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捕头苦涩地笑了笑,认真地盯着童桦,语气柔软道,“你知道那不是我想做的事情,也不是我能拒绝的事情,当年我只能保住你的性命……而且你新婚那晚咱俩不是已经……”
“住口!你我生死大仇,岂会因你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抹掉,”童桦眼睛余光瞄了一下身后的祠堂,硬生生打断江捕头的话,紧了紧握枪的右手,左脚一蹬地面,猛地前冲,狠厉道,“今日合该让我消了此孽!”
江捕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一时想不明白,眼见童桦握枪刺来,竟也不知道闪避,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
申小甲见状眼皮一跳,急急地推了江捕头一把,声如炸雷地喝道,“发什么愣,赶紧想办法杀出去,人死了想得再通透都没有用!”
刹那间,长枪险险地从江捕头右臂划过,飞出一缕鲜红,冲散在雨幕中,消失殆尽。
童桦瞟了一眼申小甲,面色一沉,右脚一扭,急停下来,双手握枪,横扫向申小甲的脑袋,枪影如鞭。
江捕头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脚步一错,挡在申小甲身前,探出右掌,绵绵地缠在童桦的枪杆上,以某种奇异的阴柔刚劲一振,一推。
童桦双手虎口登时开裂,连退两步,正好来到钉在门上的那杆长枪前,活动了一下左手,一把握住枪尾,奋力一扯,左右手各握一杆长枪,耍了两扇枪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持双枪再次奔向江捕头,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再来!”
右手枪刚猛,左手枪绵柔,刚柔并济,极为难缠,犹如对敌两位心意相通的枪法大家,令人防不胜防。
童桦的双枪传自祖上枪王童渊,历经千年变迁已是不全,这才使得童家没落,后在江捕头的帮助下,补齐了其中一部分缺陷,已称得上是世上数一数二的枪法。
若是一般人很难撑下三个回合,只可惜这一次双枪的对手是同样熟悉这套枪法的江捕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江捕头对申小甲使了一个眼色,抓起破烂的衣衫前摆,用力一撕,扯下一尺五寸左右的布条,在雨中绞成一根布棍,斜斜一甩,劈向童桦右手的长枪,低喝道,“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