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徐文泽这时好像已经完全将这句话抛到脑后,他说:“其实练习书法,除了靠从娘胎带来的一点点与生俱来的天分外,主要还得靠后天的努力,持之以恒的坚持。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曝十寒,按这样的态度做事,是不会有什么进步的。”
这种正确的废话,日常生活中经常听得见,自己也能随口说上一两句。可见说废话的专利,并非某一些人独有。
杨福林道:“以后有机会当面讨教,不知道徐老师肯收我作徒弟么?”
徐文泽呵呵笑道:“杨老弟你就别来笑话我了。我平时自己玩玩,无非是消磨时间,打发时日。要说收徒,我层次还差得远呢。况且,你公务繁忙,招商局又是要害部门,我想你也没有这份闲情雅致。”
杨福林也笑道:“听徐老师的口气,看来我是没有多少拜师的机会了。”
罗必强插嘴,对着杨福林道:“老杨,你这分明是诚意不够呀。你看你杯子端了半天,酒还没有喝下去。你应该先敬泽哥三大杯酒。泽哥不答应,你就一直敬下去,直到泽哥点头为止。”
“原来如此,这是我的失误。徐老师,我跟小于敬你一杯,等一下再单独敬你。这杯酒跟拜师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您不要有什么负担。”
徐文泽道:“杨老弟是个爽快人,说话也有文章,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交朋友。”
杨福林道:“能够得到徐老师的肯定,我感到有点受宠若惊,哈哈。其实坦白地说,我一向说话直来直去,没有什么文章,这大概跟我们的成长环境有关。我在部队的时候,训练打仗无非靠两手,一是强攻,二是迂回。所以平时工作中,同事们常怪我做事方法太单一。”
徐文泽道:“你们讲究雷厉风行,没有这样的作风,怎么攻得下山头!”转而对站在一旁的于永乐道:“我曾经翻过几本相学的书,粗略懂得其中的一些门道。平时除了爱喝两杯酒,还喜欢观人眉宇,预测凶吉。”
李敬斌见他们没完没了,有点不耐烦,道:“徐老师说得没错,他简直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看面相、择吉日、问凶吉,只要是经过他掐的手指,没有不应验的。”
于永乐来了兴趣,道:“那么,请徐老师现在帮我看一看。”
徐文泽眯着双眼,直直地对着于永乐注视了一会儿,道:“你两眼炯炯有神,眉宇间自带正气。之前走的路有些波折,后遇贵人相助,从此顺利通达---”
这些背口诀似的逗人开心,于永乐当然不以为然,他说:“徐老师,脑筋急转弯是我的弱项。能否说直白点?”
“那你得先问清楚点,你是求财、求姻缘,还是求事业?”
“像我这个年纪的人,被父母逼婚,自己也着急。请徐老师帮我看一下婚姻线如何?”
“把手伸出来。”
于永乐将椅子朝徐文泽的方向挪了挪,伸出自己的右手。
“男左女右。”
于永乐只好换另一只手。
徐文泽煞有介事地观察着于永乐摊开的手掌,过了好一会,他面带难色地说:“这位小兄弟,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