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只有这般的余莺儿才是最合她心意的,就好比她答应她杀了曹琴默那次———
那样看起来脆弱不堪,与她平日大相径庭的模样,才能让她顺眼。
这一巴掌余莺儿并不生气,她对她的东西向来脾性很好。看娘娘终于开心了,便低头去拉她那只垂在身侧的手。
冷不丁的动作让华妃一时没能做出反应。
“还痛吗?”
“掌心都红了。”
“我脸上现在都是麻的,娘娘也太用了力些。”
“下次娘娘该轻点,我又不躲,随你撒气就是。”
那只的确发痛的手被人视作珍宝一样拿起,轻轻吹气。
华妃一错不错地看着,余莺儿脸上竟没有半点难堪、不悦、隐忍。
似乎还隐隐有几分心疼。
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着实看不懂这人。
心里那点子开心很快沉了下去,气更是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慢慢涌上的怪异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那只手就给她那样温柔捧着,一时竟忘了挣开。
良久,她才回神一般抽开了手。
“滚回去坐着。”
余莺儿听话的坐了回去,就是人不安分,嘴里老是“嘶嘶”的,分明就是装可怜。
“我想吃蟹粉酥。”
在心头余余绕着的怪异感觉瞬间全然消了,荡然无存。
从没见过事这么多的,华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颂芝!”
颂芝胆战心惊地走进,就见了偃旗息鼓的娘娘和坐在一旁捂着脸似乎有点做作的昭嫔———是娘娘成天说昭嫔做作东西,她竟下意识学了起来。
还真和好了,幸好她没下手!
“取些冷水来。”
“是,娘娘。”
“蟹粉酥呢?”
华妃并不理会她,扬了声音威胁道:“本宫数到三。”
余莺儿果然移开了手,侧头笑眯眯道:“不生气了吧,娘娘气消了也该听我的解释才是。”
“本宫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华妃颇咬牙切齿睨她一眼,不是她大度,是她完全生不起气来了。
现在这情景与她原本预想中的天差地别,要她好看的念头还没停留多久转眼就给忘了。
这余莺儿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先是像个杂毛山鸡一样惹笑她,再是乖乖挨了一巴掌,又是奇奇怪怪为她吹气的,左一下右一下,总能搅散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