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其实是一个依赖性非常重的人,倒不是说将事情推给别人做这种依赖,而是喜欢有人伴在身边,就像在现代的时候黏着爷爷,后来捉弄哥哥,也是变相地引人注意。这大概也与父母工作忙碌而常常忽略她有关。
只是长大之后慢慢学会独立,这种依赖性表露的就不是那么明显了。
“这样好吗?”她喜滋滋地眨着小扇子般地睫毛,“那些大臣会不会说我迷惑君主……”想着又皱了皱鼻子。
皇帝失笑:“偶尔为之,无妨。”怎么问题就给她上升到这个高度了。
不过看的出她很期待自己能留下来,嗯,他是不会说这让他心情变得轻松而愉快的。坐拥天下美人,原来还比不上她一个让人心生欢喜。
他顿时有些惋惜之前的年月,没有更早的将她揽在自己身侧。
“想朕陪你做什么?”
她咬着指尖思索了一会儿,决定道:“下棋吧。”
“嗯?”皇帝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记得小东西棋艺……不好,她也不常下。
身为孕妇碧桃的心情波动很大,一见皇帝这表情她就炸毛了:“下棋怎么了,我不能下棋吗!?”
皇帝见状连忙探过身,顺毛摸了摸她的背:“谁说的,谁敢说不行朕砍他脑袋!乖,不生气,朕陪你下。”他安抚了半晌没见效,见她嘟嘴闷闷不乐,终于违心地道了句,“嗯……还能顺便教教宝宝,给她做个好榜样。”
她一霎一变脸,听了这话又甜兮兮地笑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
于是两人就在“好榜样母亲”的不断悔棋中度过了一个微妙的下午,皇帝这一刻也由衷地希望,小东西这胎是个女儿。
至少对公主的棋艺要求,不如皇子那么严格。
“娘。”等到承景下学,一听说自己娘亲在内室就立刻飞扑进来,待一见到对面还坐着个明黄身影,眨眼又唤了声,“唔,父皇。”
皇帝手执白子看他一眼,落子淡道:“皇子的礼仪都忘了。”
承景顿了顿,又给二人正正经经的行了礼:“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
碧桃笑吟吟地将白子一颗一颗收到手心里,在皇帝愕然的目光下道:“不能让皇上白欺负了我儿子,我总要和皇上讨点利息的。”
皇帝扶额:“……”居然给她找出这么个耍赖皮的借口,真是辛苦她了。
见娘亲拍了拍身前的位置,承景弯起眼睛爬上炕,在父皇充满威压的视线下端正坐姿。
“今天学了什么?”皇帝看了看一片颓势的棋局,心生不满,小东西居然为了别人跟他算账。他浑身不舒坦,原是如常检查功课的声音不自觉地严厉起来。
承景抿唇,也板着脸看他父皇:“《论语·泰伯》,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