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侯玉成在去衙门的路上一直都在胡思乱想。
很快,侯玉成夫妇便被押送到了衙门。
不过,因为时辰还早,而且,何文轩在押送他们的时候也没有动用囚车,而是用的马车,所以倒是没有惊动城里的百姓。
到了衙门之后,何文轩便立刻升堂了。
只不过,今日更往常不同,今日升堂的时候,衙门并没有放百姓旁观。
到了堂上,这侯玉成夫妇却是开始大呼冤枉。
特别是那孙慧兰,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明明是自己报官,可这位知府大人为何却将自己夫妇二人绑了起来。
而且,这时候他们也发现了外面并没有围观的百姓,这更加让两人不安了起来。
等到陈安晏和李琳来到堂上的时候,两人非但没有向何文轩行礼,可何文轩反倒是给两人准备了椅子。
这时候,侯玉成他们两人也只能继续喊冤,请何文轩做主。
何文轩听了,却是冷冷一笑,随后又将那份状纸交给了旁边的官差,说道:“你们再看一看,这份可是你们的状纸?”
侯玉成他们不明白何文轩的用意,还以为自己在写状纸的时候冒犯了先皇或是哪位皇亲的名讳,自己看了一遍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于是这侯玉成也只能点了点头说道:“回大人的话,这正是我们的状纸!”
只见他一边说着,又朝着陈安晏和李琳指了指,说道:“大人,我昨晚好心留他们在侯府过夜,却没想到这二人和他们的手下在侯府逞凶,打伤了侯府不少下人,还将我打成这样,还请大人替我做主!”
一旁的孙慧兰也立刻附和。
何文轩听了却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朝着一旁的师爷问道:“可曾记下?”
那师爷立刻回道:“回大人的话,侯老爷所言,学生已一一记下!”
何文轩“嗯”了一声之后,便朝着下面的侯玉成夫妇说道:“以民告官,依照大梁律,须杖刑五十!”
听到何文轩这么说,这侯玉成夫妇立刻大惊失色。
还没等他们说话,何文轩又接着说道:“不过,念及侯老太傅,酌情减免!”
这何文轩说到此处,只见他一指侯玉成夫妇,说道:“每人杖刑二十!”
说完之后,便将案上的令签扔到了地上。
原本这侯玉成还以为何文轩是吓唬他们的,可见到令签之后,他们却是一脸惊恐。
在军中,素有军令如山的说法,若是有人胆敢违抗军令,极有可能会被杀头。
而这堂上的令签也跟军令一样,扔出去的令签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因此,在见到何文轩扔出去的令签后,立刻从两边走出了六个官差。
很快,他们三人一组,其中两个把人架起来,还有一人则是直接用手中的水火棍打了下去。
这侯玉成从小虽说算不上娇生惯养,但也算是养尊处优,他哪里挨的了这衙门的水火棍。
至于那孙慧兰,虽说她早年的时候跟着自己的父亲贩卖私盐,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可是,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早已养得一身细皮嫩肉。
所以,两人根本禁不起这二十棍。
可是,既然何文轩都已经下令了,那些官差才不会手下留情。
二十棍下去之后,这两人的屁股已经皮开肉绽了。
特别是那侯玉成。
他脸上本就有伤,挨板子的时候又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很快,他的脸上也有血迹流出。
挨过了二十板之后,侯玉似乎并不服气,而是阴沉着脸,忍痛指了指堂前的陈安晏,朝着堂上的何文轩说道:“大人,你说我们是以民告官,可我们告的是他们两个,哪里来的朝廷官员。”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却是重重的咳了两声之后,才接着说道:“莫非大人知道我的戒尺被抢走,诚心相欺不成?用两个绸缎商来冒充朝廷命官?”
到了这个时候,在侯玉成看来,既然已经翻脸,那自己也不用顾忌了。
“绸缎商?”
而堂上的何文轩听了却是冷笑了起来,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也指向了陈安晏,又朝着那侯玉成问道:“你说他们的绸缎商?”
侯玉成忍痛说道:“不错!”
只见他又咳了两声,接着说道:“此子进城的时候一共带了八车绸缎,价值数万两,若不是绸缎商,哪来的这么大的手笔?”
侯玉成说到此处,稍稍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道:“此子到了杭州城后,也找过城里的绸缎庄,想要商谈贩卖绸缎之事。更何况,他在我面前曾亲口承认,说他们是来自巴蜀的绸缎商,怎会有假?”
陈安晏听了也忍不住抚掌笑道:“想不到我们刚一进城就被盯上了,不过,好在你的耳目只是在杭州城里,否则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被你查出本官的身份!”
陈安晏的这番话,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确是朝廷官员。
此事的侯玉成却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