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蹙起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亦茫然地和她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那就带着他来春禧殿玩吧。直至他开蒙上学之前,做他的师父解解闷也无妨。”
听到毓妃这么说,我才总算松懈下来,让宝鹬带上我敬献的礼物,“这是螺子黛,蜀锦,点翠头面......”
毓妃默默摇了摇头,“我不缺你这些东西。愿意教他不过是看在这孩子聪慧乖巧,才给你三分薄面。”
夏冬春听到毓妃这冷言冷语的,气得要冲上去辩驳,我却见怪不怪地用手拦住她。
“书生上学尚且需要束脩,七阿哥在毓妃娘娘这儿怎可不循礼呢?”
毓妃一乐,抿嘴一笑,指了指我旗头上的簪子,“我瞧着那支白玉簪子就不错,不若就把这给了我吧?”
我抬手一拂将簪子从头上取下来,恭恭敬敬地给毓妃递过去,夏冬春却嘟嘟囔囔的,“原是一对簪子,如今取下一个不就落单了。”
毓妃接过簪子转而就簪到了自己头上,“其他的就不必了,我身在妃位还不需要你的孝敬。以后就有劳穆常在时时带七阿哥来玩了。”
夏冬春不知是触动了哪根神经,不乐意地翻了一个白眼,摆出一个难看的假笑行礼道:“嫔妾一定勤谨。”
我看向夏冬春有些狐疑,半个时辰前明明是她劝我要为七阿哥打算长远,怎么现在突然又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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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延禧宫时,宫女太监进进出出看上去十分慌乱的样子。
太医也小跑着往宫里跑,我和夏冬春刚回到怡性轩,便听到皇上到了。
吩咐了嬷嬷们照顾七阿哥休息,我和夏冬春一块儿到了正殿外,正巧遇到皇上进门。
“出什么事了?”
皇上言语间有些恼怒,看到正殿里富察抱着六阿哥哭天抢地的,心里似乎更烦了。
皇上注意到后面我和夏冬春也来了,忙担心地让小厦子扶着我坐下。他这么关心体谅我,倒是我未曾想到的,也不太适应。
太医好容易从昭嫔的怀里将孩子扒开来检查,验了好久才尴尬地说道:“应该是六阿哥体质敏感,吃了什么导致起了疹子。”
皇上一甩手中的珠串正色道:“是吃了什么呢?”
两个太医脸色慌张,伏在地上手直哆嗦,“微臣不知。”
“太医院养着你们这些庸医有何用!连六阿哥是怎么起的疹子都查不出来!”
皇上气得手往桌上一拍,吓得太医继续说道:“六阿哥的脉案上曾登记过阿哥食葡萄会起藓,只是微臣已经查过了六阿哥近几日所用饮食之案,并未发现用过葡萄的迹象。”
我淡定地坐在一旁,佯装忧心地看着六阿哥,昭嫔却忽然信誓旦旦道:“皇上!一定是萱嫔!她要害本宫的孩子!她要害皇上您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