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卫:……
他也只是无语了一瞬,扫了气愤的东卫一眼转身又看向倒地受伤的人,那大汉被灌了内力的门栓实实在在撞在胸骨上,此时已经变了面色。
南卫只是略扫了一眼,看向公主赞丽时眼神平静,执手先行了礼。
开口言语冠冕堂皇又不失恭敬。
“原来是公主殿下。”
原来是公主殿下。
东卫回神比对面人都懵,明明是殿下让自已出来将人给打出去,还没琢磨过来怎么南卫好像突然失忆了般。
怎么还原来是???
就听对面眼看着自已手下人重伤的外邦公主阴沉开了口,言语间是根本无意掩饰的憎恨。
“二殿下做派当真是无人能及,本公主登门拜府好等便罢,皇子当真罔顾圣意府门当前,众目睽睽伤我手下人!”
面对番公主怒不可遏的质问,南卫抖动的眉梢完全遮挡在了冰冷的金属外壳之下,整个人半步未挪不动如山显得平静极了。
只是他身侧的东卫就没这份冷静,听见对方要攀扯主子罪名当下将拳头捏紧,对方与当初打上门的凶手极其相似的异常让他几乎立刻要压不住。
南卫耳边听见骨节咔咔作响的当时就做出了反应,东卫刚积蓄出来内力攻击扬起半截,就被拦身腾空甩到了一旁。
落地不稳后退了半步瞪着眼疑惑的看向南卫。
只见南卫谦逊有礼的朝对面人开了口,双手只轻拱了下显得不卑不亢。
“公主海涵,我这兄弟练功走火入魔好几年,赶巧今日不知怎么就犯了疯病。”
东卫:……??!
我犯了疯病
“你在说谁有疯病!!”
本来东卫因为察觉对方与重伤西卫的人有关,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南卫出现后这副卑躬屈膝的姿态让他更气的绷不住。
这会子居然还骂自已有疯病!!!
对面那眼珠子发红的才有疯病!他还反过来骂我啊啊啊啊!!!
当下那一肚子憋闷气根本就忍不住,甩手就想给南卫一拳看看这人脑子是不是不清醒。
他定然是没真用多大劲头,只是气势壮而已。
相处多年南卫已经十分了解他那个火爆脾气,异常精准的预判了即将落在自已跟前的动作。
游刃有余的攥住东卫手腕又借力将他带到了自已另一侧。
奋力掐住了东卫气势冲冲的手腕子,硬生生钳制压了下去,整个人还是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其实都已经快按不住这个撒脾气的牛犊子,但也仅仅是手指骨节用力到泛白,出口声量还是波澜不惊。
“公主请看,他如今已经翻脸不认人了。”
哎呀这顿胡说八道给东卫给气的!
心说你居然胳膊肘朝外拐!
气愤之下蓄力挣脱了南卫的钳制还要发作。
恰在此时受了伤的汉子撑着手臂竟然咳出了一大口血,分明就是方才已经被自已重伤了。
他盯着对方身上的鲜红,才突然找回了几分理智。
对方好歹是附属国公主,就算打死个随从也并不能扯连出疯癫源头。
反倒只会不痛不痒,反而牵连殿下还要分神保下自已。
对方又连连咳出几丝血迹,东卫攥拳的力道蓦然就松缓了下去。
不清不楚的小声不大服气的嘟囔了句。
“我犯疯病,我就是翻脸不认人。”
赞丽眼见着二皇子有意侮辱自已而布下的这场闹剧。
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小跟在身边的巴土尔就平白受了重伤,本就委曲求全的情绪无从压抑。
最后一丝顾全大局的心思消失殆尽,当下也不想再做什么表面功夫,只因自已一个关外人独身处在泱都而不得任意妄为。
对方再如何也是泱朝皇子。
“通禀半个时辰有余,有意将赞丽拒之门外二殿下又何必用如此借口搪塞于我!”
“是否太过分了些!”
仿似已经料到这般情形,南卫无声匀了口气朝府门守卫呵斥道。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人扶起来!”
守卫瞬时反应过来呼啦啦围拢过去,四五人才将比常人高出将近一头的壮汉费力搀扶起,少说这蛮汉子得有二百多斤。
“公主海涵,是手下人愚钝。”
眼下人也被打伤了,脸面也折到这了,南卫暗自匀了口气只能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通禀的下人大概是犯了糊涂,定然还在里头候着。”
“公主看来还未曾听说二殿下喜净,此事皇城内外皆知,无论是否沾染污浊必然都要沐浴。”
“早,中,晚,缺一不可。”
“此时临近午时,殿下沐浴时不准任何人靠近,禀告的下人估计还等在院外不敢靠前。”
朝自已主子身上扣黑锅的事儿南卫还是头回那么干,说出去心里有点打鼓。
但为了能尽少给殿下惹麻烦他硬着头皮望向脸色愈发差的赞丽。
又补了一句。
“天热,兴许三次不止。”
或许觉得不够诚恳,又补了一句。
“接触外人不喜,也要再洗一次。”
这番胡诌实在离谱,让绷着脾气一言不发的东卫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心说要是叫殿下听见你这么瞎掰,恐怕会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