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遥自傲地道:“那是他们运气好,真要遇上了,他们也是个死。”
“你确定李贵死了?”
“百分之百,心脏挨了我五刀,小腹一刀,脖子一刀,神仙也得死。”
“那我就放心了,现场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这是我的专业领域,傅局,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
傅维东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刚刚萧樯来过,说李贵的尸体被他们带走了,你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干脆把他们全弄死得了。”
傅维东吓了一跳,连忙道:“你够了啊,别节外生枝,他们要是真的回市里了,你就给我回来,市局局长被杀,相当于把天捅了个窟窿,你我都扛不住的。”
萧樯确实没有虚晃一枪的意思,所以远远盯着的宋遥按照傅维东的吩咐,也没有冒然胡来。
今晚时分,萧樯赶到了市.委二号院,在秦舞阳的住处汇报了情况。
对于萧樯没有贸然抓捕的决定,秦舞阳认为是对的,既然这个宋遥是个高手,那就轻率不得,抓捕罪犯,也需要保护自身安全,而且这个宋遥应该不是最终的boss,虽然这个boss是谁几乎是呼之欲出了,但这个行动,必须是万无一失才行。
单青交待出了李贵,李贵被捅七刀,只因身体构造与别人不同,心脏长在了右面,加上抢救及时,捡回了一条命,由此把宋遥给交待了出来。
宋遥是三河县公安局刑警队长,能够使唤得动他的,一只手能数得过来,书记、县长加公安局长。
县长时宜超跟袁家康的理念不合,而傅维东是袁家康线上的人,那么这个范围就缩小到了袁、傅二人,鉴于袁小飞涉案,所以秦舞阳的判断是袁、傅二人是一个整体。
但判断毕竟只是判断,需要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个证据怎么来,只能靠口供,单青牵出了李贵,李贵牵出了宋遥,那么下一步就是如何对宋遥实施抓捕了。
两人商议了一阵,秦舞阳认为可以以李贵的死作为切入点,案发在三河县,让傅维东和宋遥参加案情分析会,应该不会让他们起疑。
等他们到了市局,晚上来个动员宴,把宋遥灌醉之后实施抓捕,这样的话相对安全一些,虽说刑警每年都有折损,但折损在这个方面,没有任何的意义,这可是内耗。
当晚,市局就发出通知,要求傅维东和宋遥参加在市公安局召开的案情分析会,傅维东在电话里还开了句玩笑,办公室的同志自然是不知情的,还笑着跟傅维东打趣,说三河县这回是露脸了,你傅局要是办不好这个案子,看秦市长怎么收拾你。
傅维东吓了一跳,说秦市长也参会?
办公室就说,你说呢,秦市长不但是受害人,还是领导,出了这么大的事,秦市长能不现场给你们施压?你没看到连萧局本人都亲自参与到案子里来了?老傅啊,你可长点心吧。
傅维东贼喊抓贼,当然知道这个案子就是个烫手山芋,破不了,自己得挨批,破了,自己可就玩完了,好在自己不求上进,只求发财,挨批就挨批吧,自己好歹也是县公安局长,也不是说拿下就拿下的。
第二天一早,傅维东和宋遥就从三河县出发,掐着点赶到了市局。
在市局的会议室里,市局刑侦支队全体都有,不过秦市长还没到,大家先坐在一块儿聊天打屁,陈兰平开着玩笑说,有宋队加入,那这案子就破了一半了。
宋遥谦虚道,陈队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就我这点小把式,在您面前那都是小学生,我可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
常务副局长吉志伦就说,宋遥,抱着学习的态度是对的,但是你也不能妄自菲薄,该发表意见还得发表意见,没哪个条款规定县刑警队的业务水平就比不上市刑侦支队。
正聊着,秦舞阳和萧樯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原先如同放牛场的会议室顿时肃穆了起来。
秦舞阳坐中间,萧樯和吉志伦一左一右而坐,秦舞阳让把窗子开开,散散烟味,说:“大家辛苦,假期也不能休息,但是没办法,出了命案,部里的要求是命案必破,所以召开这个案情分析会。我以前从事过公安工作,知道公安战线同志的辛苦,不过业务上我已经生疏了很多,所以今天我来参加这个案情分析会,不谈业务,主要是为同志们打打气鼓鼓劲,吆喝几声,案子怎么破,还得靠诸位的共同努力。听萧市长说,这个案子难度很大,但难度再大,也必须破案,不过有萧市长的提醒在先,大家就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专案组就放到明天正式成立,今晚我设宴为大家来一场动员酒,好好喝上一顿,明天,诸位就得以饱.满的精力和激.情投入到破案中去,等案子破了,我再给大家接风犒劳。萧市长,你们继续开会。”
萧樯把秦舞阳送到门外,低声道:“要不要这么麻烦啊,以你的身手,别说一个宋遥,就是加上傅维东,你也不是手到擒来?”
秦舞阳板着脸道:“你是公安局长还是我是公安局长,我把人给抓了,你的脸面往哪儿放?传出去说秦市长生擒两名犯罪嫌疑人?这像话吗?再说了,我的功夫是用来杀人的,不是来抓人的,弄两死人给你,有用?”
“好吧,你牛逼,你威武。”萧樯被凡尔赛到不要脸的秦舞阳搞的极度无语。
重回会议室,案情分析会正式开始,一帮人等都收起了之前的笑脸变得严肃了起来,傅维东和宋遥也得装模作样一番。
很快,一天时间就过去了,按照之前的约定,秦舞阳带了酒过来,直接搬进了公安局的食堂,食堂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萧樯一声招呼,众人陆陆续续地往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