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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给我脱下来。”
起身靠着墙,丁修见证了两个菜鸟互骂,推搡,最后不耐烦的周学善找准王保强的干腿梁子就是一脚。
王保强不仅以脚还脚,还对着他的脸打了一套组合拳。
这场菜鸟互啄最后以王保强胜出,他扯烂了周学善的裤兜,露出红色短裤,翻出三百五十块钱,又强行脱下周学善的休闲鞋。
偷钱被抓,周学善没脸待,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就走了,演员的自我修养都没拿,临走前还不忘咒骂两人一辈子都是群演。
脸上带着抓痕,王保强对丁修道:“大哥,之前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丁修肚子饿的咕咕叫,捂着肚子道:“有心的话请我吃顿饭吧。”
“好!”王保强点头。
下午丁修上厕所,他翻了对方的床铺,最后还差点打人,确实是他不对。
请客吃饭赔罪是应该的。
再一个周学善走了,以后房租就要落到两人头上,原来一人四十,现在六十,丁修要是也走,一百二他可就全摊了。
……
“老板结账。”
“八十二。”
烧烤摊前,王保强含泪结完账,找了个麻布口袋捡起丁修喝掉的几十个啤酒瓶,打算拖回去卖。
周学善只花了他的五十块钱,狗日的丁修更狠,一顿饭吃八十二。
偷偷暼了一眼丁修脚上穿的休闲鞋,王保强更心痛,鞋是周学善拿他的钱买的,四十三码,他穿不了。
“丁修,说好的,这双鞋给你,下个月你要多交二十块钱房租。”
丁修背靠椅子,咬着牙签,抚摸着肚子,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吃的第一顿饭,很充实。
就是啤酒不咋地,掺水似的,怎么喝都不醉,放在大明这种店长早就被人横尸街头。
“知道,你说五遍了。”
见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王保强着急,他知道,丁修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比他还穷,别说下个月房租,明天吃什么都没着落。
为了不被借钱,他只能鞭策起丁修。
“吃饱了就回去吧,我听说有个剧组新开机,要大量招人,明天咱们早点去肯定能趴到活。”
牙签吐飞出去,丁修起身:“行,那就回去吧,明早叫我。”
让他找个厂,每天八点对八点他还真做不来,餐馆当服务员更不用想,要是让师傅,师兄弟们知道他在这里端盘子洗碗,怕不是要笑活过来。
群演挺好,工资日结,做一天休息三天,想工作的时候就工作,不想工作睡大觉,喝酒没人管。
逍遥,自在,不受拘束,这不就是他曾经理想的生活吗?
……
凌晨三点半,丁修被闹钟吵醒,然后灯亮了。
一阵窸窸窣窣声响后,王保强穿好衣服叫了他几声,得到回应后从床底下端出一盆水到街面洗漱,这是昨晚睡觉前去公共厕所接的。
他们一会要去的地方是北影厂门口,有七公里,这个点没有公交车,只能早起。
剧组开工时间一般是八点,群演要提前两个小时到,化完妆,练习完走位时间就差不多了。
所以六点前,群众演员必须挑选到位。
为了被剧组选上,他们得早早在北影厂门口等候,去的越早,被选中的几率越大。
擦了擦眼屎,丁修也起了,叹气道:“这特么比杀人还累。”
毛巾挂在肩膀上,端着脸盆,拿上牙膏牙刷,丁修来到地面。
洗漱完毕后见水挺多的,他回到地下室拿出半包洗头膏洗了个头,把王保强看的心疼不已。
那是他的洗头膏,平时一包用四次,天杀的丁修一次挤半包。
三点四十五,两人沿着街道往北影厂走,即便是北平这种大城市,这个点街上也没什么人,很是安静。
走着走着,丁修小跑起来,王保强跟在他身后一起跑。
“比一比,看看谁先到北影厂?”
“我肯定先到。”王保强笑着大白牙说道。
要说一对一单挑他未必是对手,但比耐力没怕过谁,他从小农村长大,六岁就下地了,后来少林寺待六年,每天的功课中就有晨跑。
一公里,两公里,三公里,丁修喘着粗气,额头细汗密布,前方王保强的影子早就不见。
停止跑步,他改用快走,随着一呼一吸,气息慢慢平下来。
“身体还是太弱了,看来以后要多锻炼才行。”
他是觉醒记忆,不是身穿,不然就他单枪匹马挑一队鞑子骑兵的体质,跑十公里都不带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