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他们以庆祝考试通过为由,到校外的大排档小聚。郭老板热情地接待,没有提请客的事。
以后,于永乐天天去训练场练习倒车入库。
每天早餐过后,直接到校门口等候公交车,午饭也在那边吃,学校派车将盒饭送到训练场。
由于分身无术,维修只能丢到一边。
谭志成给陈老师电话报告。
宁思瑜道:“咱们又不是他管的,走就是了,还打什么电话。”
谭志成道:“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问题,咱们总不能一声不吭地跟人家玩失踪。打个电话说明,这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
坐了几次车以后,他们对来回的路线熟悉了,并且有了个发现,从校门口的.asxs.站坐到某一站,下车步行十多分钟就到训练场,无须转乘。
转车就得重新投币,当然坐公交车不用多少钱。
虾米虽小,也是一碟菜。日积月累,积少成多,也是一笔钱。
而今无工作,无收入,银行卡上的数字在数学的运算法则里,只有减号,冤枉钱能不花就不花。
运动有益身心,用谭志成的话说,这十多分钟的路程,权当散步。
于永乐的教练姓程,二十出头,上唇一片毛茸茸,既乌且黑,似乎有意以此物来彰显自身的阳刚之气。
对了这撮坚忍不拔的胡子,于永乐只好望胡兴叹,自愧不如。
人的心理真是莫名其妙。
有点年纪基础的人,恨不能脸上颌上寸草不生,例如自己每天早上起床,头一件事便是对着镜子开启剃须刀,将一夜春风催生的盎然生机剃得光秃秃,表示青春未老,芳华永继。
年轻人就不一样了,反其道而行之,喜欢标新立异,年纪轻轻就开始培植胡子,以示稳健。
于永乐比程教练大四五岁,之前听前辈们对教练的评价,以训人为乐,而今反而拜一个比自己小的人为师,受他的指导,心里实在有点不是滋味。
但转念一想,孔子尚且不耻下问,刘备征伐半生,还要三顾茅庐,请名不见经传的诸葛亮辅助;可见有技不在年高,自己未可倚老卖老。
在第一次的闲谈中,得知程教练的老子就是宏辉驾校的校长。
这个发现让于永乐内心的兴奋像火炉上跳跃的火焰,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跟其他学员相比,自己算得上是“嫡系”,以后遇事好商量。
在接下来的闲谈中,更得知程教练曾经在云南的边陲卫国戍边,算起来自己还比他早三年入伍。
英雄不问出身,不可不问出处,有了这层关系,训练时一定得到额外关照,就是考试,考官不看僧面看佛面,在具体操作上高抬贵手也未可知。
当时于永乐心里这样打着如意算盘,哪里知道放错了小数点,高兴太早了。
教练的收入主要来自学员的学费,招得到多少学员,得靠自己去争取。
这好比僧人化缘,化得越多吃得越饱。
程教练贵为校长公子,近水楼台,不用出去奔走,自然会有人穿针引线,帮忙介绍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