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不禁怀疑道:“他不是郡王吗?怎么还自个儿种上菜了?”
年羹尧没有回答,只是对年世兰笑了笑,“傻丫头,你不懂。”
说罢,年羹尧扬长而去,年世兰则是望着哥哥的背影疑虑地挠了挠脑袋。
“颂芝,你说,这是不是蛰伏?”
颂芝一脸懵,看着自家主子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希望昨天自己胡诌的解释没有把自家小姐给带歪了。
年世兰忽然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笃定道:“肯定是!”
*
外头的杏花都开了,窗户一开便能看见风吹花瓣如雪般纷扬落下。
三年了。
哥哥从两广调任回来,马不停蹄地出使李朝,从李朝回来停都没停就巡抚四川。
年世兰听闻哥哥在四川调遣兵马,被川陕总督参了一本说他贻误军机,是皇上体恤父亲旧时之劳,哥哥昔年之功才没有怪罪。
位高权重,哥哥便愈发的忙碌危险,一年也无法回家一趟,看看她这个妹妹如今长得有多高,姿容有多漂亮。
“唉......”
颂芝一边替年世兰梳头,一边问道:“小姐叹什么气啊,小姐即将出嫁,这可是府里的大喜事啊。”
喜事吗?
皇上偏偏在这个档口,将她以致休湖广提督年遐龄之女的身份嫁给雍亲王为侧福晋,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哥哥一出事,原本有意和年家结亲的几户人家忽然都没了音讯,她年世兰美得名动京城,竟然一时间成了人人避忌的人物了。
年世兰只觉得郁闷,她还依稀对四爷有那么一点儿印象,是个和身形样貌和哥哥相似的男子,却只知在别院里种菜耕地,替皇上办些跑腿监工的伙计。
“唉......”
年世兰又叹了一声,心里觉得有些委屈。
从前哥哥在京城的时候,她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是到哪儿都能自信张扬的大小姐,如今也不过只是一个物件而已。
春暖花开的日子,年世兰入雍亲王府为侧福晋。
小小的院子里,种着许多鲜艳灿烂的芍药,看上去热闹繁盛。
夜晚,王爷还没有来。
年世兰坐在床榻上实在等累了,便掀开盖头,起身想要去前头的桌上抓一把枣子桂圆填填肚子。
没成想,盖头刚一掀开,手刚抓满,大门就打开了。
一身红色吉服的王爷看上去喜气洋洋的,瞧见她不拘束的样子并未生气,反而一笑。
“你还是老样子。”
年世兰也不打算再装那温柔得体的闺秀,手一扯将盖头直接拉下来。
“妾身就是这样子。”
仰着下巴骄傲地撇过头去,年世兰用余光悄悄打量着缓缓走近的王爷,实则心里紧张得要命。
“你这样子,本王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