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阿杰已经回到家了,他的床边摆着一个桶,桶里有他昨天吐的东西。他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换过了,估摸着是昨天吐得太狂野,把衣服裤子弄脏的缘故。
他的脑袋晕沉沉的,想把昨夜的事回忆一下,最后的记忆也只停留在眼前晃着的酒瓶和火炮一众比呐喊还大的聊天声里。
阿杰在床上躺了一会,缓过劲来后走出卧室。
他正庆幸自己醉成那样还能拿个桶放床边和换衣服时,就看到了沙发上的火炮。
看来是火炮把他带回来,还顺便帮他清理干净。
火炮身上只盖着一件外套,是昨天阿杰换下的。现在已经入秋了,晚上还有点冷。火炮比较壮硕,衣服只能盖住短短的一截。
听到响动,火炮也醒了。他一骨碌从沙发坐起来,问阿杰感觉怎么样。
“你把我弄回来的?”阿杰问。
“你喝多了,走不了路。”火炮笑道,抹了抹乱糟糟的头发。
阿杰点点头,随口道了句不咸不淡的谢谢。顺手指了指浴室,说你要不洗洗吧,我等会上班去了。
阿杰本想抽根烟,但烟味一起他又头晕得厉害,索性又把烟灭掉,坐在沙发的一侧闭目养神。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还可以沉沦三十分钟。
火炮也不敢用他的浴室,有些腼腆地把他衣服放好,说自己回去冲个澡就好了,他没吐,所以没事。
阿杰没搭理他,宿醉之后浑身上下都很痛苦。
记得二十五岁之前,晚上喝了酒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一旦过了二十五,不仅喝高了得赔上一整天,就算熬个夜也不是睡多几个小时补得回来的。
火炮也没久留,和阿杰道别之后就带门离开了。临走前没忘把放钥匙的地方跟阿杰交代一下,最终还把垃圾桶的垃圾一并带走丢掉。
阿杰睁开眼,环顾着空荡荡的出租房,鼻腔里满是酒臭和呕吐物的腥膻。
他觉得他应该两年前就随同父母一起走的,或许证明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这不是阿杰第一次动摇了,只是加上宿醉的力量,所以晃得比平时更厉害罢了。
☆、(10)
说来也怪,自喝醉那次之后,有一段时间阿杰再没见到火炮。火炮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即便阿杰两三点回到家,也没在熟悉的烧烤摊看到熟悉的身影。
不过对火炮来说并不意外,因为他去看望他的弟弟了。
一年前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弟弟,原因很简单,弟弟上了大学之后不久,突然就再没给家里来过电话或信件,阿杰一度以为弟弟遭遇不测,火急火燎地追到了这里。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过来之后就在丘陵大学门口问了门卫大爷,又问了学校保安,最后抓着几个看样子像老师的男女,最终才打听到弟弟在哪个教室。
当时他弟弟正在自修室里,火炮也没好意思打扰。坐在教室外的一条长椅上等他出来,心里一块石头到底落了地。
其实那时候他并不在乎前两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灾难,毕竟他把东西运过来了,也用得来的钱给弟弟买了点吃的用的。
出事的那个同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