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随你,想走便走吧。我玄二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本欲给你荣华,奈何你却不要。既然心中挂念母亲,那就寻她去好了。左右你这些年随着我,也捞了不少钱财,够你祖辈吃上几世……经营多少年的计划,如今堪堪措手可得,我是怎也不会轻易随你离开的!”
竟然一丝的挽留也没有么?灰蒙光线下,上官云辕脸上掠过一抹微微苦笑,捶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
“呱当——”半闭的卧房门忽然被狠狠撞开,门房处的小厮“扑通”跪在地上:“殿、殿下不好了……出事了!兄弟们死了好多!还有颀、颀护卫……”
“啪——”小厮半句话尚在口中,脸上已然挨了重重一巴掌。
“混账,这里是容得你们进来的么?平日里本殿下都是如何吩咐你们的?!来人哪!给我拉下去,斩了!”
一室暧昧黄灯,这间屋子平日里便是连水芙蓉那个妖女也不容轻易靠近的。玄二扫了眼自己身上簇新的明黄龙袍,见地上之人果然一脸惊讶愕然,长臂一伸就要去拔案上长剑。
手指却被一双温热大掌覆住。
上官云辕嗓音沉着温和:“二爷少安毋躁,且让他说完便是。”
“谢大公子、谢大公子。”小厮万般感激地朝大公子扫了一眼,使劲磕开脑袋:“殿下饶命,奴才真真不是故意的!方才鸡鸣后奴才出去开门,却发现门上挂着一个笼子,笼里的人……像、像颀护卫……奴才害怕,这、这才……”
小厮说着,忙将怀中一颗黑木笼子颤微微高高举起。
透过稀疏木条,笼子里头赫然一颗干瘪人头,虽满头长发凌乱,但那一张带血的冷脸一看便是颀深。
玄二一双妖冶眸子瞬间掠过一丝精光……难道先前得到的消息是假的么?安胤之那草包根本没被颀深杀死?
“殿下、殿下不好了!兄弟们,昨夜兄弟们死伤了大半……满、满街流的都是血——”还未恍过神来,一道凄厉焦切的大嗓门又从满室红帐外堪堪传来,却是红衣总领石将军一袭凌乱盔甲、满脸女人红唇印子急惶惶闯了进来。
该死!这般紧要关头你竟还敢去睡女人么?
玄二妖冶眸子里精光杀气掠过,正待要举剑砍去,天边却忽然又是一簇火光冲天,紧接着一道震天巨响,铁蹄轰隆声如天兵天将般从四面八方炎炎袭迫而来。
透过窗门一看,北面满天的红光,该死!那不正是自己的红衣兵团所在么?布得好好的计划,怎出了这般幺蛾子?!
当下心中大感一妙,两排精致白牙狠狠一咬,便是连龙袍也未及脱下便大步向门外迈去:“来人哪!速速给爷备马!!”
一众人群慌忙齐齐应声向大门处急惶惶奔将而去,偌大厅堂里满地红罗帷帐随着寒风翩翩舞动,苍凉的死寂。
“公子。”一名素衣女子忽从柱后闪身而出,卸去浓妆的极美容颜淡定安然。
“去吧。”上官云辕朝女子抛去一粒小小圆物,深邃眸子淡淡一扫,凄然转身回了屋:“他很快就要回来,你们若要走,也只是这短短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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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地牢里,油黄火把孜孜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