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忻然却不知着了什么魔,闻声“豁”的抬头,灼灼目光直视碧桃,像是要将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怎么?本宫不配让曲御女行礼吗?”碧桃意态闲闲,觑眼向她。
曲忻然这才动作僵硬的行了礼,目光却依旧盯准碧桃,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就在刚才,她们走过御花园某一处庭院之时,她听到了一首简单稚嫩的曲子,那是只有现代人才会知道的歌谣。她的心刹那间跳漏了一拍,不敢相信这个朝代除她以外居然还有穿越者的存在。会传唱出这种曲子的,十有□那个穿越者也是个女人。如果同为宫里的女人,那自己绝对不能让她捷足先登。
于是她去问了那个扫地哼曲的宫女,那个宫女的回答却让她吓了一跳。珍嫔,那个自她入宫起就针对她的珍嫔。
她惊疑不定,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她早就知道自己也是穿越者?或者,这首曲子其实也是她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其实根本与她无关呢?
就在她失魂之时,她猜疑的对象蓦然出现在她面前。她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她。主动权似乎并不在她手上,无论她坦白与否,现在的局面对她都是不利的。
那么珍嫔,到底是不是穿越者?她极力想要找寻答案。
碧桃彷佛猜到了她的心思,她眼尾轻扫曲忻然额头的红梅,还差一点。这个贴纸的效用必须在受到一定刺激的情况下才能发作。无论悲伤喜乐,惊吓恐惧。而从梅花红艳的颜色深浅中,就能看出它是否开始起作用。
她唇瓣开合,对着紧盯她的曲忻然无声道:“二十一世纪。”近乎一字一顿,将内容描绘清晰、明朗。
曲忻然的眼睛陡然睁大,额头的温度莫名的灼烫起来。她突然觉得举止不能受到自己的控制,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刚刚那一瞬间爆发开来。她扬起唇角,用诡异的语调道:“你确实不配。”
“你不过是将要被本宫炮灰的宠妃罢了。你可以在那些低贱的女人面前嚣张,但万万不该在本宫面前端你宠妃的架子。区区一个薛氏,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你其实是皇上为本宫竖起来挡住后宫那群女人明枪暗箭的挡箭牌吧?哈哈哈哈,本宫才是皇上的真爱!”她语速极慢,说到尾句方突然兴奋起来,彷佛她说的话是真的一般。
周围的宫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论调吓傻了。
这、这这、曲御女是被鬼魂附身了吗?
“本宫迟早要当上皇后!等皇上百年之后,本宫还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什么大皇子二皇子,只有本宫的儿子,才是将来这天下的主人!”话一说完,她兴奋、张狂的笑声充斥在御花园的上空,回旋不去。
就连碧桃,这个引导出当下场面的人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她简直想扶额,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早知道她脑子里都是这些能下十八层天牢的东西,她、她早就用这一招了!
“皇、皇上……”碧桃惶惶然捂着心口,直直望向皇帝,似乎被这番言论吓的六神无主。
帝王的仪杖就停在不远处,元徵帝起伏的胸膛和铁青的脸色都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在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拖下去!”赵忠信狠踢一脚身边的小太监。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