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严玉书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在申小甲进入凉亭之前,悄然地退了出去。
不管安建章能不能达到目的,后面的事情都是有辱斯文,而且让他一个三省书院的学子承认安建章的那些垃圾是佳作,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尤其今夜这里还有许多三省书院里真正的骄子……还是得要点脸,否则以后书院都待不下去!
安建章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信赖的队友已经抽身而逃,虚伪地自谦了一番,侧脸看向刚刚踏进亭内的申小甲,故作惊讶道,“不曾想血衣侯也有兴趣前来参与,真是令人惊喜啊!安某早就听闻过血衣侯有诗鬼之名,心中仰慕已久,没想到今夜竟有幸能亲眼见到血衣侯吟诗作对,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申小甲微微错愕了一下,惊疑地看着安建章道,“你是不是喝了太多假酒,脑子里也进水了,竟说出对我仰慕已久这等疯话!”
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安建章面上却依旧挂着笑容,快速平息心中的怒气,暗道现在且先让你这混蛋狂妄一会,而今严玉书所说的四字真言第一个字已经完成,待会定教你这粗野之人哭得很有节奏,轻咳一声,洒然道,“血衣侯真会开玩笑,这清风馆内何来的假酒……既然血衣侯提到了水,便请您以水为题吟诗一首,不知可否?”
“否!”申小甲忽地想起前世看过某部穿越剧里也是有这等类似的情节,不想重蹈他人之路,又想到自己当初在月城已经对不起很多诗人了,不想再做抄书公,微微摇了摇头,十分干脆地拒绝了安建章的提议。
“嗯?”安建章没有想到申小甲会这般直接地拒绝,在他和严玉书的算计中,有诗鬼之名的申小甲该是会极为爽快地答应下来才对,皱起眉头道,“你该不会是不行吧?这么小的年纪就江郎才尽了?我曾听闻你斗酒诗百首,还以为你的才华犹如大江大河,滔滔不绝……没想到,流量竟是这般少,连条小溪都不如,真教人好生失望啊!”
众人哄笑,说着些伤仲永的弯酸话,满脸讥讽。
“你少来激将法这套,小爷我八岁就玩腻了……”申小甲怡然地挤开一名书生,一脚踏在石凳上,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青玉酒壶,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斟满,浅浅抿了一口道,“吟诗就算了,作对倒是有兴致陪你玩玩……怎么样,安公子,你有勇气在这满园才子佳人面前和本侯作对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家父乃宫中编撰,我自幼耳濡目染,三岁便会对对子,小菜一碟!”安建章嗤笑一声,被申小甲这般一激,竟是忘记了严玉书的四字真言,等到想起时,已然应了下来,暗恼不已,只得阴沉着脸,绞尽脑汁思考后面如何绕回去。
申小甲大有深意地看了安建章一眼,捏起一双不知道是谁的筷子,在袖子上擦了擦,夹起一块样子还算不错的桂花鱼,悠然道,“这亭子是人家用作招待你的,你算是临时性的半个主人,我便让你先来,出题吧!”
安建章在刚才的须臾思索间已经有了新的计较,当即呵呵一笑,也不推辞,昂首挺胸道,“那安某便献丑了!最近大庆发生了很多大事,就让我来把它们作成对子……湖中有船,船上有人,人中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