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阵法多的地方,擅长画阵和解阵的墨画如鱼得水,先天就有优势,根本不怕他们找。
墨画将这个疑惑记在心里,想着以后有空,就去问问庄先生,眼下还是要盯着张全。
是张全心思太过敏锐,还是说,神识本身,就可以威慑或恐惧他人?
那如果神识强大了,是不是还可以直接凝成杀伐之力?
墨画印象中,还没见过修士以神识杀人的例子。
张全一惊,“什么痕迹?”
墨画这孩子,连解阵都会了?
严教习不悦道:“这寨里寨外,都有我布下的阵法,阵法不破,蚊子都飞不进来,更何况是修士?”
整个行尸寨,所有修士算一起,都没谁的神识能强过他,自然也无法识破他的隐匿。
“阵法似乎被动过手脚。”
那尸修只好垂手道:“请严先生恕罪。”
他皱眉道:“这个……动了什么手脚?”
那个小鬼,的确会阵法!
说完他看了眼张全,“当家的,莫非是看不起我严某人?”
过了一会,有人将严教习请来。
这日张全在清理伤口时,忽然觉得有些异常,一些经络行气,略有滞涩,似乎血肉之中,夹杂了什么东西。
墨画皱了皱眉,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办。
白子胜与张全交手时,趁机扎在他身上的。
“是。”严教习颔首,而后不解道:
“这个阵法,有什么问题吗?”
张全心里腹诽,但明面上还是客气道:
“等等。”
说完他冲墙壁砍了一刀,墙上有明显的刀痕。
他们怎么知道?
尸修们面面相觑。
张全尴尬一笑,“先生何出此言……”
张全指着他,声音略带颤抖:
那个小鬼的隐匿手法极其高明。
严教习又指着墙上的刀痕道:“待会你把这墙补好,劈之前是什么样,就补成什么样,不然我没法画阵法。”
每个房间,每个棺材,每个角落,都不落下。
“找人,将这个木盒,丢得远远的……不,丢到河里,水流湍急的河里,让它顺流而下……”
张全骂道:“一群废物!请严先生过来看看。”
这是……解阵吧?
张全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严教习点头,“我看此处阵法老旧,所以加固了一下。”
“但这显影阵较难,寨内也没有对应的灵墨,而且提防太大,布置起来,也不方便,所以不太适用。”
自己只是心里想宰了张全,张全竟也有了反应?
回到寨内,事务繁多,只能简单休养,伤势好得比较慢。
“严先生言重了,我这也是以防万一。”
严教习颔首道:“当家的请说。”
墨画记得自己这次手脚还挺干净的。
严教习神情一肃,冷声道:
“当家的言下之意,是说我严某人学艺不精?阵法比不过别人?”
行尸寨被人发现了,甚至还有可能,被人偷偷摸摸混了进来!
有个尸修走进来,躬身道:“当家的。”
张全道:“假如有人,擅长隐匿,想混入我行尸寨,该当如何防范?”
但那是因为,它本身就是鬼祟邪念,才能侵入识海,伤人神识。
而且行尸寨是山寨,寨内多建筑,建筑多阵法。
“布在寨子大门和四周,任何修士隐匿进来,都会被窥破行迹……”
观想图中的青面小鬼,可以寄生识海,吃人神识,算是神识杀人。
严教习明知故问道:
但他心里,仍忌惮不已。
墨画想明白了,但张全却没看明白。
梁上的墨画摸了摸下巴,寻思道:“我哪里有露出手脚呢?”
“错觉吧……”
又或者,只是知道大概位置,还没来得及追过来……
“阵法?1
而且寨内戒严,尸修警惕,再想将寨子端掉,就要多费些周折了。
阵师的脾气,果然又臭又硬,还偏偏得罪不得。
严教习冷哼一声,神情倨傲道:
“不是我严某人自夸,我虽未定品,但已有了一品阵师的造诣,这南岳城,阵法高于我的修士,不是没有,但想不动声色,就破了我的阵法,这绝无可能1
似乎有个强大的神识,冰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严教习皱眉,“怎么溜?”
张全取出匕首,重新划破伤口,在血肉之间,挑出了那根银白色的细针。
“好1张全称赞道,“不愧是严先生。”
那尸修这才惊惶道:“是。”
墨画看着他把细针挑了出来,不由叹了口气。
严教习看了一眼,神色平淡问道:“这阵法怎么了?”
墨画摇了摇头,心里有些可惜。
张全自我安慰道。
而墨画就跟在张全身后不远处,踩在行尸寨的屋顶上,一直走到了一个墙壁处。
严教习微露不悦,沉思片刻,还是缓缓点头道:
“既然当家的吩咐了,我自然遵从。”
张全迟疑片刻后,目光微闪,又问道:
不过片刻功夫,整个行尸寨就都嘈杂了起来。
不可能!
那小鬼再怎么诡诈,也不可能离谱到这个地步。
怎么他妈还有??!
严教习心中微惊,但神色还是如常,轻描淡写道:
“区区隐匿小技,何足挂齿。”
这个问题,把张全问住了。
张全略微失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张全狠狠地瞪了那尸修一眼,对严教习抱拳道:
“手下莽撞,多有得罪,请严先生勿怪。”
自己费了心思,认认真真画的阵法,轻轻松松就被这孩子解了……
严教习摇了摇头,既觉震惊,又觉欣慰,心中忍不住喃喃道:
“墨画这孩子的阵法,究竟学到什么地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