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魏长更冷哼一声,幽幽道,“你的意思……我是在信口胡说冤枉你咯?”
申小甲有些搞不清楚魏长更为何今日这般针对自己,眉尖微微皱起道,“左相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句话听着有些耳熟,左相觉着自己似乎经常在哪里听过,或者某段时间自己经常用过,登时心中生出几分恼怒,“空口无凭,那咱们就拿事实摆证据吧……”转身面向庆帝,忽然高声道,“臣斗胆请求陛下传召禁卫军统领晁牙入殿一议!是非曲直,自有定论!”
庆帝轻轻嗯了一声,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淡淡道,“宫里来了刺客,禁卫军统领晁牙确实是最清楚对方底细的人,毕竟正面交手过,总不至于一丁点东西都没看出来……那就让晁牙赶紧滚进来吧!”
旁侧的小太监立即领命,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喊道,“宣,禁卫军大统领晁牙!”
片刻之后,晁牙从某名宫女手中接过一个盖着黄布的木盘,便急匆匆地来到了金銮殿,在与四皇子和刘洗擦身而过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便大步流星地踏进殿内,单膝跪地,低头行礼道,“臣,皇城禁卫军金吾将晁牙,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帝看着这名忠心耿耿守卫皇城十年的部下,满意地颔首道,“起来吧,你也是跟着朕曾经征战沙场的老人,不用这般多礼!”
晁牙依旧单膝跪在地上,眼神冰寒地瞥了申小甲一眼,意有所指道,“君是君,臣是臣,该有的礼节怎能少,陛下虽然大度,但咱做臣子的却不能不懂事!”
申小甲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偷偷对着晁牙竖起一个大拇指,却并没有要下跪补上跪拜之礼的意思。
庆帝轻轻咳了一声,“好了,朕让你过来,不是示范君臣之礼的……朕且问你,昨夜闯宫的贼人是谁可有眉目了?”
晁牙恭谨地答道,“回禀圣上,已有眉目!昨夜闯宫的总共三人,在御书房放火行凶的是一名瞎子,此人很可能便是江湖上闻名已久的老瞎子吴广义,天字杀手榜第四……”
“有关瞎子的问题,昨夜你已经向朕说明得很清楚了,不必再重复,”庆帝出声打断晁牙的话,轻声道,“朕比较感兴趣的是其余二人的身份,方才左相说血衣侯是其中一名刺客,你觉得呢?”
晁牙抬眼看了看左相,然后又很快地垂下脑袋,“臣不敢妄断……”忽地揭开盖在木盘上的黄布,声如洪钟道,“但臣在宫内寻到一些蛛丝马迹,或能以此顺藤摸瓜,揭露刺客的真实身份!”
黄布被掀开的那一刻,申小甲虽然早有设想,但心跳还是骤然停顿了一下,后脖子一阵发凉。
木盘里的当然不是蛛丝或者灶马爬过的痕迹,而是一角青布衣衫,以及一个染血的大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