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显得一片祥和,太子府外也被铁骑军严加看守,除了日常采买并无功夫傍身的小厮。
任何人不准出府。
这个惩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毕竟是在皇城之内产生了冲突,大多数朝臣都认为陛下或许此次会重罚五皇子,收回一些权利或者辖地。
但却只是拘府半月。
可拘府半月并不是无足轻重。
半月不得进出,足够使得自已变成被动,许多事都会脱离掌控。
至少,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是自由的,必然就会有动作。
必然就会从中作梗,将五皇子府和太子府其中的势力瓦解。
罚跪的人放走了,皇帝依然再次回到了天玑殿。
殿里依然还是有个黑衣武将随时听命。
“陛下,二殿下和三殿下那边,是否还需要小惩大诫。”
手执狼毫的皇帝挽着袖子,行云流水的在铺好的纸张上书写了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静”。
将毛笔搁置在架子上,才毫无所谓的回应。
“不必了,他们那点小聪明,朕还不放在眼里。”
桌面上的墨迹随着敞开的窗吹拂进来的风渐渐干涸,立在一旁候命的夙夜得心应手的将纸张抻离,后将移开的镇尺重新放回原位压好崭新的纸张。
默默退开桌边两步外,规规矩矩的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询问。
“陛下,此时城内传言您对五殿下过于偏向,是否……干预流言。”
此时的天子已经不想再继续书写,抬眸看向夙夜提在手中还未卷起的字帖。
“朕本来就偏颇,就让他们说。”
竹笋
夙夜垂首无声应下,心中蓦然发出句反问。
这明面上的偏颇,难道真的算是偏爱。
天子没什么情绪的话再次响起,将他一闪而逝的走神拉回。
“待拘府时日一过,你去探探那个暗卫的底细。”
“是。”
拘府思过听起来或许不是个重罚,只不过是暂时不得出而已,但这个消息已经即刻就传遍了街头巷尾。
无数有心之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也只因为今日皇帝口谕才落。
都还在暂时观望。
与紧张氛围格格不入的便只有常府了,因着常府失火烧了几乎整整一夜,当时又整府之人都跑去了太子府救火。
导致小半个府都被烧毁。
还好在灶房与主院离的远,是单独的院子其中又没有什么必然相连的花草植被。
所以除了灶房和相邻的浣洗院子被烧毁,最起码的住处还是保留了。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两日之内便聚集了许多工匠到了常府,是常大人雇来修缮屋子。
挺大动静引得街头的人都时不时好奇围观。
而常大人也因此过劳,两日都未出府。
人人都猜测是常府损失过大,常大人这是心痛至极,其实他只是被气的不轻。
此时正在主院满腔的愁绪,一想到自家逆子与五皇子府扯上了干系,他就犯头疼病。
小娘养的就是没个出息。
当初若不是那个逆子不服管教不辞而别,他又怎么会临时起意不得不用了妇人提议。
将庶女作为交换送进了吴府。
现在好了,麻烦缠身没完没了。
若不是还有太子府依附,怕是早被算计着降了官职,仕途更是一片渺茫。
储君可是自已最大的后台,他原本最初是想着将晚晴送进太子府!
太子殿下偏好美色,想来或许会给几分偏爱,自已也能得些重用,可就因为那个逆子不辞而别!
他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却没想到那丫头在当夜送过去不仅在吴府闹了个天翻地覆。
还自刎当场,将吴大人都吓得生了场大病。
导致现在吴府都对自已颇有微词。
本该结成党派的关系如今反倒仿似仇敌。
麻烦不断啊,麻烦不断啊。
那个逆子若是死了也便罢了,如今突然出现就成了五皇子府暗卫!
这若是叫太子殿下察觉,自已可真是活到头了!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不踏实,如今太子府和五皇子府都被宫里铁骑把守,自已可得更加要在此时表表忠心。
念及此他将不停揉着太阳穴得手放下,起身朝着屋外走。
招过院里小厮吩咐。
“叫他们别忙这,叫那些工匠先去太子府!看看能不能请铁骑军通融通融,先将太子府后院修缮一番!”
而常府一群工匠到了太子府后墙处,毫无意外的被来回巡视的铁骑军拦阻。
“陛下有命,此间任何人不得靠近府邸!”
“抗命者,先斩后奏!”
铁骑军冷面寒霜毫不留情,身上的黑甲在日光晃照下散发着极具威压的雾色金属光泽。
寒凉彻底,使得还心存侥幸妄想通融的常大人如坠冰窟,生生把自已琢磨了几遍的好听话给咽了回去。
被震慑的不得不朝远处退开,张望了一会儿还是实在不敢犯险。
生怕不小心将命给搭进去。
眼看着常缚生带着人悻悻离去,隐匿在暗处的菊落悄无声息的退去。
待他返回三皇子府时,去五皇子府探听的兰情也是刚刚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