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志成转头对于永乐道:“这儿没你说话的份,你坐着。”
跟刘朝阳一同来的那些人,走马灯似的轮流上来敬酒。
谭志喝了近十个人敬的酒,酒劲渐渐上来了,感觉鼻子都发酸,呼出的气都是浓烈辛辣的酒精味。再喝一杯,抑制不住肚子里的翻江倒海,连忙抽了纸巾捂住嘴巴。
于永乐扶住谭志成道:“老谭,不行就不要强撑着。”
谭志成定了定神,道:“没事,没事。”
“谭老板好酒量,以前只是听说。今天亲眼看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佩服,实在佩服。”刘朝阳翘着二郎腿,满嘴酸言酸语,道:“这个小兄弟说的没错,‘不行就不要强撑着’。实在喝不了,可以缓一缓,我不想让别人说我刘某人不近人情。”
谭志成振作精神,笑道:“刘总,你的兄弟这么有诚意地过来敬酒,我岂敢让他们失望?以前我们经常说的一句话,就算倒下,也要倒在冲锋的路上。人,是应该要有点精神的---”
这回连刘朝阳都有点被震住了,脸色微变,道:“那么,还有哪个兄弟还没敬的,赶快敬谭老板酒!”
谭志成又喝了三四杯,只觉得肚子里升腾起了十二级飓风,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兴风作浪翻倒出巨大的旋涡,将海水卷到天上。
“各位兄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正在这时,门开处,阿松抱着拳走了进来。
看到阿松进来,所有认识和不认识他的人,都站起来了。刘朝阳屁股也离开了椅子,一脸惊惶,骇然道:“松哥,怎么来得这么晚?要是知道你会来,我们一定等。给松哥拿张椅子过来!”
阿松在谭志成和刘朝阳的中间坐下。
谭志成这时候已经醉眼迷离了,思想也几乎脱离了自己的控制,道:“松哥,我---我给您丢脸了。”
说完,感觉天旋地转,脚下一滑,差点儿扑倒在桌子上。
“你没丢谁的脸。脸是自己的,丢了也只能自己找回来。”阿松说。
刘朝阳喊道:“服务员,拿菜单过来。松哥,您看再加什么菜?”
“不必客气。”
“这怎么行。我自己帮您点,要是您不满意,到时再罚我酒。服务员,再来一叠手抓羊排,苦瓜炒牛肉,外加一份南瓜饼。”刘朝阳越蛆代庖,点了三个菜,看阿松无可无不可,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刘朝阳对阿松极尽客气,心里却骂阿松浑蛋,恨他早不来晚不来。他那时候看见谭志成已经摇摇欲坠,正要一鼓作气赶尽杀绝,一雪前耻。可是阿松一出现,就不好继续落井下石了,让他的计划功败垂成。
刘朝阳恨阿松,只能恨在心里。阿松在道上可是大佬级别的人物,虽然目前已经处于归隐的状态,很少再问江湖的纷扰,可是他的号召力,刘朝阳不得不承认,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的。
刘朝阳做的这些表面文章,阿松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那时候在医院里,阿松想到了饭店里刘朝阳和谭志成的对决。
谭志成纵有万夫不当之勇,在刘朝阳这种不择手段、生性残忍的人面前,自然不是敌手。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做调解人,就要有始有终,否则一定招来别人的非议,对自己也无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