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
这句话让曹琴默彻底确定了王爷和福晋之间的隔阂。福晋对于王爷有心分权的行为,一无所知。若知道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了,不知福晋心中是何滋味。
福晋一家独大的格局是王爷有心要破的,而她便是这破局的刺刀。
“福晋教导,妾身明白。日后定会悉心侍奉王爷和福晋。”
福晋忽然笑了,她听出了曹琴默话语中的敷衍意味,拉着她的手摩挲了一下,装作十分亲热的模样。
*
晚膳刚过,荣禧堂便送了好些东西来。
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弦思目不暇接,一边盘点着东西,一边财迷般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格格,您瞧,这些都是珍品,在府中也难得一见的。”
曹琴默拿起福晋送来的一匹绸缎,若有所思地看着,上面绣着寒塘浮鸦的图案,绣工倒是极精巧的,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幼年时在祖母身边也曾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只可惜随着年岁渐长,十年之间,家里便少用到这样繁复金贵的物件了。
曹琴默将料子枕在脸庞下,那柔软料子上细密的针脚光滑成片,像极了小时候大宴时不堪困倦,躺在母亲腿上打盹的感觉。
王爷。不能只是王爷。
曹琴默突然惊醒过来,拢着那缎子眼神忽然坚定。
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幼弟长大、金榜题名、入仕为官,曹家早就病入膏肓、回天无力了。但若是她能够生下男孩,而王爷能登基,那么一切就会完全不同。
“格格,怎么了?”
弦思注意到曹琴默神色有变,不禁伏在她身边关心道。
“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以后有的是用钱的地方。”
弦思看着东西两眼放光,乖巧地对曹琴默点了点头,捧场地哄自家主子道:“待格格生下孩子,我们的日子便更好了。”
曹琴默低头一笑,并不说话。她知道花无百日红,繁盛如曹家也会走下坡路。她终有走下坡的一天,到那天,钱财才会真正起作用。
夜晚,曹琴默梦魇惊醒,吓得一身冷汗,人像是虚脱了一般孱弱。
“弦思,弦思,去请大夫来。”
曹琴默靠在枕上,只觉得头晕目眩,一种想吐的感觉泛上喉头。
这一夜她吐得昏天黑地,像是把胃里的水都给倒干净了。
“大夫,我们格格这是怎么了?刚怀孕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大反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