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不是feb的风格。
他们看上哪个行业,就直接抢行业领头人,并购行业头部公司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
培养外行人去干外行事,就算feb的脑子里进了八个菩萨,也做不出这事来。
姜霁北轻轻抚摸着杯沿,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您的邀请太郑重,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
“那阿闲呢?”不等阮杜兰回答,他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回池闲身上,“这七年里,阿闲在feb做什么?用得着他隐姓埋名?研究可控聚变吗?”
姜霁北判断,阮杜兰并不知道,池闲已经把他在行动处当秘密情报员的事情告诉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和池闲已经知道了他彻底叛变的事情。
同样的,阮杜兰就更不可能知道,姜霁北已经成为了行动处的临时编外人员。
毕竟连池闲也只是知道他收到了一些文件,对他究竟掌握多少情报一知半解。
姜霁北作戏到底,话语中半真半假地夹枪带棒,意在让阮杜兰误以为他怒的是池闲不告而别七年的事情。
果不其然,姜霁北话音刚落,阮杜兰就露出了惊讶又自责的表情。
他将震惊的情绪拿捏得恰到好处:“原来阿闲没有告诉你,这孩子……”
“告诉我什么?”姜霁北食指轻敲杯沿,面露不耐。
“阿闲的亲生父母是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带走的,七年前那场险些夺了阿闲性命的爆炸,也是那些混账策划的。”阮杜兰叹了口气,“我在地下黑市做了十几年的小生意,眼线多。有人向我通风报信,我赶到事故现场,看到了阿闲的……残肢。”
他的的叹息一转三折,哀婉得很:“阿闲绝不是有意隐瞒他存活的事实,只因情况太过紧急和凶险,实在是无奈之举。”
“那些混账一直在找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竟然对一个孩子紧追不舍——”阮杜兰说到动情处,脸上的疤痕像蚯蚓般来回扭动,入戏地颤抖起来,“这孩子不告诉你,一定是怕你担心。这七年来,他一直都很想你。”
话到此处,阮杜兰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鱼尾纹随着他的动作从眼角泛出。
姜霁北心知这是一种暗示性动作,配合地顺着阮杜兰的动作看向他的眼角。
哟呵,他还真逼出了几滴泪。
眼泪融进男人的眼纹里,就像落叶飞入秋山岭,须臾后再难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