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禁军走动盔甲的声音,遥遥有火把的光点。
黑衣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攻击骤然加快,不死不休的决绝,完全不顾自身性命,迎着刀剑举剑劈了下来,燕稷握着匕首一挡,突然听着耳边一声脆响,转眼一看,邵和脸色煞白站在那边,手腕颤抖着,刀已经掉在了地上。
他没了兵器,身后刺客再次举剑。
燕稷急忙把他拉到自己身后,缺了邵和,刺客很快近身,燕稷握紧匕首,面前的人没躲避,嘴角出现一抹诡异的笑,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太子。
他心头一跳,下意识抱着小太子避开,手腕突然一痛,一个影卫打扮的人出现在他的手边,猛地伸手朝小太子抢了过来。
燕稷咬牙没松手:“二狗子!”
二狗子伸爪把面前的人拍开,嘶吼一声,迅速扑了过来,那人仿佛没有同他争夺小太子的意思一般,就势松开了手。小太子重新稳稳落在燕稷怀里,他低头看过去,突然嗅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这味道很浓,是从小太子发间传来的。
燕稷回神,猛地伸手捂住口鼻,却晚了,眼前渐渐开始变的模糊,身子失去力气往前一倾,二狗子一惊,直起身子想要撑住燕稷,面前的刺客却比他更快,迅速伸手,在燕稷挣扎时在他脖颈重重一劈。
剧痛过后。
眼前彻底暗了下去。
-----
再次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阴冷潮湿。
燕稷坐起来,手指探了探,触摸到似乎是墙壁的东西,他撑着墙壁站了起来,觉着自己现在应该是在一个……小黑屋里。
什么都看不见,燕稷顿了顿,很快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现在定是被云木止的人带到了这里,云木止不会那么早杀他,这点在意料之内,只是不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罢了。
难不成想要以自己做筹码让贺戟退兵?
这太可笑了。
这么想着,燕稷突然不慌了,重新坐了下去,声音平稳:“费尽心思把我给带来了,难道不打算出来么?”
四周寂静无声。
燕稷又等了许久,见依旧没人应答,才彻底信了,这里确实没其他人。
他重新站了起来,沿着墙壁四处摸索,在黑暗中走了许久,好不容易碰到了门,仔细摸了摸,一愣。
三道锁。
于是突然就被气笑了。
这么黑什么都看不见,一道锁都未必能打开,还直接来三道锁,这事情搞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燕稷干脆不做无畏的挣扎,摸回原先的地方坐了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
他倒是想看看,云木止究竟想做什么。
五日后。
燕稷坐在那边,实在太闲,低头摸着自己腕间的佛珠消磨时间。
说实话,他确实不急,外有贺戟征伐,内有谢闻灼帮衬,即便他不在,大启也不会乱。
于是这几日过的越发懒散。
燕稷笑了笑,到现在,他差不多也摸清楚了云木止的意思,无非是用幽闭的法子来扰乱他的心思,最好将他逼到崩溃,所以这几日除了有人按时送水送饭,就再没有人来过。
这样的法子不是说不好,普通人还真受不住,但燕稷……
比这更让人恐惧的苦都吃过了,还会怕这些么?
燕稷慵懒一笑,伸手探了探,发现今天送饭的人居然没来过。
云木止这是想破罐子破摔直接饿死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