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真容,但在此之前火炮已经无数次听过关于他的传言。
有人说他曾经是个老兵,打内战打了几年,后来政变被弄断了一条腿,也让他的性情大变。
也有人说他其实没当过兵,一辈子就在这城里混。早些年因为战争发了国难财,积累了资金,所以这几年是越做越大,连政府都拿他没有办法。
还有人说他和大伙一样是逃难过来的,一路逃,家人就一路死,到了这里就剩他一个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真正的死猪不怕开水烫。运气好又敢想敢做,收了两次安家费,两次毫发无损地回来,能爬上老大的位置也不奇怪。
火炮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火炮难以想象的。
此刻飞机和那个女孩就跪在老板和金爷面前,连飞机都哭了,汗多得像刚刚洗过澡一样。
旁边还躺着两个小年轻,一个脑袋上流着血,一个捂着嘴巴,指间不停地有鲜血流出来,看样子是被拔了牙。
估摸着是刚刚已经清算过一轮,现在是第二轮。
火炮慌张地问旁边的人到底怎么回事,问了好几个才有一个愿意告诉他,含糊地说是飞机搞了金爷旗下的一个鸡,搞怀孕了还不算,两个人还琢磨着想跑。听说那女孩偷了不少钱,已经维持一段日子了,今天才被发现。
火炮说怎么可能,就算偷了,揍一顿再连本带利还回去就是,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旁边的人说不是,这段日子金爷的地盘老被我们的人踩过界,听说前两天晚上还有人闹了他的场,飞机是堵枪口上了,正巧赶着金爷想新账旧账一起算。
火炮心彻底凉了,他确实听说过前两天晚上有闹事,但闹事天天有,小帮派兴起,老帮派衰退,原住帮又和他们这些外来帮不对付,打架斗殴随处可见,谁他妈知道是哪一家又是谁和谁。
可听着他们这么一说,火炮也知道飞机在劫难逃。
☆、17
整个过程金爷都没怎么说话,就冷叔一个劲地盘问。
他问飞机去过多少次,卖了多少回,吃了多少水,又问搞了这女的多少次,女的偷了多少钱,还欠金爷多少。
每问一下就有一个小弟在旁边扇他的耳光,十几个问题问下来,两个人的面颊都扇红肿了。
火炮的心也随着每扇一下,就抽痛一瞬。但他知道飞机得受着,这是飞机做错的事,那他就必须要承担后果。
问到最后问完了,两个人便在金爷面前磕着头,口齿不清地求金爷放自己一马,求得涕泗横流。
桌面上还摆着今晚没卖出去的两包东西,金爷看了看那两包小玩意,又看了冷叔一眼。
这一看看得火炮彻底慌了,他俩是绝对不能吞下那么多东西的,要吃下去人就算不死,脑子八成也给吃傻了。
但冷叔显然要先这么做,他招手让几个人过来,压住一男一女两个人,拍了两瓶啤酒在旁边,再将他们的嘴巴掰开。
火炮看不下去了,他万不能还给飞机家里一个傻子。
他硬是冲到了最前排,想要一并跪到金爷面前求情,但他还没彻底冲出人墙,金爷就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刚刚的数你也听到了,就不要为难小的了,把数填上,再留点教训,下不为例就好。”
这么一说,火炮差点感激得眼泪都要流下来。看来金爷只是看上去凶狠,实际上却并不如他人口里描述的那样。
可冷叔听到这话竟面露难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