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顺着安安妈妈的目光看向了那棵梧桐树下的弓平,心不由得扑通扑通直跳。
她有些激动,有些害怕,还有些神往。
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己偶像般的人在等着她,简直就像是梦没有做醒一样的感觉,有些个太来真实了。
听说弓平最近一周内就要回帝,自己大概就是他回去前见的最后一个家人以外的人了吧?
感觉脚底下都有小虫子在爬一样的肿胀感,腿都有点微微发抖,心神都有点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不知道林金见到霍师兄还有怡和她的那个秀秀气气的男友见面时是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自己此时的感觉和以前为了怡见弓平是完全不一样的,至少是少了以前的坦然与平常心的。
说不出来是怎样的一种况味,等到心少定了之后,她下了车,朝他走去,她的腿像是灌了铅踩在棉花上一样,绵软得厉害。
弓平见着她走过去,有点腼腆还有点不自然地对她说,“真巧,我是刚好路过的。要不我们一起走走?”
石头低下了头,这样的弓平还是她第一次看到。
在她的眼中,此时的弓平和平时与别人相处时不一样。他和怡相处时,就像是高中时自己饿急眼了冲向食堂打饭时,把票交给食堂师傅,然后急急地指着菜盆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半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认为那本就该是自己的。
他在和其他人相处时,包括在和霍秋水相处时,石头觉得,总是一种随时随地太极出手的状态。
而些时,他羞涩之余,还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遇到心上人大体就是这种样子的吧?
自己是眼前这人的心上人?石头心里有点小雀跃,平凡的小草也有春天?
但是她的心里也有点难过,高攀弓平对自己来说是不理智的,再美好的人或事物,摆在不合适的地方也是被糟践了的。就像是三星堆的青铜神树被摆在大桥底下,终究还是不合适的。
虽然她知道弓平家很有钱,弓平也很富有,按照某些个女生开玩笑的说法属于“金龟婿”一类。
但她自己欢喜归欢喜,但还没有欢喜得过了头。这就像是山珍海味对某些人来说是无上的珍馐,大补之物,可对于像石头这种“肠胃不好”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灾难。
还是每天自己去勤工俭学靠自己的能力赚得的钱花得踏实。
而这些,她都不好和弓平说,因为弓平本身就没有对她有过只言片语的“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她主动挑明反而让人觉得她很“孔雀”,万一人家再来一句“你怎生得这样着急?”那还不羞死人了。
正当石头胡思乱想的时候,弓平开口了,“你觉得勤工俭学还顺利吗?”
还好,他的思路给她留足了退路。
石头点点头。
又走了一段路,弓平问,“你毕业后打算在哪发展?”
石头一愣,这位心目中的大才子考虑问题的高度还真是自己望尘莫及的,她还真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现在最难过的就是金钱问题,自己会不会因为钱的原因中途退学还不一定。每天都活在惴惴不安中,哪还有时间跟精力还有心思去考虑更久远的问题?
虽然离毕业只有两年的时间,可这两年,就像是隔着一条天堑,随时都有可能被打回到上大学之前的囧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