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只顾着为自己被谋害愤慨,为了追究余答应的罪责而气恼上头。她却不知,皇上是最烦这些女人家争执的事的。
甄嬛明明可以把这事儿报给皇后,让皇后处理,却偏偏让槿夕来御前说,不就是希望皇上为她主持公道吗......
她自信皇上偏袒宠爱她,定然会站在她的那边,殊不知,这是我与曹琴默给她挖好的坑。
“容儿,你懂事,朕和你在一起舒心些。”
正在我和皇上温柔对视之时,苏培盛来报,“启禀皇上,华妃娘娘带着余答应求见。”
我微笑着退到一旁,等着好戏上演。
华妃像是个主持公道的贤妃,对皇上行礼后说道:“臣妾带了罪妇余氏前来问话。她若是谋害嫔妃、证据确凿,望皇上严惩!”
皇上看了华妃一眼,只觉得她说话难得如此公正又圆满,有些反常。
“皇上!”
余答应哭着跪倒在皇上理政的桌子前,“皇上,臣妾是嫉恨莞贵人得宠。自她得宠,皇上再没想起过臣妾!希望皇上念在当日除夕夜倚梅园相遇,饶臣妾一命吧!”
皇上有些动容,看着余氏娇滴滴的可怜样,似乎想起了当初和她赏梅品茶,一夜夜听她唱昆曲的时光。
此时,槿夕和甄嬛也进了养心殿。甄嬛神色如常,槿夕脸上略带愠色,质问余莺儿道:“当日果真是答应在倚梅园与皇上吟诗吗?还是有人鱼目混珠?”
甄嬛明显是为了告发余氏欺君特地而来,柔声吟道:“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雪天出行,嬛嬛还不小心弄湿了鞋袜。”
“嬛嬛,是你?竟然是你!”
余莺儿见皇上长了一颗偏得不能再偏的心,立刻匍匐着往前,跪倒在皇上面前哭道:“皇上!定然是莞贵人当日在场,恰巧听了臣妾的祈福之词,想要冤枉臣妾!臣妾是嫉恨谋害她,可臣妾从来没有骗过您啊皇上!甄嬛!你是不是想治我个欺君之罪,一定要看着我去死才甘心!”
甄嬛被余答应问懵了,她万万没想到余氏敢在御前这么正大光明地反咬一口。
我看向华妃,和她默契地对视一眼。如今这状况,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辩驳不清了。
皇上也微微蹙眉,看着地上的余莺儿又看向楚楚可怜的甄嬛,不知如何定夺。
两方都是除夕夜出现在倚梅园,都能对上诗句。哪怕是甄嬛文采出众远比余莺儿讨人喜欢,他也不可能就此论断一个大不敬的“欺君之罪”。
因为谁都拿不出人证与物证,这才是皇上如此焦心烦躁的根源。他与我一样,平等地不相信任何人。
“皇上!当夜臣妾出现在倚梅园,原是因为嬷嬷吩咐臣妾修剪花枝,花房众人皆是见证!当时皇上您问我是谁!臣妾便答了您是倚梅园的宫女!如何冒出一个腿脚不便正在养伤的常在!若当夜就是她,为何当时不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