作战需求。」范腾不疾不徐地说着

「依照我们的战斗能力,就算不完成这项任务,他们也都可以符合需求,就算你找遍全军,也找不到战斗能力b我们优秀的人!」广英杰自满的怒斥

「是的,论战斗能力来说,你们的确是军中最顶尖的实力。」范腾同意的点点头,但又立刻提出质疑「但是心理状态呢?你们的心理状态能负担任务带来的庞大jg神压力吗?」

「心理状态?」广英杰不理解范腾言中所指

「你知道周朋有很严重的失眠问题…兰会在洗澡的时候缩在角落哭泣…伯利维甚至有自残的倾向,他会躲在没人看见的角落用金属片划破手腕。」范腾逐一念出队员们的问题

「不可能…他们的jg神病都已经痊癒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再发生,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没病了!」广英杰踢了椅子一脚,他不相信范腾说的

「是的,他们已经摆脱jg神病的折磨。」范腾再次同意的点点头「但是人的心理状态不只受jg神病的影响,他们每一个人都因为jg神病产生了不可逆转的心理障碍…现在他们虽然外表坚强,但他们的jg神就像摇摇yu坠的大楼,只要稍微一点大风,他们就会应声倒地…你觉得他们回到jg神病院还可以支撑多久?」

「我不相信你!你这个骗子!」广英杰举起枪对准范腾,手指已经抵住扳机准备击发「我应该杀了你,si掉的你会b现在的你诚实多了!」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已经视si亡为无物,就算你现在在这里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是…你也得不到任何东西。」范腾垂下眼皮,丝毫没有对广英杰的威胁产生恐惧

「你…」广英杰手指不断的ch0u动,但内心有一gu犹豫让他没有办法扣下扳机

「整个受训队员,好像只有你没有这种问题,这令我很好奇。」范腾露出不怀好意地微笑「或许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弥补现在的情况,让大家通过考试。」

「什麽办法。」广英杰眯着眼将枪口收回,等待范腾的回应,现在对话的主控权回到了范腾的手上

「你去把其他队员的任务完成,杀了他们房间里的那些人,每一个房间,每一个人,全部一个不剩的都杀si,我就可以允许你们通过测验。」范腾平静的提出这个血腥的提议,像是同意广英杰写其他同学未完成的考卷一样

「为什麽一定要杀si这些人。」广英杰没有答应,他想要问出更多的情报

「为什麽你会问这个问题?你不是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的房间那一个陪你朝夕相处的人吗?」范腾嘴角微微上扬

「我为我自己的利益杀人,我为我的目的杀人,我不想白白为其他人不明不白的利益杀人。」广英杰冷淡的回应

「如果你真要知道,原因就是他们本来就应该要si,至於你…你可以在杀si他们後担任保零总队的队长,你拯救了本来要在jg神病院老si的队员们,他们获得了重生,并且会一直感谢你,我也不用再找一批jg神病患重头开始训练。」范腾讲到这里,无法克制地笑了出声「杀一个人可以解决这麽多问题,事情不是简单多了吗?」

「我怎麽知道你会遵守诺言。」广英杰质疑着范腾的诚信

「你们拥有顶尖的杀人实力,如果你觉得被欺骗,到时候再来杀我也不迟。」范腾冷笑一声「倒不如说…你如果不接受这个提议,我会bsi还难受。」

广英杰盯着范腾冷酷、平静的眼神,他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的恐惧、畏缩、怯懦,他知道范腾说的是实话。

广英杰的si亡威胁第一次起不了作用,他第一次遇到内外都欣然接受si亡的人,这是阅览无数生si、人命兴衰起落的人才会有的想法,即使把范腾杀了,他的屍t也不会有任何谎言。

「好。」广英杰简短的回答

「我等待你的好消息。」范腾给了一个意义深长的微笑

广英杰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几分钟後就带着更多的血迹回来范腾的桌前,范腾并没有发给他足够的枪杀每一个人,有些目标还是广英杰用肢t绞杀的。

范腾很满意,双手激动得想要鼓掌,又随即将这份兴奋压抑下来。

「成为保零总队的队长只是开端…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共犯了。」范腾上下打量着广英杰,广英杰只是站着直挺,不以为然地盯着前方的空气,没有回话

范腾如约定的将所有保零总队的队员通过结训测验,并宣布保零总队成立,广英杰看见队员们原本绝望si灰的脸庞,瞬间笑开了怀,他们围着广英杰喜悦的跳舞、欢呼,甚至有的感动得流下眼泪,历经无数的失望及鄙视,他们证明了自己并非一文不值,这个世界又给了他们一次希望。

「我以为…只要让大家重新定义自己的人生价值,大家就不会渴求他人的认同,我们就能走过jg神疾病折磨索命的幽谷…。」广英杰垂头丧气,叹口气「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让我们从jg神疾病痊癒,但却没办法治好这个社会对我们留下的伤痕。」

「你说谎…」周朋用枪口抵着广英杰,声音有些发抖「为什麽这段时间我还能接到电话…为什麽我还可以听到小笔的声音!为什麽!为什麽小笔还能跟我对话!为什麽!」

「我…我也不知道。」广英杰吞吞吐吐,语气间充满困惑「我起初以为是录音或是变声器…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太自然了,一点都不像是电脑合成的…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说谎!」周朋怒吼一声扣下步枪的扳机,金属的敲击声清脆响起,却没有火药爆炸的声音「你说谎…小笔还活着…你说谎…」

「小笔已经si了。」广英杰低着头,面对身後不断崩溃痛哭的周朋,广英杰坚定的说出实话,他不想再欺骗周朋了

周朋无力的跪坐在地上,他知道广英杰说的是实话,他一直都知道。广英杰开始沉默又漫长的等待,直到周朋渐渐安静下来。

「我想知道真相。」周朋喃喃细语,广英杰却听得很清楚

「我的左边口袋。」广英杰示意周朋从口袋中拿出东西

周朋伸出发抖的手从广英杰的口袋中ch0u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一个灰发军人的背影,看起来和印象中的范腾很相似,照片中的他正走进一间老旧的民宅中,照片正面写着做得好三个字,周朋翻到背面,背面有着胶带撕下的痕迹,以及记载着一行位於北门市的地址,周朋对上面的地址很陌生。

「这是…防空洞隧道尽头的仓库犬舍!这个角度是从围墙外的街道上拍的!」周朋睁大眼发现,照片是他和广英杰发现国安局第11处保存资料的仓库

「这是范腾最後被目击的位置,就在犬舍。」广英杰冷静的回答

「我们以前并没有机会离开围墙,你怎麽拿到照片的?」周朋皱起眉头

「我的线民。」广英杰简短的回答,内心也存有一丝疑惑

「我从昨天就很怀疑了…为什麽你会知道宁成的行踪,为什麽需要这麽多巧合的计画,你却能完美执行…原来你是有线民。」周朋今天晚上已经听了够多来自广英杰的谎话「但是我们逃亡得这麽突然,你还有什麽人能够暗中支援你。」

「这个人…」广英杰张开嘴yu言又止「这个人…就是莫映实。」

「这…这怎麽可能…」周朋听到映实的名字,瞬间震惊

「让我猜…小笔的si也是映实告诉你的。」广英杰泄气的说

「对…你怎麽知道。」周朋脑袋不断地运转,却怎麽也想不到答案

「莫映实这个nv人,她知道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广英杰开始解释

广英杰第一次前往便利商店进行侦察任务并购买微波食品及饮料的时候,他扮演登山客的样子很自然,就在广英杰将所有的加热食品小心放入保温袋中,就在广英杰正要离开商店返回据点时,他在看见门外站了一个撑伞的nv人。

门外既没有风雨,也没有太yan,这nv人不像是要购物,也不像是登山客,像是偶然经过的问路人,伞缘遮着nv人的脸,广英杰没办法从店里看见对方的脸。

nv人像是在等人一样,站在便利商店唯一的入口旁,广英杰故作轻松的环视了店内环境,结果店里客人只有他一个,他感觉到了不祥的气氛,但是快速思考下,广英杰还是选择故作自然的走出店外。

「广英杰。」nv人在广英杰踏出店外的时候,幽幽地念了他名字

广英杰听见自己的名字,一瞬间决定将腰间的手枪拔出来,但他同时也认出了声音的主任正是莫映实,於是广英杰站在原地,手按在枪上,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我是一个人来的。」映实面无表情的说着

「为什麽你知道我会来这里。」广英杰低下头,没有看向映实

「宁成明天早上会出现在距离据点20公里的山林温泉会馆…」映实自顾自的念着,完全无视广英杰的提问「只要你利用旅客的身分借住,你就能顺利接近宁成的身边,并利用在防空洞找到的警察制服,以躲避保零总队袭击的理由,将宁成顺利绑架。」

「我在问你!你为什麽…」广英杰正要出言威胁映实,一转头却被映实的眼神x1引住,那是藐视si亡的眼神,广英杰知道接下来他要说出口的任何话,都不足让映实感到恐惧,广英杰眼前的这个映实已不是之前那一位娇柔软弱的nv记者

「我需要你绑架宁成,他最後是生是si我不在乎,但你一定要成功将他带走。」映实平静的语气,像是命令广英杰一样地说着「只要你成功,我就告诉你最想知道的情报。」

「你才不知道我想要的情报是什麽!」广英杰激动否认,但内心仍静不下已掀起动摇的心「为什麽我一定要听从你的命令…更好的问题,为什麽我一定要相信你?」

「你渴望对他索命…你却对他一无所知,我认为这笔交易很划算。」映实意有所指地提到某人,她对自己的提议很满意

「你…到底是谁?」广英杰脑中闪过了范腾自信的表情,内心掀起一丝杀意,但眼前陌生的映实让他感到更多的是矛盾和疑惑

「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范腾的所在地。」映实依然没有理会广英杰的提问,她自顾自的提出条件

「你知道…范腾这个人?你知道他躲在哪里?」广英杰一听见范腾的名字,躁动的心都专注起来

「杀一个人可以解决这麽多问题,事情不是简单多了吗?」映实露出诡异的微笑,广英杰认出这句话和当时范腾对他说得完全一样,他意识到映实笑容下的自信,现在她b较像是出言威胁的那个人「我知道你们发生的所有事。」

最终,广英杰对杀si范腾的渴望大过对映实的质疑,将按住枪柄的手放下,安静的倒退两步,双眼紧盯着映实。

「成交。」广英杰沉默了一会後回答「我要怎麽告诉你,我成功绑架了宁成。」

「我会知道的。」映实点头致意,脸上维持着自信的微笑,站在原地目送广英杰远离这山中的便利商店

广英杰在返回据点的路上反覆演练稍後要发表的演讲,他本来就想要找宁成报仇,但是广英杰不会为了报仇而冒险进击,更何况要赌上同伴的x命,这不符合广英杰的风险评估。

但是在刚才快速的思考中,广英杰想起了队员们旁徨、无助的眼神,他知道他背上的微波热食和冷饮,只能暂时麻痹队员们的不安,只要他们内心的信心没有建立,他们就随时会跨过jg神崩溃的界线,一个成功的任务能够让队员建立强大的信心。

宁成顺利绑架後,任务完成的喜悦,让保零总队的队员们想起自己的强大,他们开始相信自己不需要国家、人民或是总部,他们能够靠自己活下去,由自己找到属於自己的生命意义。

但让广英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开枪杀了宁成後,周朋会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殴打自己,本来应该是大快人心的复仇结局,却让整个团队因为争吵而变得脆弱不堪,广英杰这才想起,在每个人的心中,人命的重量并不一样。

当他再次前往便利商店的时候,他在便利商店门外的路灯下发现一张照片,他心里觉得到这张照片孤单的出现在这边一定有特殊的意义,靠近拾起一看,他知道了是映实留给他的讯息,广英杰张望四周,昏暗的山路上没有其他人。

「做得好。」照片背後是一连串地址,以及一张用胶带贴上的钥匙

广英杰无法理解映实为什麽会在这麽短时间就知道他们完成了绑架的任务,他将照片收进自己的口袋,他心中无法排除这gu疑惑,但此刻的广英杰没办法思考,他此刻最重要的是买回热食及冷饮,挥去队员们心中的自我质疑。

但当广英杰睁开双眼,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我想知道真相。」周朋继续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中充满无力和沮丧

「现在也只有一个方法了,我们回去犬舍,将里面的秘密公诸於世。」广英杰提议,这是他第一次试着把头别回去「之後我该不该si,都交由你决定,但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周朋拿出刺刀将广英杰的背後的麻绳切断。

「等我把大家都安置好,我们就出发。」周朋步履摇晃,虚弱的往墙角的屍骸们前进

「我来帮忙吧…」广英杰才往前一步,就被周朋回眸的冷酷眼神停在原地

「不了,你还是去回收装备吧…」周朋在屍t旁弯腰,面容憔悴的尝试拖动他曾经队员们的身躯「这是…我答应要帮大家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仲超一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自从田萤来家里避难後,田萤就和映实一起睡了卧室,自己则转换到客厅上睡,仲超也想尽一点心力去安慰田萤,但映实只是交代不要打扰卧室的田萤,田萤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与安全,仲超只要在房门外好好守护就好。

仲超听见窗户外有拍打的声音,他警觉x的往窗边移动,赫然发现窗外的人是被通缉的周朋,周朋隔着窗向仲超做出了禁声的手势,仲超点点头,小心打开窗户让周朋进来。

「你现在是通缉犯,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是看在你救过映实的份上,我不会通知警方的。」仲超一边警戒一边保持距离,小声的说着

「谢谢…我今天带来很重要的讯息…」周朋疲惫的弯下腰,表现出没有敌意的样子

「映实今天晚上不会回来,她…」仲超仍然保持警戒,想劝周朋快点离开,却被周朋打断

「我不是来找映实的,我是来找你的。」周朋低声回应

「我?」仲超指着自己,脸上一头雾水

「我希望你帮我透过情报系统转达…我知道保零总队躲在哪里。」周朋将眼神移开,露出哀伤的表情

「怎麽回事?」仲超追问

「广英杰绑架政府官员後,我和团队内对人质的处理方法发生歧见,最後我选择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想自首。」周朋将他练习几百次的故事说了出来,取信仲超

「天啊…」仲超表面上很惊讶,内心却不断窃喜

「我可以带你们前往去保零总队躲藏的据点,也可以协助警方追捕保零总队、营救人质,但是我希望军情局能够动用力量来担保我…」周朋小心的向仲超提议

「这个…」仲超思考了一会,他说了每一个军人习惯x地回答「我要先回报我的长官,由他们做决定。」

「你的长官是谁?」周朋突然有点担心那个人是范腾

「国安局的吴信。」仲超简短的回答,这个名字g起了周朋的回忆,仲超紧张的在行动电话上输入情报,

「你不是在军情局上班吗?」周朋听见仲超的单位居然不是军情局而是国安局,内心一阵惊慌

「我已经转调到国安局了!」仲超看了表情转变的周朋,赶紧安抚「别担心!这个新长官b我在军情局的上司还更有影响力!」

「你…你有没有在国安局听过一位叫做范腾的将军。」周朋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他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有。」仲超摇头否认,双眼紧盯萤幕上的小字「好了,我已经向长官汇报状况了。」

仲超在等待吴信回应期间,他听见卧室传来房门被轻轻推动的声音,他赶紧压低周朋的身t,仲超小心瞄着卧室的方向,确认田萤没有走出来,才松开周朋的肩膀。

「房里还有其他人?」周朋持续压低身子,向仲超提问

「没有。」仲超不想解释田萤也在这里的事情,随後指着自己的萤幕「我的长官吴信说你和警队的人会合,天亮後一起追捕广英杰。」

「好…」周朋看向窗外,有些担忧

「我觉得你应该要走了。」仲超示意周朋离开

送离周朋後,仲超露出了胜利的喜悦,双手握拳,身t因兴奋而止不住地发抖,他没想到自己可以成为通报剿灭保零总队大任务的关键角se,仲超已经开始幻想他在史上留名了。

映实近日的表现让仲超觉得很诡异,仲超已经开始思考要如何结束他与映实的这段感情,不过映实将田萤接回住宿後仍是聚少离多,仲超甚至不记得映实上次回来是什麽时候,都是透过行动电话连络,仲超开始认为映实也对这段感情不抱期望,一想到这里,仲超松了一口气地笑了,他免去感情结束後的纠缠和麻烦。

但是在卧室房门的另一端,田萤正浑身发着抖的窝在棉被里面,用发抖的声音和映实通话。

「映实…我看到了…我听到了。」田萤尽量压低声音,深怕客厅的仲超发现自己目击了一切「刚才保零总队的人来了…他和仲超说了话…仲超最後放他回去了…」

「田萤…别害怕。」映实露出同情的声音「那个男人不是来杀我们的,他只是来传递一个谎言。」

「我…我应该怎麽办?」田萤缩在衣柜的深处,恐惧感压在她的肩膀上,几乎快喘不过气

「照我说的做,我很快就回去了,很快就没事的。」映实轻声安抚着田萤「很快的。」

挂完电话後,映实收起怜惜的表情,她背後靠着一座灰白se的厚重石制棺材,里面是映实十分珍重的nvx,而她怀里抱着的是熊求生前的指定继承人,小熊。

在映实的面前有数十位身材壮硕的男人席地而坐,个个带着凶狠而疑惑的表情盯着坐在主位的映实,她现在的所在位置是百兽园位於旧城区的集会所,熊求在遭到保零总队袭击si後,百兽园急需一位老大挺身而出担任领导的位置。

「nv人,这个位置不是你坐得起的。」一名身材壮硕、面容丑陋、脸上有疤的男人不客气地先说话了,他是大鳄组的组长「我们今天是要来决定百兽园的未来,不是来这边教你规矩的。」

「别以为你带了一副棺材,我们就会怕你…我们毒蛇组可是什麽都见识过。」另一个身材消瘦、带着圆形墨镜的男人ch0u着菸,一脸不屑的附和着

「这个是我的妈妈。」映实笑着轻抚棺材外的雕纹,接着又拍拍小熊无辜的脸颊「这是小熊,各位组长应该都认识她。」

大鳄被映实轻浮的态度惹得有些恼怒,但看见映实背後的花剌贝,又选了隐忍。

「哎呀…大鳄,我们就听听大家想说什麽吧…」一个笑嘻嘻的男人打量着映实,他是鬣狗组的组长,窃笑後又补上一句话「不过我们也不会真的听就是了。」

「各位组长,我身为百兽园核心护卫队花衬衫组的组长,召开这次集会,希望可以决定未来百兽园的方向…」花剌贝站上前主持会议,却立刻被大鳄无情打断

「我说花哥啊…决定方向之前,不是应该要先决定百兽园接任的首领是谁才对吗?」大鳄粗大的手掌拍拍面前的地板,望向年幼的小熊,有几丝威吓的味道

小熊瑟缩在映实的怀中,任由映实的四肢搂着她。

「大鳄,熊老大生前就已经指定了小熊是他的继承人…」花剌贝再次重复,又再次被大鳄无礼的打断

「别开玩笑了,花哥!」大鳄夸张地笑着「北门市最大的地下组织,要交给一个十岁小nv孩管理…?」

「我提议应该由组长中选出一个新老大,领导整个百兽园。」毒蛇推着墨镜,不怀好意的偷瞄花剌贝「熊老大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老大才刚si没多久,你就说出这种无礼的话!」花剌贝气得大骂

「花哥…别生气嘛!老大si了我们也很难过!」鬣狗嘴上这麽说,但脸上一点都没有难过的样子「但是如果让一个小nv孩领导整个百兽园…我想大家很快就四分五裂了。」

「我会教导他的。」花剌贝信心的拍拍x

「这很诡异啊,花哥。」毒蛇吐一口菸「当初老大会si…不就是你保护老大不力?现在你又抢着当摄政王…我怎麽都觉得这像是你的y谋啊!」

「对啊!要不是熊老大派我驻守市中心,我早就把保零总队的人都杀光了!」大鳄假装气愤的拍着大腿,一副要帮熊老大报仇一样

花剌贝被三个组长轮流挖苦、中伤,满腹怒火却回不了话,他看着席间其他组的组长,山魈组、黑马组、斗牛组等组长都低着头,沉默的看着他出丑。花剌贝本来就不擅长口才,他没办法回嘴反驳,花剌贝从众人的沉默中他发现大鳄、毒蛇、鬣狗逐渐掌握集会的气氛,好像大家都默认大鳄组将取代熊老大,成为百兽园未来的领导者。

「大家都说完了吗?」映实面带笑容、巡视众人,一只手轻0着小熊的头发

「你算什麽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大鳄直接对着映实破口大骂

「我?」映实面对大鳄的巨声威胁,笑出一声「你以为保零总队是凭空消失的吗?我就是那个让保零总队从正义英雄变成逃亡罪犯的弱nv子,莫映实。」

「她就是莫映实!她就是那个记者!」集会所里面爆出吵杂的谈论声

「别吵!」大鳄大手一挥,扫平了所有讨论的杂音「就算你是又怎麽样?你又不是百兽园的成员,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想…你们都欠我一个道谢,如果没有我揭露保零总队的秘密,你们现在还躲在自己的老巢,不敢踏出一步。」映实窃笑着,看向大鳄「大鳄组刚刚说自己能够杀光保零总队的人…嘻嘻,但是你为了逃命,躲在自己经营的澡堂,长达半年足不出户。」

「你…你胡说!」大鳄紧张的否认,伸手就要往腰後伸过去,却被门外的一个声音x1引

「百兽园,开个会,用得着这麽吵吗。」一个身穿黑se西服的老人走进来,脱下礼帽後露出光秃的头皮,这个人正是天子帮的老大h朕

「天子帮?天子帮的人在这里g什麽!」大鳄激动得站起来

「小鳄子,真没礼貌,你小时候可是跟我讨过糖吃。」h朕随便找了一个地板缓慢的坐下,指着背後跟着数十个穿着花衬衫的男子「我是被押来的,还看不出来吗。」

穿着花衬衫的男子将h朕送入席间後,就各自在墙边规矩地站好。

「h叔…」花剌贝发觉诡异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映实一把拦下

「天子帮原本就是百兽园的成员,我们天子帮当然有资格来这里讨论百兽园的事情。」h朕慢条斯理的说「百兽园的未来、北门市未来的利益,在这里一次讲清楚,难道不好吗。」

「很好…正好。」大鳄坐回地上,开始他jg心准备的长篇大论「既然如此,我提议百兽园以後就由我领导,我来做百兽园的老大!熊老大的侠义领导风格已经不适合现在的百兽园,毒品、娼p、赌博、租税,我们都应该要打破传统,光靠当大侠已经没办法养活所有人,现在保零总队消逝了,我们应该把握机会开拓以前禁止的业务,将百兽园的金钱、权力提升到历史高峰,谁服我!」

「好啊!好!」百兽园各组长激动地拍着手,特别是毒蛇和鬣狗,拍得最起劲

映实半垂着眼没说话,大鳄指出的犯罪活动,早在熊求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在执行,只是碍於熊求的监视,大鳄、毒蛇、鬣狗三人还不敢太过张扬,但现在保零总队、熊求两个最大的障碍都消失了,他就能毫无顾忌地推动这项工作了,现在的态势继续下去,百兽园老大的位置也非大鳄莫属。

「我提议让莫映实当老大。」h朕平淡的一句话让全场陷入安静

「你脑糊涂了吗?」大鳄不可置信地看着h朕

「映实为我们铲除北门市最大的心头刺…绝对有这个资格。」h朕像是背诵讲稿一样的念着「如果你们其中一个人领导百兽园…百兽园绝对会陷入内斗的混乱局面,只有身为外人的映实能够避免这个灾祸发生。」

集会所的所有人都看向映实,映实闭着眼,面带微笑。

「别开玩笑了!」大鳄气到站起来

「h叔…您别闹了!」花剌贝也出声缓颊

「大鳄如果担任百兽园的老大,他第一步会将北门市的澡堂生意全部收归已用。」映实开口说话,声音非常轻柔「在北门市河岸区经营澡堂生意的山魈组会因为自己收入受到影响,率先站出来反对大鳄,鬣狗组会假装支持山魈,并同时怂恿山魈组挺身反抗大鳄,事实上是大鳄和鬣狗组已经谈好,等山魈被歼灭後,就将山魈地盘瓜分…至於黑马组,大鳄会派毒蛇组直接取代你们。」

「你为什麽会知道…」大鳄突然发觉自己说溜嘴,立刻摀住

「她说得是真的吗,大鳄?你真的计画瓜分河岸区!」山魈怒起身,指着大鳄的鼻子质问

「大鳄,你连我的赌场生意也要cha手?」黑马也跟着b问

「闭嘴!都给我闭嘴!」大鳄掏出腰间的手枪,指着在场的所有人,毒蛇、鬣狗看到大鳄拔枪,他们两个人也跟着ch0u出预藏的手枪,大鳄激动地大喊「今後百兽园就要由我统治,你们一个都不能活着出去!」

「大鳄!你居然用枪…这种懦弱的行为!」花剌贝咒骂着大鳄,但面对子弹的威胁,自己也往後退了一步

「都什麽时代了,还在用拳头和刀!」大鳄狂笑着「这个道理h叔早就教过我们了!」

h朕双手交叠的坐在,不为所动,丝毫不把这名晚辈的威胁看在眼里。

百兽园的各组长被大鳄、毒蛇、鬣狗三支枪制住,不敢妄动,只有映实怡然自在的坐着观看这一切,脸上轻松写意的微笑像是对大鳄的行为了若指掌,h朕则是叹了一口气,嘲笑大鳄的冲动。

「h叔…别怪我,就怪你自己走进了这间集会所。」大鳄将枪指着h朕

一声枪响,两声,三声,四声,五声,六声。

「小鳄子、小蛇子、小狗子…你们并不是笨,只是聪明的不是时候。」h朕摇头,眼神间充满遗憾,他跪坐在倒在血泊的三人屍t旁边为他们阖上眼

最先开枪的人不是大鳄,也不是毒蛇或鬣狗,而是他们身後穿着花衬衫的男子们,他们在大鳄即将要开枪的那一刻,抢先ch0u出自己腰间的枪将大鳄等人s杀在原地,而大鳄、毒蛇、鬣狗在si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杀的。

「花衬衫组的为什麽会配枪…」存活的众位组长掀起争论的声音

花剌贝对目前的状况哑口无言。

「因为他们不是花衬衫组的人。」h朕挥挥手命令背後的手下将枪收起,耐心揭开谜底解释「他们是天子帮的人,只是穿着花衬衫,唉…百兽园的人怎麽就这麽不长智慧。」

「什麽情况啊!天子帮?天子帮杀了百兽园的人?我们以後要给天子帮管了吗?」底下的人仍然争论

「我对领导百兽园没有兴趣。」h朕低着头,不敢与众人有眼神上的接触「我刚刚也说了,我提议让莫映实当老大,我们天子帮的人也会臣服其下。」

所有人再次看向坐在主位、志得意满的映实,大家面面相觑、一脸诧异,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在天子帮的手上的枪面前,人命只值一颗子弹。

映实用手巧妙的将小熊的眼与耳盖住,内心窃笑百兽园的愚蠢,居然会以为穿着花衬衫的人就是一定是花衬衫组的,花衬衫组的人早就在幼稚园全部si去了,而唯一存活花剌贝看出诡异,却被映实阻止说出真相,现在的花剌贝坐倒在墙角,脑中一片混乱。

「大鳄他们三人早就预谋了这场计谋,在座如果有人站出来反对,他就会就地枪杀;而即使没有当场反对他,他会也将各位的地盘、利益蚕食鲸吞。」映实看向旁边惊魂未定的花剌贝,暗示了他的命才刚刚被自己救下「为了这次的刺杀,他们在集会所外待命的组员也都配了枪,你们每个人的si不只是一条命这麽简单,而是整个组的人都将被抹杀殆尽。」

众人一听开始sao动起来。

「不过别担心,他们都已经被h叔制服了。」映实露出灿烂的笑容,h朕却低着头,一点都笑不出来,映实扫视在坐的组长「我解决了百兽园的一个大危机…应该有资格成为百兽园新老大吧?」

众位组长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渐渐低下头沉默,没有人反对。

「很好,我会好好对待大家的。」映实0着身後棺材的雕纹,笑容很温柔

天空仍昏暗的清晨,周朋坐在警车里面,一路上都很安静,几乎北门市所有的警队都跟在周朋的警车後面,甚至连军方都派出了协同作战的部队,北门市的军、警方一同合作,就是为了要一同猎杀保零总队这只吃了人r0u的老虎。

周朋双手双脚都被戴上镣铐,显然警方还没信任周朋,在北门市荒郊的山区,周朋缓慢的步行,背後跟着大部队的持枪军警火力,他们一步一步地往山区深处前进,终於抵达保零总队用来藏身的废弃农舍,围捕部队小心保持距离的布下封锁线,军方透过夜视望远镜发现了停在农舍外的车辆,确认是广英杰用来劫走宁成的车。

透过军方数十分钟的监控,发现农舍丝毫没有动静,他们等到日出的光线照亮整座山林他们才发现不对劲,围捕部队决定冒险前进,闯入一看才终於发现,现场只有保零总队和宁成整齐排放的屍t,没有其他活人。

「报告!保零总队全部阵亡!人质也遭到枪杀!」警方立刻联络监识人员勘验现场,他们觉得现场和周朋说得不一样

周朋只是沉默的低着头,警方发现周朋异样的冷静後,发觉周朋是在说谎。

「逮捕他!」带队的警官指着周朋,愤怒的大吼,恼怒的踢着脆弱的砖墙

这一切都是周朋的计画,调虎离山之计。

周朋知道北门市大量警力还在戒备中,他们两个人如果想顺利穿越北门市的街道,必须有人x1引警方的注意。

於是周朋想出了一个方法,由周朋透过在军方工作的仲超提供掩护,塑造突袭保零总队万无一失的机会,让驻守在北门市的大量军警武力倾巢而出,让潜入北门市的广英杰获得机会,提高侵入犬舍的机会。

周朋松了一口气,不只是为争取到时间,更多是因为远离广英杰这个怪物而感到一丝安心。

yan光照亮了北门市的山林,也照亮了北门市的高楼,广英杰在安静的街道走着,一路上b他想得还要顺利,他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也没有遇到任何巡逻的警车,他迳直走到了犬舍的围墙外,内心却有点不踏实。

「就算周朋引走了北门市的军警武力…但这也太少人了吧…」广英杰喃喃自语

他预期应该至少要有人看守的据点犬舍,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广英杰拿出钥匙,顺利转开钥匙孔,推开老旧的大门,踏入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老旧房舍。

广英杰从背後拿出手枪戒备,他小心的步步探索,但这栋民宅还是如他记忆中的老旧、、长满青苔、安静,没有人存在的迹象。

广英杰走入室内,里面的摆设依旧是他最後一次来的模样,广英杰慢慢往书房走过去,书房里面明显多了几箱东西,广英杰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从防空洞隧道搬走的资料,全部都被搬回来了,整齐的堆放在书房的角落,一gu不祥的预感在广英杰内心鼓噪。

在书房的深处,一个人在背对着广英杰坐着,一动也不动,十分安静。

广英杰有点在意为什麽自己没有立刻发现书房还有人,广英杰挺着枪,以近乎无声的缓慢速度b近,随着步步前进,广英杰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伸手推了椅子一把,当椅子旋转过来时,广英杰大吃一惊。

那个人是范腾,si了。

他右手拿着枪,太yanx有一个弹孔,不断流出的血ye早就已经乾涸。

广英杰站在原地,沉默的注视着已经变成屍t的范腾,他伸手碰了范腾太yanx的弹孔,一种诡异的触感让广英杰皱眉不停摇头。

他看见了范腾旁边的有一本老旧的笔记本,上面属名cj4,他对这本陌生的笔记本很在意,拿了笔记本塞进自己的怀里,范腾的手边还有一片录像光碟,上面写着「北门市大失踪案」,广英杰也一起拿了起来。

民宅里的气氛越来越奇怪,广英杰觉得空气中弥漫一种不寻常的奇怪刺鼻味,他的眼睛也开始有刺痛的感觉。

「不好,是火。」广英杰意识到後立刻决定撤离,他想起这个味道,这是焚烧产生的刺激臭味

当他走出书房,迅速窜出的浓烟已经让广英杰几乎睁不开眼,但他还来得及离开!广英杰推开大门,瞬间看见一道银光,血ye飞溅,他发现自己右手手掌被快刀斩下,连同右手紧握的手枪都一同跌落在地,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广英杰转身往後院跑去,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犬舍後方的防空洞隧道。

但是没跑几步就因为断掌传回的疼痛和脚下sh滑的泥土跌倒在地。

「这把枪就是你用来杀si老大的。」

广英杰忍着疼痛,吃力的爬行,他转头一看,木造民宅已经燃起熊熊大火,不断窜出的浓烟下有一个身穿花衬衫的男人,他正在用壮硕的手掌从广英杰的断肢中扯下手枪,坚定的往他靠近,此人正是花衬衫组最後幸存者-花剌贝。

「告诉我…老大si之前说了什麽。」花剌贝面对已经倒下的广英杰,感受不到接近胜利的喜悦,炙热的火舌带来的高温十分烫人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看来就是今天!」广英杰突然狂笑了起来,接近si亡的他无b兴奋

广英杰不断的接近si亡,为的就是享受这种与si亡为伍的刺激,透过不断的跨越si亡,享受重生的快感,广英杰会在每天早上庆幸自己醒来,但当自己si亡的那一天终於来临时,广英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欣喜,疯狂、兴奋、刺激,广英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不断跳动,他没想到si亡到来的这一天居然如此突然,又令他期待不已。

「你也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广英杰扬起的嘴角像是嘲笑花剌贝的脆弱「来吧…用杀人解决问题吧!」

「你这种人…活着真是不值得。」花剌贝对着广英杰扣下扳机

碰!碰!碰!碰!碰!

花剌贝第一次使用枪,就是用杀si熊求的武器为他报仇,他将所有的子弹s在广英杰身上,广英杰很快就断了气息,花剌贝还在不断的扣动扳机,但不断击空的金属敲击声,告诉花剌贝已经没有子弹了,他将枪丢在广英杰身上,转身离开。

犬舍外面,早已有一阵车队等待,上车前花剌贝看向已经被火焰完全吞噬的民宅,成功复仇的感觉并没有给他带来喜悦,反而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他有一种不真实的空虚感,内心垄罩着一种苦涩的味道,让他坐在车里久久不能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映实温柔的说着

映实轻拍着坐在旁边的花剌贝,花剌贝才终於放声痛哭,映实安慰着花剌贝,一边看着燃烧的民宅仓库,她心满意足的笑了。

北门看守所里面,周朋正在接受警方讯问,他已经不知道坐在这里已经隔了多久,但周朋只是安静的低着头,疲惫的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你的律师来了。」一位警官打断周朋的沉默,周朋抬头看了一眼

「你好。」一个皮肤白皙、衣着整齐的男子,面带微笑向周朋点头致意

「我没有聘请律师,你是谁派来的。」周朋狐疑地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男人做了一个手势,让在场的警官都离开讯问室,周朋对警官言听计从很意外,男人坐下来就拿出钥匙将周朋手上的镣铐解开,周朋盯着男人熟练的动作及手中的钥匙,他更加确定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律师。

「范腾si了。」男人平淡的说出口,一点都没有严肃的样子,周朋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又补上另一句话「广英杰也是。」

「你是说范腾?怎麽可能…」周朋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他觉得这个男人说的话很古怪

「广英杰闯进范腾的住宅,我们推测他应该用了某种武器杀了范腾,可能是枪…」男人说到这里才开始露出悲伤的表情,「然後百兽园跟踪广英杰,为了b出广英杰,他放了一大把火把范腾的住处烧了…最後广英杰在交火中被百兽园开枪杀si。」

「不,这不可能!」周朋提高了音量,情绪激动起来,脑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也觉得奇怪…广英杰为什麽要放火?又为什麽不逃跑,而是要暴露自己的行踪…?」男人疑惑的耸了肩

「不,我是指广英杰si了这件事!」周朋冲动得拍了桌子,侦讯室的门立刻被推开

「哦!哦!」男人举起手向後退,随後向打开门的警官示意「我能处理好,谢谢你们。」

「你们有找到屍t吗?你们真的确定他si了吗?」周朋激动地连环提问

「冷静一点。」男人坐回椅子,开始轻松的说起话「我先自我介绍,我是国安局的吴信,是这次负责担保你的人员。」

「吴信…你就是吴信。」周朋冷静下来,想起他看过的种种资料,疑惑中还是不断强调「你们真的要确认你们杀了广英杰!我相信他还没si!」

「你是说他右手被斩断,身上又多了五、六个弹孔吗?」吴信笑出声「你以为他真的是不si之身吗?」

「屍t呢?你们有找到广英杰的屍t吗?」周朋摇头,他想让吴信知道广英杰并不是如他想得单纯

「现在广英杰不是应该要担心的对象,国安局现在要担心的对象应该是莫映实。」吴信换成严肃的口气

「莫映实?」周朋一脸疑惑

「今天上午仲超被发现陈屍在家中,我们推测是莫映实杀的。」吴信拿出一些照片,照片上是仲超的屍t被绑在家中,腹部被人用圆锯切开

「映实怎麽可能杀si仲超…」周朋无法理解,这件事情b广英杰的si亡更加难以相信

「莫映实这个nv人b你想得还要危险。」吴信表情冷淡,随後转为恳求「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国安局现在面临的对手b广英杰还要可怕。」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仲超一个人在客厅熟睡,映实回到家,田萤一听见映实推开门的声音,她立刻打开门扑进映实的怀里,映实悄声安慰着田萤,接着田萤指引她来到仲超的身旁。

映实轻0了仲超的脸庞,仲超睡得很熟,没有反应,映实看了时间,又轻拍了仲超另一边的脸颊,仲超仍然不为所动,对一个普通睡着的人来说,仲超的反应太过迟钝了,田萤根据映实的指示,在仲超晚上的饮水中下了安眠药,现在的仲超还将会熟睡一段时间。

田萤在映实手势的指示下,找到房内的一綑麻绳,她们两人将仍在熟睡的仲超紧紧绑住,确认四肢都没办法顺利活动後,就拿了一桶水泼在仲超身上叫醒他。

「呜啊!这是怎麽回事!」仲超sh漉漉的大喊

「早安,杀人凶手。」映实安稳的坐在安全距离外的椅子上,田萤在映实背後躲着

「映实…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要把我绑起来?」仲超无辜的提问

「我是知道的。」映实的眼神很冷酷,一点都没有怜悯和迟疑

「我什麽都没有做!」仲超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你根本没有要退伍,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转任到国安局去了,帮助你转任的就是第11处的吴信,这个吴信就是保零总队的幕後指使者,你现在就是与杀人凶手为伍!」映实开始指控仲超

「不…我没有。」仲超还在摇头否认

「幼稚园的孩子会si…也是你泄漏给保零总队的。」映实一提到幼稚园,田萤抓着映实的手指就用力握了起来

「我什麽都没有说!映实!你要相信我的感情!你要相信我是ai着你的!我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情!」仲超哀求,希望利用回忆唤回映实最後一丝心软

「ai?感情?」映实轻蔑的笑了一声「我真的什麽都知道,包括你在我们两个人交往後,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妓nv发泄你的jg力…」

「什麽…我…」仲超哑口无言,他以为自己把这个秘密嗜好隐藏的很好

「那一天我们在找仓库的钥匙…你极力不想让我找到的是这张纸条吧。」映实将写有妓nv连络电话的纸条贴到仲超脸上「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是不想揭穿你,其实你和宁成那个畜生一样恶心。」

在映实的指示下,田萤将一组木工圆锯递给映实,映实检查了一下电力。

「你…你要g什麽!」仲超看着拿着木工圆锯的映实,还想反抗,但身t还在刚苏醒的虚弱状态,加上麻绳绑得实在太紧了,只能无力抖动

「像你这种满口谎言的杀人凶手,就应该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映实冷酷的回答

「你…你也知道吧!」仲超开始恼羞成怒,对着映实反骂「保零总队会杀到幼稚园,是你故意让我知道的吧!田萤会被w辱,也是你的计画吧!这些全都是你策画的吧!你的手上也沾满了无辜者的血!」

「看看这个可怜的男人…si到临头还想着说谎,千万不要相信会说谎的男人,好险真相不会伤人,人才会。」映实摇着头,眉头皱起,眼神怜悯又轻蔑

「真是恶心。」田萤鄙视的附和

「为了不要让他继续伤害我们,这是唯一的办法。」映实打开圆锯的开关,一边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一边将圆锯塞进仲超的x腔

随着仲超的惨叫,映实将圆锯沿着仲超的肋骨、腹部一路往上锯开,鲜血四溅,染红了映实的房间与身t,在巨大的痛苦与恐惧中,仲超si在自己与映实朝夕相处的住屋里,房间里渐渐只剩下映实轻哼的诡异歌声。

映实确认仲超si後,将圆锯关闭後丢在一旁,带着胜利的微笑搀扶起惊恐的田萤,往门外走去。

「nv王陛下!」「nv王陛下!」「nv王陛下!」

一排整齐的声音向满身鲜血的映实问好,百兽园和天子帮的成员已经在映实的住处门前站好,每个人都恭敬的弯腰行礼,映实拿起旁人递来的温热毛巾擦脸,也拿了另一条给田萤,田萤畏缩的接过毛巾道谢,映实则是神清气爽的深了早晨的懒腰,往人墙尽头轻松走过去,花剌贝亲自为她打开车门。

「现在要去哪?」花剌贝坐上车後询问

「我们要去帮熊老大报仇,狙杀保零总队的队长广英杰。」映实在车上换下染血的衣服

「现在?我们做得到吗?」花剌贝对映实轻松的态度很讶异

映实露出灿烂而自信的笑容。

「别担心,你们的nv王来了。」

周朋被吴信以证人的名义带离开北门看守所,本来应该是重刑犯待遇的他却像一个普通民众一样,没有制作任何笔录和其他讯问,轻轻松松就离开了。

吴信指着警局里的电视,电视上正播夜枭电视台的新闻报导保零总队被警方歼灭在山区,北门市危机解除!。一位不知名新人nv主播正讲述着警方和军方联手的虚构故事,正义的军警一起制定绝妙的包围计画,最终勇猛地击败流亡逃寇保零总队,将他们s杀在荒山野岭,保零总队全员阵亡。

「那我…是什麽?」周朋看着新闻,又看见玻璃窗上自己的反s,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在文件上的记录将会是发现保零总队踪迹,向警方提供线索的线民。」吴信拍拍周朋的肩膀,推着他离开北门看守所「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

「自由?」周朋看着北门看守所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他反而有一种迷茫的感觉

「但你并不是真的自由…你现在回到国安局工作,我会连络你的。」吴信给了周朋一叠钱和一支工作用电话「这些钱虽然不多,但足够让你找个地方先睡一下,电话里面有一个紧急通报按键,只有在紧急的时候可以使用,不要不接我电话啊!」

周朋看着满怀笑容的吴信迳自挥手离去,他不晓得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自己又应该往哪里去,他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後在一间破旧的旅店住下。

周朋已经住了数日,吴信配送的行动电话都没有响过,除了偶尔在街上觅食外,周朋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坐在房间里虚度光y,他没有勇气和任何人对话,连眼神接触都做不到,在他的心中,自己仍是那一个遭到世人唾弃的jg神病患。

「老旧民宅发生大火…一位政府官员葬身火窟…」

旅馆的电视里面正播报国安局民宅仓库的新闻,周朋看着已经燃烧殆尽的建筑物,有一种遥远、空虚的感觉,他仔细看着新闻报导,确定了这场火灾只有一名si者,一位陌生的新闻主播在数日後取得了国安局的回应,承认si者来自国安局,综合吴信先前的说法,周朋确定这个人就是范腾了。

但是广英杰真的si了吗?周朋深信广英杰没有si,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类。

那天晚上,周朋听完映实在夜枭电视台的电台广播後,下定决心要杀了广英杰,队员们泪流满面,他们觉得这个世界太过痛苦,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他们不在意广英杰欺骗他们,他们只想结束这个世界带给他们的折磨,周朋流着泪,他表示他能理解这种感觉。

他们恳求周朋答应他们最後一个要求,在他们si後整理他们的屍t,让他们像一家人的重生,也像一家人祥和的si去,周朋点头答应了他们。

枪声四起後,周朋抱着枪靠在墙上,无助地哭泣。

不久後,他听见广英杰回来的声音,周朋趁广英杰不注意,一枪s穿广英杰的脑门,广英杰的身t瘫倒在地,鲜血直流。

周朋擦着眼泪,当他回头正要去整理队员们的屍t时,他听见远处有人走动的声音,当他瞄向角落,广英杰的屍t不见了,但落在地上的背包证明自己并没有看到幻觉,周朋往外边一看,居然又是广英杰,广英杰正疑惑的找着自己的背包,他耸了肩,又往农舍走来。

周朋从暗处又开了一枪,一枪毙命,广英杰si了,周朋不si心又补上数枪,广英杰毫无反应,鲜血渗入泥土,草地都被染红,这次周朋特别蹲下检查广英杰的呼x1,确认广英杰真正断气後才转身离去。

但是周朋没走几步,一gu凉意爬上背脊,他回头一看,广英杰的屍t又消失了。

最後周朋在农舍外面找到捡拾背包的广英杰,周朋决定将广英杰打昏,绑起来。

周朋没办法解释刚才看到的现象,他反覆检查自己的,的确有因为击发而减少,确认他的确有开枪,而背包上因为弹孔而散落一地的食物,也证明了周朋的确有开枪打中目标。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广英杰si亡的这件事,被删除了。

「你忘记了吗?」周朋试探x的询问

透过广英杰醒来後的回答得知,广英杰对自己的si亡一无所知,他丝毫没有察觉周朋对自己开枪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过的数次si亡,周朋十分恐惧广英杰非人一般的存在,但广英杰表现的样子就像平常一样,周朋为了探究广英杰身後的秘密,他决定顺着广英杰的想法前进,广英杰这个人身上还存有太多的谎言。

「叩」一个轻敲声从房门响起

周朋透过门上的窥孔发现门外的人居然是广英杰,一打开门广英杰就b出禁声的手势,周朋虽然很吃惊,但是也选择安静的让广英杰进来。

「不要,说话。」广英杰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同时示意使用手语g0u通

「为什麽,你,这里?」周朋用手语向广英杰提问

「我,看见,你,这里。」广英杰也用手语回覆

「国安局,说,你,si亡。」周朋表情激动

「si亡?」广英杰看了看自己四肢健全的样子,面露苦笑

「你,国安局,仓库,发现,什麽?范腾,si亡?」周朋无奈的继续询问

「我,发现,范腾,但是,范腾,已经,si亡。」广英杰回应,表情严肃「范腾,假的,屍t。」

范腾是假屍。

那一天广英杰推开椅子,看着椅子上的范腾屍t,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并不是人类的屍t,广英杰甚至触碰了范腾上的屍t,立刻发现皮肤、头骨触感的诡异,广英杰立刻意识到这是国安局用上的假屍。

「真的,屍t,会说话。假的,不行。」广英杰自信的笑了,国安局怎麽也没想到,广英杰真的能和屍t说话

「真的,范腾,在哪里?」周朋疑惑

「我,不知道,你,国安局,调查。」广英杰提出周朋在国安局调查范腾的线索

周朋点了头。

广英杰拿出一本外皮稍微焦黑、书页沾有暗褐se血渍的笔记本,上面属名cj4。

广英杰用手语表示他第一次看见这本笔记本的时候就认出来了,这本笔记本在以前来犬舍之前不存在,广英杰知道这本笔记本是他们逃亡後才和原本留在营区的资料送回来的,广英杰怀疑制作范腾假屍的人和送资料回来的人是同一个人,应该是范腾这个身分随着保零总队的消亡,已经不能再使用了,所以要制造范腾si亡的事实。

周朋直觉这个人应该是吴信,因为他们绕了这麽多国安局的人,却只有吴信可以轻松说出「范腾si了」这件事,其他人甚至连范腾的名字都没有听过,就算范腾的假屍与吴信无关,吴信也一定知道范腾的所在地,他并没有把内心的想法告诉广英杰。

至於广英杰为什麽会这麽快速就被百兽园包围、袭击,广英杰认为是自己的行踪被掌握了,那个人很有可能将自己的行踪交给百兽园…甚至指挥百兽园的人就是她。

「莫应实…」周朋提起了这个被吴信称为危险的nv人

周朋理解了广英杰怀疑的人,知道广英杰会前往犬舍的人只有告诉广英杰范腾目击情报的映实,映实很有可能就是策划这一切的人。

「不是,莫映实。」广英杰再一次否认

广英杰说明,映实就算有犬舍的钥匙,可以轻而易举的闯入,但是在保零总队营区的资料以及这本笔记本,都不可能映实可以拿到的,映实种种反常的行为、无法理解的谋划能力,b较像是遭人指使,莫映实後面还有另一个人。

广英杰也认为犬舍的资料全部烧尽销毁、营造范腾si亡的假像,都是吴信预划好的,假屍虽然可以利用外表误导,可只要一经监识检验就不攻自破,但是如果是焚烧就不一样了,焚烧後的假屍就和真的屍t一样。

「但是,放火者,百兽园。」周朋强调

「你,为什麽,知道,放火,百兽园。」广英杰觉得周朋的回答很奇怪

因为新闻只说发生失火,并没有提到任何有关百兽园涉入的情报…

周朋思索许久後,终於将他近日来的诡异不协调感厘清了,这种想通的感觉瞬间变得很骇人。

「吴信,说的。」

吴信知道范腾的存在,吴信知道范腾被开枪打si,吴信知道广英杰会被杀si,吴信知道犬舍仓库最後会被百兽园点燃…

吴信…就是幕後黑手!吴信就是一切的指挥者!

广英杰想了一下。

「吴信,无法,指挥,百兽园。还有,别人。」

广英杰打开了那本表皮焦h、暗褐w渍的笔记本,他开始用手语描述一个难以置信的根源,吴信、范腾、莫映实,背後都有一个默默c控一切的神秘人物。

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一个难以用手语描述的名字觉知者。

周朋接过这本笔记本,他直接上面的文字。

广英杰说明,这本笔记本是源自於国安局的特工,代号「cj4」,笔记本的前半部是特工卧底调查某个邪教组织得到的调查结果,後半部的字迹不同,是国安局後续调查的注解…

前半部的描述,有一群人为了企图接触某个不知名的神明,创立了一个邪教,这个邪教有六名称为觉知者组成,他们不si不灭,还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

这个邪教最後发现了「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这是一种会靠着思想传染的jg神病毒,无法被医学检测、治癒,感染者会相信这个不知名神明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救赎,会出现暴力倾向,甚至会妄想透过牺牲献祭来到达神明的居所。

这就是两年前北门市大失踪案的真相…

特工的调查报告特别强调,北门市两年前的医院围攻事件幕後黑手是六名觉知者中的「神足」「宿命」两个人,其余的四名觉知者分别是「他心」「天眼」「漏尽」及「天耳」。

「神足」,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日行千里而不疲累,穿山越海仅需一秒钟。

「宿命」,拥有知晓过去、未来及因果的能力,知道如何接触神明的方法。

「他心」,拥有洞视人心的能力,能够看见人心的思考,过去发生的一切。

「天眼」,拥有目视千里的能力,不管多厚的墙壁都不能遮蔽其视线。

「漏尽」,拥有澄静无暇的内心,一生不会被yuwang、需求、情绪g扰。

「天耳」,拥有听闻一切的能力,不管多细微的声音都会被察觉…

周朋猛然发现,「天耳」旁边被人用新的墨水写着映实的名字,一度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又吞了回去,广英杰在旁边强调保持安静。

「我们,一直,都在被窃听。」广英杰再次做了禁声的手势

国安局推测出来了莫映实背後就是邪教六名觉知者之一的「天耳」,至此莫映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秘密终於被揭晓,再严密的防窃听手段,都无法避免会被「天耳」听见,只要说出的话,「天耳」都会知道,这也是为什麽广英杰一见面就要求周朋务必要使用手语g0u通。

周朋用手语问广英杰有什麽打算。

广英杰说他想要去调查莫映实背後的这个「天耳」,如果他真的是一切的元凶,他会杀了他,毕竟用杀人来解决问题,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周朋翻出笔记本上一个词「不si不灭」,广英杰看了後露出嘲笑周朋天真的笑容,对广英杰来说,从来没有杀不si的东西,周朋眼神移开,他选择了沉默。

「等待,我,东西,给,你。」周朋给了一个等待的信号

周朋在广英杰视线的si角下使用了吴信交给他的工作用电话…按下了紧急通报键,工作用手机立刻无声无息的发出讯号,接着周朋假装在翻找自己的行李。

他认为吴信的真实身分是一个谜,但b起暧昧不清的吴信、被称为危险的莫映实以及映实背後的神秘人「天耳」,广英杰带给周朋的恐惧更胜於其他人。

虽然广英杰在周朋最脆弱的时候撑起了他的jg神,带领他们度过了人生最低迷的一段路,但广英杰终究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他必须被夺去自由,彻底囚禁起来,才能保护人类的安全,周朋知道自己是逮捕广英杰最後的希望,而这次广英杰的拜访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供养了这只恶魔,他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广…」周朋一转身,广英杰已经消失了。

周朋往下一看,只剩下他自己手上那一本广英杰留下布满w渍的笔记本。

隔天,周朋接到了吴信的电话,吴信完全没有问起昨天周朋使用紧急通报理由,好像周朋的通报一点都不紧急一样。

「我们有任务了。」

吴信在电话指挥周朋前往临时指挥所,周朋如约抵达後,只有见到吴信一个人,临时指挥所看起来很老旧,一点都不像政府机关的模样,b较像是普通的水泥房舍,吴信从地板拉起一个生锈的铁门,经过一小段阶梯後到达一个地下防空洞。

「这个城市到底有多少防空洞啊…」周朋小声抱怨着

「这里虽然很挤,不过很安全。」吴信一边说着,一边将防空洞的灯光打开

周朋看见防空洞桌上摆着数把整齐的步枪及手枪,各式、装备,周朋随手拿起一把步枪,并检查起,他发现和他在保零总队所使用的配备完全相同,这让他更加确定吴信和范腾及保零总队的背後有极大的关系。

「根据情报,莫映实现在已经成为百兽园的nv王,也就是百兽园现在的领导者。」吴信开始说明状况

「百兽园会愿意让一个普通的nv记者领导?」周朋假意提出质疑,当然经过昨天广英杰带来的情报,周朋已经猜出映实的地位,映实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可以统领百兽园的人,但如果映实的背後有其他人支持,这一切的状况又不一样

「我们也很意外。」吴信说着,脸上一点都没有意外的样子「莫映实领导的百兽园,目前正计画使用高x能塑胶炸弹攻击司法大厦,她的目标是暗杀一些可能对百兽园判决不利的法官。」

「使用炸弹暗杀法官?莫映实怎麽有炸弹?」周朋注视着吴信,一种诡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棉布街事件,记得吗?百兽园和天子帮趁你们暂停工作的时候,合作从棉布街的军营中夺回军火,其中就有天子帮当初进口的高x能塑胶炸弹,这次百兽园成功x1收天子帮,并利用天子帮的炸弹要进行恐怖攻击。」吴信解释着

「以前无论是百兽园还是天子帮,都没有做到这个地步…」周朋不自觉地降低音量

「莫映实危险的程度远远超过你的想像,不过…」吴信话锋一转「我们的任务不是保卫司法大厦,而是趁这次机会追捕莫映实。」

「莫映实如果是百兽园的领导人,我们两个人不会有机会追捕到她的。」周朋一边说着,一边在心底细想吴信身上的不协调感由来是什麽

「我会派出一个特工协助你。」吴信拿起一把手枪和弹匣给周朋「我们预计不会碰到太多抵抗。」

「你认为百兽园会乖乖让我们带走莫映实?」周朋觉得吴信的自信很不切实际

「司法大厦暗杀行动的那一天,莫映实会走出警戒区,我们有一个空档刚好可以逮捕她。」吴信解说

「司法大厦怎麽办,我们要告诉警方吗?」周朋提问

「司法大厦行动不能泄漏,否则我们无法逮捕莫映实,也无法将她定罪。」吴信平淡的描述,完全不把炸弹暗杀可能造成的牺牲当一回事

「用人命来保证审判的成功吗…」周朋经过这麽多流血,他已经渐渐对这种牺牲感到麻痹

「对,我就知道你能够适应的…」吴信对周朋认命的态度感到很满意「你要记住,为了任务的成功,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漏!」

周朋离开後,他拼凑内心破碎的不协调感,他终於找出那gu不协调感的源头…紧接而来的是一阵巨大的不安。

如果广英杰带来的那本笔记本来自国安局,国安局也知道莫映实的背後是「天耳」,「天耳」能够听见所有人的交谈,那为什麽刚刚全程吴信都放心直接口说…

除非。

吴信已经和「天耳」联手。

「h叔,为什麽你要帮助映实争夺百兽园的首位?」花剌贝在皇帝花园餐馆和天子帮的h朕吃饭

「小花子,你觉得现在的百兽园强不强大。」h朕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嗯,很强大,b熊老大还在的时候还要强大。」花剌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茶杯「映实上位後很快就铲除了组织内部不忠的成员,也将百兽园各组长年杂乱的利益公平分配,其他敌对组织不是不堪一击的被击碎,就是被x1纳进百兽园里面,坦白说,映实花了很短的时间就解决了很多熊老大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小花子,你知道天子帮一个小帮派能够和百兽园平起平坐,靠的不只是枪,而是庞大的情报网…」h朕喝了一口茶,表情满是憔悴

「h叔,你的情报网告诉你什麽?」花剌贝不理解为什麽h朕一个不可一世的人,连熊老大都不看在眼里,却对现在的映实如此卑躬屈膝

「我听到了很多情报…映实这个nv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现在的她b你和我想得都还要危险。」h朕依然没有把头抬起来,现在的他一谈起映实,大多是低头沉默,但是今天h朕一定要让花剌贝知道「莫映实能成为百兽园的首领只是迟早的事情,不管有没有天子帮的帮助,映实都会坐上那个位置;但是天子帮没有帮助莫映实坐上那个位置,天子帮将会被映实视为敌人,最後真正的消失。」

「h叔…你的意思是,天子帮会帮助映实,完全是为了自保?」花剌贝很难相信h朕的脾气会做这种事,但h朕一身委靡不振的样子,说明了h朕别无选择的无奈

「好si不如歹活,她的成功都不是偶然…」h朕依然没有抬头,两手扶着茶杯,像是在取暖「未来司法大厦的暗杀也会天衣无缝的成功,届时北门市将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她…」

「h叔…」花剌贝从未见过h朕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小花子,她可是灭掉整个保零总队的nv人,你要小心一点,如果有机会,离她越远越好,不要妄想从她身上获得任何好处…和她相处的最好方法就是一开始就选择不要靠近她。」h朕的话像是叮咛又像是警告

花剌贝没有回应,他还是认为h朕说的人不是映实,而是另一个更可怕的存在。

「妈妈,我听从你的指示,已经成功击败保零总队了,我也成为了百兽园的首领,这一切都如你所说的顺利。」映实趴在鼠nv的灰白石棺旁边,像自言自语的报告

「你做得很bang,真不愧是我的乖nv儿,这些事情只有你做得到。」石棺内发出鼠nv的声音

「只要妈妈要求我做的事情,我一定做到。」映实听着鼠nv的称赞,心里很满足

「有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鼠nv的声音变得很弱

「妈妈…什麽事情。」映实将耳朵贴在石棺上专心的聆听

「带我离开。」

映实推开厚重的石棺,一个白发苍苍、满身皱纹的年迈老妪躺在里面,四肢瘦得只剩下皮肤贴着骨头,身上的衣服已经泛h、发臭,微弱的呼x1勉强可以证实还活着。

「妈妈…」映实抱起骨瘦如材的鼠nv,感动的泪水倾泄而出

「我所剩的生命不多了…最後的时间,我想看看太yan。」鼠nv贴在映实的耳边,轻声地说着

映实忍着泪,她从未想过鼠nv如此之轻,如此之虚弱,但面对鼠nv的要求,她也只能点头,她未曾拒绝,也未曾怀疑。

「妈妈…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我都陪你去…」映实注视着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乾枯老妪,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和哀伤

「我的傻nv儿…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而你…会长大。」鼠nv乾瘪的五官,看不出是不是在笑

映实收拾起情绪,抱着石棺里的鼠nv放在轮椅上,一步一步的推着虚弱的鼠nv离开百兽园的总部。

「周朋,我们的线民在这里。」

「鼠nv咖啡店。」周朋念了店名,满腹怀疑这个已经熄灯的咖啡店里面怎麽还会有人

「你怎麽一脸难以相信的样子。」

「嗯…我听说吴信会派一个特工协助我工作,但我没有想到…」周朋看着他的夥伴,这b他预期的还要难以接受

「没有想到…我是nv的?」她挑眉窃笑

周朋的夥伴皮肤非常白,行为端正,皮肤白皙、身上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赘r0u,黑se整齐的头发像是花了很长时间准备一样,手背及手臂都看不见一丝毛发,面庞除了唇上画着暗红se的口红外,周朋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到底有多少。

「叫我小白就好了。」小白礼貌的微笑致意

「小白…你好,我叫周朋。」周朋点头回礼

「我知道,我们走吧。」小白推开咖啡店的大门

鼠nv咖啡店里面有一gu陈旧、难闻的味道,凌乱的家具,被扬起的灰尘,都显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周朋跟着小白往咖啡店里面走去,终於在角落发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角落,那是整个咖啡厅里面仅剩的一个完整的桌椅,桌上有一杯装满咖啡豆的白开水,老人一个人专注的在堆y币。

「林思乐,北门市8亿元传奇抢案的最後见证者,也是高塔强盗集团的唯一生存者。」小白走近,将手按在配枪上

「不是唯一。」林思乐指着前方的空椅子,示意要他们坐「妈妈还活着。」

「你逃亡了这麽久,居然愿意合作,让我们很意外。」小白一pgu坐下去,椅垫扬起许多灰尘,沾染在小白乾净的制服上「莫映实在哪里。」

「你的东西带来了吗?」林思乐放下手中的y币

「拿来了。」小白从随身的包包中拿出一副耳机,但立刻被林思乐推回

「你带在身上,妈妈会希望你亲自拿给她。」林思乐面无表情的说着,接着拿出一张北门市的观光地图,上面一个景观台已经被画上红圈

「你协助我们追捕莫映实,你希望得到什麽。」小白拿了观光地图,收进包包

「我希望妈妈获得快乐。」林思乐露出满意的笑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妈妈。」

林思乐的回应让周朋感到毛骨悚然,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在周朋的心中游荡。

在北门市的景观台,映实将鼠nv从轮椅上抱起来俯瞰整个北门市,在这个时间,景观台只有映实和鼠nv两个人,整个北门市从远方观看起来安静又祥和,一点都没有犯罪的气息。

「现在整个北门市都在百兽园的统治下,而这一切荣耀都归於你,我的妈妈。」映实看着鼠nv虚弱的样子,心里充满不舍

「十年前追捕我和我的孩子们的司法官们,现在正寄生在这个城市,他们以为自己躲在法律和砖墙的背後会十分安全…」鼠nv注视着远方,像是在期待着什麽

轰。

远处一个巨大的爆炸声,一gu震波随着强风冲击过来,映实护着怀中的鼠nv勉强站稳,远处的司法大厦冒起熊熊浓烟,接着警铃声四响打破了原本宁静的街道,北门市陷入一片混乱。

「妈妈!我们成功了!」映实很兴奋,她又再次虔信的执行鼠nv的要求

「是啊…这样妈妈也可以放心了。」鼠nv离开石棺後,jg神越来越糟糕,声音也越来越虚弱

「妈妈…」映实看着勉强挤出微笑的鼠nv,开始藏不住担忧

「妈妈因为身t的关系…不得不待在特殊材质的棺材里面,只要一离开就会有无止尽的头痛。」鼠nv说着

「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映实刚想起步就被鼠nv停下

「我不想再回去了…」鼠nv痛苦的说着「我羡慕你有一双自由的脚,能够有力的在地上行走;我羡慕你有健康的身t,能够免於疾病的折磨…我不想再过着被囚禁的生活了。」

「妈妈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妈妈想要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映实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

「我的si神已经来了。」鼠nv虚弱的露出微笑,她看向映实的身後

背後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楚,一个男人从k管里ch0u出仅剩的一个弹匣cha入手枪,一步一步的小心靠近,映实回头一看,发现了这个背负无数鲜血的男人。

「广英杰…怎麽是你?」映实不敢相信背後出现的人居然是广英杰「你不是已经…」

「我们终於见面了…」鼠nv没有丝毫胆怯,反而有些期待

「你不是已经…!」映实头脑一片混乱,她记不起广英杰到底有没有si,她找不到广英杰si掉的记忆「你…你…我不是已经…」

广英杰看着陷入思考si路的映实,什麽话都没有说,思考让他面无表情,他看向映实怀中乾瘪、枯老、充满皱纹的衰老nv人,她无所畏惧的等待广英杰的到来,好像广英杰的行为都有如她的安排,就连数秒钟後她将会si於广英杰之手也一样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就在广英杰和鼠nv眼神交会的同一瞬间,他理解到了这个nv人就是这一切疯狂与混乱的根源,同时,他带着犹豫举起了枪,广英杰第一次对杀人感到了迟疑。

「不!不要杀了妈妈!」映实苦苦哀求「拜托不要杀了她!」

「你还在等什麽…!」鼠nv像是命令一样吃力的喊着「如果要有人能够取我x命,我希望这个人就是你,用杀人来解决问题吧,广英杰!」

一声枪响。

广英杰看着哭坐在地的映实,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他第一次杀人後有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杀了人,自己又没有杀了人,他准确的将子弹打入老妪的脑袋中,他很清楚这颗子弹可以杀si任何他遇过的人,但他却没有杀si人的感觉。

而本应该静置在原地的屍t,也在广英杰的眨眼之间消失不见,连让广英杰开口问话的机会都没有,这种诡异的不适感让广英杰立刻转身离开。

「妈妈…妈妈…我的妈妈!」映实无助地哭着

「糟糕,是枪声!广英杰先到一步了。」小白听见枪响後大喊一声

「广英杰?在这里?为什麽是广英杰?」周朋很疑惑

当小白和周朋迈步赶到时,只剩下映实一个人待在原地,她孤单的抱着一缕薄布哭泣,周朋内心兴起了疑惑,他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危险的气息,此刻的映实就像当初周朋第一次与她见到的样子,痛苦而无助。

「莫映实nv士,你因为涉嫌策划司法大厦爆炸案,你被逮捕了,请不要抵抗、配合调查。」小白将枪收起来,宣布映实涉嫌的罪行,但映实沉浸在极度的悲痛中,一点都没有理会

「妈妈…妈妈…」映实泣不成声,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是她万分熟悉的小白

「周朋,将莫映实上铐带走。」小白命令周朋制服映实

「可是…你刚刚说广英杰在附近!我们必须追捕广英杰!」周朋不敢放下配枪,他不明白为什麽小白会知道刚才广英杰有来过

「广英杰不重要!现在逮捕莫映实,马上!」小白严厉的命令着

周朋闭上嘴,拿出手铐将映实带走,留下小白一个人在景观台,远处的司法大厦仍然冒着烟。

当周朋走出景观台,已经有警方人员在街上接应。

「长官您好,这个nv人就交给我就好了。」员警向周朋行礼,将映实接手过去,愤怒地将映实押入警车内「我早就知道一切都是你ga0出来的!雷保为局长就是被你害si的!」

周朋点头致谢,他认得这个员警,他来自北门市第六分局,周朋曾经为他们编织雷保为英勇作战的谎言,现在周朋脱下面具後,员警只以为周朋是一个普通的国安局特工,他并没有认出周朋曾经是保零总队的一员。

周朋0着自己的脸颊,没有面具的遮掩让周朋有些不习惯,他甚至下意识地不断0着脸颊,很怕自己被现场的警方认出来,但没有人认出来,员警们都认为周朋是一个英雄,周朋抱着秘密得到了一个新的身分,他获得一个新的人生,在这个崭新的人生中,他仍是一个英雄。

周朋看着映实,他想起了广英杰,想起了范腾,他想要找出范腾背後的秘密,致命的传染病、神秘的失踪案以及一切混乱根源的诡异邪教,他想要找出真相。

「活下去。」

周朋想起广英杰在防空洞隧道讲的话,只有活下去,一切都才有可能,周朋第一次产生了自愿活下去的动力。

景观台。

小白听见了动静,他看见y影处有一个人缓慢走出来,小白警戒ch0u起枪指着。

「放松。」一个0着身t、声音轻柔的年轻nv人说着,她毫无畏惧的走近小白,从映实遗落的随身物品里面拿出一些准备好的衣物穿起来

「为什麽经过这麽多年,你还是如此年轻?」小白没有松懈

「我也是第一次si掉…没想到不si不灭的能力这麽惊人,我的身t直接回到了20岁,好像这几年岁月的老化不曾存在一样…真是神奇。」nv人伸手向小白要求了某样东西「现在,把约定好的东西给我。」

小白看了手上的枪,认知到了子弹不能威吓她,更不可能伤害她的存在,便收起来了,无奈地从自己随身的包包中拿出一副耳机交出去。

「如你所要求,国安局科学研究院使用特殊材质制作…完全隔绝声音的耳机。」小白简单的介绍「和你的石棺材质一样。」

「拿来!」nv人顾不得k子都还没穿上,一把将耳机抢过来戴上,瞬间露出幸福的表情「对…就是这个!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你这样还能听见我说话?我很确定科学研究院的技术…你应该什麽都听不到。」小白怀疑的问

「这个…真的刚刚好,这让我可以自由选择要听见的声音。」nv人陶醉0着俺机,满意的享受着「我花了大半辈子赚来的钱,只为了打造一个囚禁自己的牢笼…隔绝这个世界烦人的噪音…你能相信吗?如果国安局早10年做出这副耳机,说不定我就不用抢劫了…嘻嘻。」

「10年前在北门市抢了8亿元的传奇强盗集团高塔首领,犯罪动机居然只是嫌这个世界太吵,最後像老鼠一样地躲着,还给自己取了鼠nv的名字。」小白语气中有一点指责「你的能力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你却用来犯罪。」

「嘿!你永远不知道这种能力有多烦人…声音是无法选择的,人类会为了小到不行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大部分的问题原因都很愚蠢,我敢打赌这种能力给你经历一天,你就会和我一样想掐si全世界的人类。」鼠nv笑着回答

「无论多细微的声音都能听见,任何墙壁都无法阻绝的听觉…。」小白眼神还有一些戒备「很难相信你会甘愿将自己的力量借给国安局使用,毕竟你已经是不si不灭了。」

「这是我的第一次…我还心想如果就真的si了,我希望最後能够si在广英杰手上。」鼠nv看着自己恢复年轻的指节、四肢,她十分满意她健康的身t

「为什麽你要我们停止追捕广英杰。」小白提问

「广英杰是个帅小子,你们抓不住他的,而且你们会在追捕他的时候付出代价,没必要为了做不到的事情白白牺牲。」鼠nv回答得很自然,但小白心里暗自感觉得出来鼠nv没有说实话

「我以为广英杰能够真正杀si你,坦白说我看到只有莫映实在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以为你真的si了。」

「要是自己能够这麽简单的si去,就不用在这个世界受苦了。」鼠nv说明着,像是在复诵着别人说过的话「身为觉知者的一员,永远都没办法真正的si亡,我们si亡的事实会被删除,就像未曾发生过一样…只有具有jg神疾病的人可以观测并认知到我们si亡的事实。」

「报告,莫映实已经被带回北门看守所。」周朋的声音从小白随身的对讲机传出

「收到,我会负责回报吴信,你可以先收队了。」小白用对讲机回报周朋

鼠nv看着小白,感到有趣的笑了出来。

「你这麽多身分,我还是最喜欢你现在的声音。」鼠nv热情地盯着小白

「咳咳…」小白清清喉咙,接着发出一个男x的声音,那是吴信本人「你不喜欢吴信吗?这个声线说起话来对我b较轻松。」

「不…」鼠nv露出嫌恶的表情「你长得这麽漂亮,却老是要扮演吴信范腾这些讨人厌的家伙,你还为了安抚周朋的情绪,连小笔的声音都模仿得出来,要是你能够永远都用小白的身分活下去就好了。」

「你连我是范腾和小笔都听得出来…?」吴信有些惊讶

「你的声线的确很多变,让我一度听不出来是同一个人,我也知道你能用手语交谈规避我的听觉…这一点让我非常佩服,甚至经过化妆、穿着,可以完全替换成另一个人…可是我不只有耳朵。」鼠nv满怀笑容的称赞吴信,但她更多是对自己早已看穿吴信的计谋而沾沾自喜

「这些都过去了,我们来谈正事吧。」吴信表情严肃起来「现在保零总队已经被你摧毁了,你要怎麽阻止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的扩散。」

「天啊,你还没注意到吗?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已经不会传染了!得病的人也不会病发了!」鼠nv夸张的摀着嘴,带有点嘲笑的味道

「不会传染…怎麽可能!当初可是杀了我们第11处的所有人!我活到最後亲眼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吴信像是被触动了过去的伤疤,情绪激动起来

两年前北门市大失踪案,国安局第11处去社会局了解神秘的大量失踪案之间有没有共通关键原因,当国安局接获收容失踪儿童的社会局发生血案的时候,国安局第11处派遣将存活的人带回第11处总部进行秘密收容。

但si亡就像传染病一样快速蔓延开来,所有接触到失踪案的人都在最後自杀,整个第11处总部只剩下一个人免疫,他负担起了最後一个吴信的名字。

吴信,将神经毒气灌入收容隔间中杀si了所有的感染者,并用照片记录全部的过程,吴信根据第11处的规定开始抹除殉职者的名字,他的朋友、同事、长官曾经存活的证据也逐渐被吴信消失,

在万籁无声的第11处总部,吴信开始撰写「零号计画」。

「jg神病患杀手必须si,全部的感染者都是…不管男人、nv人、老人、小孩…都必须si!」

起初「零号计画」提报并不顺利,国安局的上级机关国家安全会议并没有怀疑吴信的身分,但吴信於「零号计画」提及透过思考传染的jg神病,并没有人相信;吴信将「零号计画」重新包装成打击犯罪的超级英雄计画,透过不断扫荡治安人口来提升政府的形象,沉迷於政治权力延续的国家安全会议,很快就同意了。

在吴信收集富有军事训练及战斗技巧的jg神病患,将自己易容成年迈的老人-范腾,并收集一些社会局日後收容的失踪案孤儿,在吴信的内心,这些失踪案的人等於一种瘟疫,是人类之敌,他憎恨「jg神病患症候群」杀了他的朋友,吴信有责任要清除他们,而他也很乐意这麽做。

於是「保零总队」成立了。

「我不晓得神足、宿命两个人做了什麽,但是这些受到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影响的幸存者们,都已经没有相关症状了。」鼠nv不怀好意地笑着

「为什麽你不早告诉我们!我们杀了这麽多人,难道都是毫无意义的牺牲吗!」吴信怒不可抑,随即情绪又失落起来

「我早就想办法要告诉你了,映实不是一直在尝试做这件事情吗?。」鼠nv无辜的耸肩

吴信瘫坐在地上,沉默的扶着头。

「这些si去的孩子们都在宇宙的尽头等待着我们,你只是帮助他们脱离了这个充满慾望与折磨的世界。」鼠nv弯下腰抱住吴信,像是安慰一样地说着

「我要怎麽确定jg神病患杀手症候群的感染者不会再次发作?」吴信无力的坐着,任由鼠nv轻抚他的头发

「这要问宿命神足他们两个人了。」鼠nv回答

「他们还在北门市?」吴信惊讶的挺起身

「我一直都听得见哦!」鼠nv敲敲自己的耳机「他们的声音。」

北门市某处废弃的建筑物内,广英杰正陷入沉思,忽然间一个动静让他瞬间拔起了枪指向暗处。

「帅小子,别浪费子弹了。」鼠nv从暗处走出来,笑着靠近广英杰

「你为什麽会知道我在这里?」广英杰看见鼠nv,将枪收了起来

「你为什麽会问一个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鼠nv歪头一笑

「天耳、觉知者、不si不灭,都是真的…」广英杰眼神中仍有些戒备「你就这样把莫映实交给国安局了?」

「与拥有神谕力量的我们不同,映实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他们无知、冲动又容易受影响,在这个痛苦而充满混乱的世界迷茫前进着…直到遇见我们,他们自然的臣服我们,我们义务带领他们…」鼠nv自信的说着

「我也是一个普通人类,你也是一个普通人类,我们没有什麽不同。」广英杰不同意鼠nv的说法

「你为什麽要撒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鼠nv一个反问就让广英杰沉默,她进一步亲切地坐在广英杰身边「我找了你好久,你对自己一无所知,这让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确定是你,毕竟你的能力很难被观测到…我已经取得国安局的信任,只要你再加入,我们很快就可以让这个世界步上正轨。」

「我不认识你,我听不懂你在说甚麽,我对改善这个世界也没有兴趣。」广英杰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无视鼠nv热情的靠上来

「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鼠nv轻轻地抚0广英杰的肩膀、x膛、脸颊「发现你的身t没办法真正的si去让你失望透顶了吗?不si不灭的身t让你感受不到刺激了吗?」

广英杰没有说话,只是别着头,任由鼠nv摆布。

「我懂,我能理解,我也一样,但是不管我逃去哪里、做甚麽事情,我还是无法逃避身为觉知者的使命,我们都没办法。」鼠nv的声音很轻柔,广英杰仍不为所动「因为你是我们之中不可或缺的一员,漏尽的真实本人。」

「加入你有什麽好处?」广英杰没有否认这个说法,他斜眼看向鼠nv

「我不知道…嗯,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找出摆脱这个腐烂世界的方法。」鼠nv无辜的耸肩

广英杰想了想,露出他友善的微笑。

-全文完。

最新小说: 吞噬星空之六眼 白月光求生欲太强 重生为最强运输者 校草失忆后总以为我在追他 全世界为位面垃圾疯狂[快穿] 婚婚如约 综艺咖怎么了 火葬场助理如何沉浸式吃瓜 直播一开,在线种田 心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