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甲接过烤羊腿,茫然地看了一眼烤羊腿,又看了一眼营帐外被钉在箭靶上的单建弼,一时间不知道该去该留。
另一名副将忽地站起身来,端着酒碗对申小甲遥遥一敬,哈哈笑道,“小甲兄弟别见怪,将军早就觉察出这单建弼乃敌国奸细,一直想找个机会将之除掉,今日你和春风兄弟来到营中,正好给了这个机会……还请快快入座,与我等共同畅饮!”
申小甲怔了一下,扭头看向朱怀仁,见其闭上双目点了点头,砸吧一下嘴巴,终于领会了晏齐说的朱怀仁多疑是什么意思,一边啃着烤羊腿,一边毫不客气地挪步来到靠近晏齐的桌案后坐下,端起酒碗,咕咚灌了一大口,惊叹道,“居然是荷花蕊!”
一旁的晏齐对申小甲眨了两下眼睛,扬起下巴道,“既见故人,自然当饮故乡之酒!实话告诉你,三生酒肆的荷花蕊全都被本公子统统买下,你现在即便是回到月城,也喝不到一口荷花蕊!”
申小甲瞟了一下晏齐,又偷偷瞥了一眼和晏齐容貌极为相似的朱怀仁,喟然道,“当纨绔是很爽啊,投胎投得是真好……而且长得也很恰当,认亲的时候一点都不担心认错老子!”
“说起纨绔,”朱怀仁撕下一块羊肉塞进嘴中,大有深意道,“若是大闵没有亡,小甲贤侄才是天下最大的纨绔啊!”
申小甲浅浅地舔了一口荷花蕊,腼腆地笑道,“若是大闵没有亡,朱将军您也不能安然地坐在这儿喝酒吃肉啊。”
叮当!一柄斧头从坐在申小甲旁边的校尉身上掉了出来。
那名校尉干笑两声,将斧头拾捡起来,一斧头劈在烤羊上,急忙解释道,“别误会,我是担心这羊骨头不好撕扯,所以才带着这斧头帮大家劈砍几下……”
哐啷!一把钢刀和一个流星锤从坐在申小甲背后的副将身上掉了出来。
那名副将难为情地挠挠头道,“我也是担心大家切不动羊肉,这才带一把刀进来,至于这流星锤嘛,是为了方便敲碎烤羊脑袋,给大家补补脑子……”
乒乓!一堆长着倒刺的铁疙瘩从坐在申小甲正对面的先锋将身上掉落出来。
那名先锋清了清嗓子,憋了半天,只吐出四个字,“俺也一样!”
陌春风吞下一碗酒,轻笑道,“何必藏着掖着呢,天下人都知道幽狼铁骑当年被大闵欺负得有多惨,天下人也都知道幽狼铁骑唯一的耻辱就是雁荡山一战……就连大将军都是丢了夫人又赔兵!”
申小甲恍然地点了点头道,“这就说得通了,只是上一辈的恩怨归上一辈,总不能那么小气揪着一丢丢过节跟人家的小辈过不去吧……”从腰间摸出十八把飞刀,整齐地插在桌案上,列成一排。又抽出后背上的火刀,“而且想要以大欺小,也得看看对象,有些嫩骨头并不好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