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开始回暖,冬日的寒气已经渐渐消散。
昭贵妃也将近八个月了。
太后那头似乎有些好转。皇后日日守在近侧。皇帝自然也是孝子,除了谣传最开始那几日自个身子也病倒实在是去不得外,一等事情了结得差不多后也是频频出入太后宫中,甚至多次抛下朝政,可谓孝顺至极。
太后那,除了帝后常在侍奉,旁的人都不允许去,似乎是怕年轻不经事的扰了太后养病。
卫临说,太后早就不行了。能熬到现在,是一直用药强行吊着。
皇帝大约不愿让太后死得太早,若是隆科多一死,太后也即刻跟着薨逝,岂不叫世人揣测怀疑。
只是不知,还能吊多久。
太后都是将近七十的人了,活受罪罢了。
余莺儿这,近来多了许多新鲜玩意。
多是年羹尧在外搜罗的,年世兰拿过来的。
她肚子到后面大得厉害,衣裳不知裁制了多少,她倒是不用操心,年世兰每样事都为她办好,一日日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
如果听到胎动,感受到孩子的手脚在动,在踢,年世兰会笑得头上珠翠摇摇晃晃,同她的笑声一般清脆。听了几个月了,半点没有腻。
她们共同绣了许多衣衫裤袜,大多不怎么好看,花纹总是有一点歪歪扭扭,却会是穿在孩子身上最温暖的。
厚重的帏帐散下,外层的纱幔随窗户隙近的风轻晃,看不清里面的春光。
余莺儿小心地半倚靠在床上,年世兰为她轻解衣裳。
“娘娘好深的心机。”余莺儿笑说,“趁机占我便宜。”
她甚至装模作样护住了自己胸口。
年世兰不屑嘁出一声,眯起眼上下打量一番,“你浑身上下,哪处算得是便宜?”
“我若不小心看见了,也只有你身子占了本宫眼睛便宜的份。”
见她不识抬举,年世兰也懒得与她温柔,三下五除二将余莺儿上身脱得只剩件胸衣。
高高隆起的腹部,没有了层层衣裳的遮掩,纤瘦的身子顶着孕肚的模样看来竟有几分触目惊心。
白皙的上面,有一道紫红痕迹,分外碍眼。
年世兰呼吸停了一瞬。她眼里有热意,将手轻轻抚了上去,喃声说:“好大。”
怪不得总是说腰痛。
“还好。”余莺儿自然说,“没娘娘的大。”
年世兰登时被她满嘴混账话刺得动作一顿,有些恼火。不过,她也忍不住视线悄然上移。
红色的胸衣似乎裹不住,洁白的丰盈有些翻露了出来。
好白。
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耳根子轰一下发热,猛地移开视线,急声骂道:“你成日的嘴里胡诌,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教训你了。”
“我看见你看了。”余莺儿盯着眼前人耳边那抹红色,而后幽幽叹了一声:“我不干净了。”
年世兰深深吸气,看着她被撑得高而薄的白嫩肌肤。
她这么多日都是这么告诉自己,忍了几个月,不差这么一天。
余莺儿也没再说下去,她轻声问:“是不是很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