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更清楚怎么处理。
阿杰又去找医务部,医务部的人倒是仔仔细细看了申诉书几遍,然后将之抵还给阿杰,说要不你们就递交监控,要不我们就以值班表为准。
阿杰问,难道我们科室的监控没有交上来吗?
医务部的人也摇摇头,水电班说那天你们摄像头出问题了,没记录。要不你去总务处问问,那边人说不定知道程序怎么走。
可是总务处会办吗?不会。
科室主任必然于他之前开过中层会议,讨论过这一次的解决方案。阿杰说的话,别人是听不到的。他的声音传不出来,因为他口说无凭。值班表、报告单和监控视频才能说明问题。
阿杰捏着那张自己写好的申诉,在职能办公室的走廊站了一会。
然后他把申诉表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皮球踢过来又踢过去,终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手处理。
☆、50
他回到了科室,他说主任,你是想赶我走吗?
主任把眼镜摘下来,抬头望着阿杰,她说,阿杰,这小小的警告处分,不过让你停职一段时间而已,还是有基本工资的,你不要想得太严重。
阿杰说,我有了这个污点,你让我怎么晋升?我没有犯任何错,你现在做这个事却是在毁我前途。
主任笑了,她让阿杰坐下。
阿杰不坐,主任只好也站起来,语重心长地道——“阿杰,我认识一些血站的人,最近他们人手很紧缺,你看看你有没有兴趣,我觉得在那边,你会有更好的发展。”
阿杰一动不动,主任没有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而所有的回应只指向一条路——你滚吧,你他妈不滚,我们也会想办法让你滚。
“我和我父亲、母亲无关,我和那些已经撤掉的研究无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从丘陵大学毕业的医科生,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阿杰深吸一口气,努力地为自己讨公道。
但其实公道已经写在纸上了,那是给全院员工和警察看的公道,是为所有牵涉进来的人,策划出的最符合民意的公道。
“阿杰,你不要想多了。”主任说,“你是一个好苗子,还很年轻,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阿杰确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因为他现在不仅想打女人,还想杀人。
那一天他第一次早退了。
周五的总结会议会把决定在全院宣读,而他在分院的旅程也将于那一天告终。他终于要结束借调生涯了,只是结束的方式真他妈让他想不到。
走到急诊大门口时,他仍然看见那些已经在街边铺了张毯子开始野餐的团队,腥红的横幅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巡逻队的袖章一样耀眼。
他眯起眼睛看了一会,用力地压制着冲上去把横幅扯掉的冲动。
然后他转回头,仍然从小路离去。
☆、51
阿杰前脚刚走,火炮后脚就来到了医院门口。
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到了阿杰,于是扒开人群往里瞧。可还没挤过人潮,那个像阿杰的人则已经没了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