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有她一人,那还好说,你难道不知道,就连相国家的那位司马伶,太傅家的那位独孤夜雪都看上了这位夫子!”姳婕叹道。
“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他!”姳媤不由气馁。
大炎艳榜上,她只排在第六,而司马伶和独孤夜雪都在她前,又有姳萝虎视,所以她一下子就泄气了。
“妹妹不必灰心,这不是还有姐姐在吗!”姳婕微微一笑,然后俯身,低声在姳媤耳边说了几句。
“这……不太好吧……”姳媤支支吾吾,显得极难为情。
“你若是不肯,那就当姐姐没说!”姳婕瞪了一眼,似乎有些失望。
“那……就试试吧!”姳媤咬牙,答应了下来。
“这才对!”
姳婕嫣然一笑。
…
书院大堂。
此时上场之人可谓是络绎不绝。
凡是肚子里有点墨水的,都想上前写上两句。
郑渊和千流文阙没说什么,李贤书却已经坐不住了。
他将那些滥竽充数之人一一排除在外,不让他们上台,只留那些名声在外,有真才实学的人,才能上台。
这样就算郑渊和千流文阙再怎么老好人,结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时,一名颇有名气才学的年轻人上台,写下了一篇《银山诵》的文章。
“好,好文章!”郑渊精神一凛,立马站起来喝彩。
看了这么久的烂文,终于有一篇能让他眼前一亮的了!
而现场围观之人,也是纷纷鼓掌,热烈程度远超开头几人。
“不知柳某这篇文,可称的上是何等品阶?”那位儒生看着评判席的二人笑道。
“绝品!”
郑渊竖起拇指,和千流文阙异口同声道。
“多谢二位师长!”那位儒生满意的离开了。
就在这时,一名青衫儒士走了出来。
他看着郑渊不怀好意道:“夫子,您坐在此地指点众文友许久,为何不上来写上一手,让大伙开开眼界啊!”
此人正是前段时间,去天华参加文会的郭普。
“这位是……”郑渊嘶了一声,一时间没认出来人。
“夫子,他名为郭普,是西丰城书院的一位先生。”千流文阙介绍道。
“哦……原来是郭兄!”
郑渊一脸和气,笑道:“多日不见,郭兄风采依旧啊!”
“蒙夫子挂念,学生今日上台也不为别的,就为了夫子能当众写上一篇绝文,否则某些人私底下,难免会有些生出几许不忿。”郭普笑道。
郑渊闻言却是一愣,没有立刻说话,心中却已经明白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郭普,你有些放肆了!”李贤书忍不住出言呵斥。
龙傲天的文采和学识,其他人也就罢了,郭普这个亲眼见过的人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李师,非学生无礼,只是我们大炎百姓,确实很少有人看到夫子的风采,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放在眼前,岂能错过!”郭普没想到李贤书会站出来说话,但还是冷着脸回复。
“你……”
被学生质问,李贤书不由生怒。
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了郭普一眼,甩袖冷哼。
“郭公子,龙夫子是我们大炎朝的贵客,你可不得无礼!”千流文阙在旁说道。
“院长,非学生无礼,只是学生想见识一下龙夫子的学识罢了!”郭普摊开手,笑道:“若是这样也算作无礼……那就当学生无礼好了!”
说完,大堂中有不少人起哄一笑。
“郭公子既然要看,那龙某自当愿意写上一写。”郑渊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郭普。
“如此便好!”郭普见目的达成,便开怀一笑。
“不过龙某也有个要求,不知郭公子能否答应?”郑渊问道。
“夫子有何要求,但说无妨!”郭普思忖了一下,便立即说道。
“若是龙某所作之文,能让诸多文友叹服,那就请郭公子为刚才的无礼,向李师道歉!”郑渊指了指一旁生闷气的李贤书说道。
“这……郭某方才并未冒犯李师,有何道歉的必要?”郭普有些为难。
“若是不愿,那龙某也不勉强。”郑渊说着,便老神在在地坐了回去。
“等等,郭某答应便是!”
郭普也不等郑渊再说什么,径直走向李贤书,恭敬地弯腰一礼,沉声道:“学生方才言语冒犯,还望李师莫要责怪!”
他本身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龙傲天当众指明,导致他不认也得认。
况且李贤书门生众多,在皇都好友遍地,不是他能得罪的起,与其事后算账,倒不如乘着龙傲天给的台阶,直接下了实在。
“算了算了,不碍事!”
李贤书为人师表,品德高洁,自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见人道歉,那紧绷的面容就是一松,随即摆了摆,表示没放在心上。
“哈哈哈……既然郭公子如此识时务,那龙某也信守承诺,上来写上一文!”
郑渊活动了下手脚,挺了挺腰背,大步流星地走上前。
“就看夫子的文采,能否再次令我等信服了!”郭普拱手一礼。
“你且看着就是!”
郑渊瞥了他一眼,于是走到作文的台前,拿起笔墨思考了起来。
这郭普明显是有备而来,他若是随意做文,有半点不好,事后必会被人揪住,当众数落……
这种局面,必须写出一篇技惊四座的文章,才可破局!
“一般的诗文可能撑不住,还得是……”
郑渊的笔悬停在空中,还在思索着。
全场鸦雀无声,都在默默地看着这位少年夫子将会写出何等大作。
“算了,就那篇吧!”
郑渊打定主意,落下了第一笔,写下了第一行字。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