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紫雁,也是在那之后被太子亲手所救。
补全了这个空缺。
紫雁入太子府时已经十五年岁,在成为一个暗卫之前,在落魄到差点沦落风尘之前。
她也只是个伴在爹娘身边的文静姑娘。
母亲做饭时她帮着添柴,母亲缝补时她在旁挑烛火,母亲浣洗时她就帮着晾晒衣裳。
这些,她拾起来都是十分娴熟的。
将手中拧干的被单抖了抖,细致抻开褶皱,她就有些恍神了。
如今她已长成亭亭玉立。
可却再也无法帮晚归的父亲端上一杯热水,为操劳的母亲分担任何一点负累。
甚至还能苟活在这世上,连个真正的名姓身份都不能有。
“姑娘真是个勤快的,又乖巧还懂事。”
已经被紫雁主动分担着忙活的婆子乐的都眯了眼,边手上利索的迅速做着手头的事,嘴里不停夸赞着。
“瞧瞧,生的还这样标致,将来谁娶了得是多大福气哟!”
这突如其来的调侃让紫雁瞬时回了神,也没接茬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浣洗婆子与她接触了两回,早就了解了这就是个不爱言语的性子,每次说话,声音小小的像是怕吓着谁。
当下心里更加感叹这小姑娘可真不错,长得还怪好。
这么想着岁数大的妇人也不知道什么叫害臊,就那么直呛呛毫不避讳的盯着紫雁脸上瞧,不住的感叹模样生的真好。
凭这姿色,若是叫主子瞧上了当个通房也不一定。
可惜……
婆子眼神再次落到紫雁莹白纤细的脖颈上,盯着侧颈至耳际那道浅淡的疤痕看了半晌。
默不作声不住的遗憾,可惜这脸上有痕迹,她破了相了。
虽然那疤痕乍一看并不明显,但紫雁肤色很白,只要仔细一瞧还是能看清楚的。
模样生的再好,有瑕的容貌也是不能叫贵人满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留了那么长一道疤,真是太可惜喽。
有没有脾气
一道浅显的疤痕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去路。
婆子感叹了半晌,觉得这么乖巧听话的个姑娘不能得上富贵可太可惜了。
不过若真是得了青睐进了高墙大院做小妾。
凭这么老实的性子,估计也得受欺负。
小妾说好听了是个枕边人,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奴才,只要当家主母撂个脸色发了怒,生死去留还不仅仅是一句话的事。
还不如在普通人家明媒正娶来的舒坦。
想着想着那婆子突然就开了窍,心说这小姑娘脸上破点相不怕,攀不上贵人许给自已侄子还是挺不错的。
不说能有多富贵,吃穿那肯定是不愁。
看上了紫雁安静的性子,想着想着她脸上的笑更深了,朝近走了几分试探道。
“姑娘啊,瞧你年岁也不小了,还没许婆家呢?”
“看我跟你挺投缘的,我娘家恰好有个侄子,今年二十有三了还未娶妻,我瞧着与你也般配……”
这明显不对的话茬让紫雁手里的动作顿了一瞬。
脸上的神情出现了不易察觉的点抵触,她垂着视线无措的迅速抻扯手里的布料。
视线落在自已手背上已经明显消退许多的疤痕上,眼神闪烁依旧没有说话。
殿下给她的药膏十分见效,才不过二十来日,她这些疤痕与当初相比,都已经浅淡到快要看不清。
若是能再用久一些,或许能消个大概也不一定。
可惜,那一小瓶药膏已经见底,即使她十分拮据舍不得最近只用那么一丁点。
也几乎快要没有了。
在东院外树梢观望的暗七并不能听清两人的谈话,因着为了不被发现也选了相距较远的地方,也不敢大意使用内力探听。
这两日也只能瞧见这女子在主动帮手。
根本就看不出是存了什么意图。
猜测思虑间身边扑簌簌就出现了轻响,树杈几乎没有出现太大晃动。
暗七之前心疼暗十一在树梢上蹲的太久疲累,便提出让他先回去休息,过阵再回来换自已。
两个人替换着总比没日没夜全守在这熬着强。
所以身边出现动静暗七以为是暗十一又跑回来找自已了,转头还没开口就对上了暗十二笑意盈盈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
随后在暗七眼睁睁的注视下,暗十二就那么懒懒散散的往树杈上一靠。
百无聊赖的朝着方才暗七观望的方向看。
“阿九心疼你盯了好几日,叫我来替替你。”
有暗九时刻记挂着自已,暗七心里当然是感动的,但他还是想着推辞自已亲自守着。
“在府里有什么可疲累的,还是我守着,这细作动向实在叫人难猜,若是这个当口不小心出了岔子……”
意料之中暗十二就知道他会拒绝,整个人都一副无所谓的德行,依靠着枝干立马接了岔。
“你听听她在说什么,不就更好猜了?”
说完立马探出了几分内力灌入双耳,聚精会神的听着丫鬟和婆子的闲话。
让察觉出他已经散出内力的暗七拍了他一下,匆忙警告道。
“她可是个有武功在身的暗卫!你这样岂不是直接告诉了他你的踪迹?”
结果暗十二不仅没收了内力,还显得一点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