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两人回头,真的是赵珩和呈炀太子!
齐雾惊诧的张大了嘴巴,久久未能回神。
今日赵珩也穿了一袭月白色长袍,杭绸的,只在腰间系了条金线绣的腰带,墨发用玉带高高束起——背影看起来与魏亓然确实有几分相似。
而呈炀太子站在赵珩身侧,穿着贵气的紫纹长袍,看起来俊雅又温润,如玉一般。
齐雾暗自掐了把手心,脑海中一片空白!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并肩走来,一个高大冷峻,一个颀长俊雅,两人经过之处好似都显得华贵了些。直到两人缓步走到齐雾面前,她还是一脸的震惊,她竟不知呈炀太子和赵珩一起也来过这里。
齐雾心头涌上一个大胆的想法,又迅速被她推翻——怎么可能是赵珩呢,魏茞然亲口说了那人是他大哥,若她惊慌之下没看清,但魏茞然总不会认错的!
齐雾又凝神看了赵珩一眼,才发现他只是衣饰与魏亓然有些相似,加上她先入为主,在小亭见了穿白衣的魏亓然一眼就总觉得穿白衣的人就是魏亓然,其实赵珩和魏亓然并没有多像。
这世赵珩是在她的劝说下才同意来孟府,而前世赵琲没有生病,她也没有与赵珩一起去书铺,更没有在书铺门口遇见孟家兄妹。
大抵赵珩前世是没有来的。
其实赵珩身姿更显挺拔,没有读书人的文弱感,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根本不是魏亓然能比的。
齐雾松了一口气:若是前世真的是赵珩帮了她,她却以为是魏亓然,那就真的是她傻了!
她不知道,此时她虽强装作无事的样子,面上却一片苍白,这般模样,越发的让人心生怜惜。
至于呈炀太子,他初见到林边的齐雾时,目光微滞,而后很快就收敛了心神,并不多看,只笑看着旁边的赵琲,道:“原来琲儿也在。”
赵琲吐吐舌头:“太子哥哥和大哥能来,琲儿就不能来吗?”
说话间的功夫,呈炀已经离齐雾只有几步远,赵珩就站在他身边。呈炀俯身与赵琲说话,赵珩却看向齐雾。
声音刻意放轻许多:“怎么了?”
齐雾这才回神,仓皇的摇着头:“没什么。”
赵珩见状,薄唇紧抿,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她分明是有心事,却不愿与他说。
这时呈炀也跟赵琲说完话了,他直起身子来,转眸看向齐雾,他的眸色很黑,看人的时候显得很专注。
齐雾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像漏了半拍,她不敢多看,只悄悄的垂眸,长长的睫羽轻颤着,看起来像是在羞涩。
见到齐雾这般模样,赵珩瞥一眼身侧俊美的呈炀,继而薄唇紧抿,心口发沉,这样一来,一张脸就黑的厉害。
呈炀太子走近一步,唇畔牵出一抹礼貌的笑,声音润泽,就像清溪流过山涧,让人感觉很舒服:“不知这位姑娘是?”
赵珩的呼吸顿了顿,又看一眼呈炀,见他目光坦然,并没有痴迷惊艳之色,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他自幼便与呈炀太子一起长大,呈炀太子长他两岁,对他很是照顾......他不希望宛若亲兄弟一般的两人因此撕破面皮。
但叫他退后,是不可能的,自然,呈炀也不大可能。
这样是最好的。
而齐雾却还在想东想西,直到呈炀太子开口问她话,她这才猛地意识到呈炀太子就在她面前。
这时的他,分明还只是个刚刚及冠的少年,却叫她轻易想起那个对她纵容又君子的年轻天子。
在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里,却有这样一个男人,每日得了空必去看望她,陪着她,守着她。
纵使她每日冷着脸,呈炀也都好脾性的容忍着,每日派人送各种新奇的物什,只为搏她一笑,只要她不愿的,他从来都没有强迫过......
有次齐雾耍性子,不小心把他强行戴在她项间的玉佩弄碎了,呈炀都没有生气,他只是微微叹一口气,把齐雾收进怀里,力气大的惊人,好像要证明什么一般,而他清俊的眉眼却染上一丝颓色,叫人看了不免心疼。
那样的他,齐雾从未见过。在齐雾的印象里,他一向都是温润俊雅的。
他低低道:“怪我当年不该多看那一眼,只一眼,就让我今生再难忘怀.....”
......还有一年,他便要登基了罢!只是希望今生,她与他之间,再不相见才好。
齐雾掩下心中异样,垂眸俯身行礼,已然恢复了镇定:“家父乃镇北大将军齐垣,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美人做何事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齐雾俯身时,耳侧的青丝悄悄滑落,掩住了半边姣好的脸,平添了几分朦胧之感,叫人想拨开那缕青丝,细细的欣赏她的容颜。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素雅的云缎裙,却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越见窈窕的身形,纤细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