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着,就要去掂若兮葱白手指。
“道长累了一路,不若还是先休息休息吧。”安若兮惯性一缩,对这老头惯性掏耳屎的两根手指一向就有阴影,弱弱笑着岔开话题,饶道就要逃开,手腕却已被魏清明风般握在了手心。
“傻女子,老道又不收你银子,如此客气做甚?”魏清明细长眉毛向若兮素净脸颊贼贼一挑,兀自闭上双目把起脉。
哼了半天听不懂的囫囵道歌,方才咧嘴笑:“嘿嘿嘿……轩侄儿怕是得加紧着赚银子喽~~将来娶媳妇一娶就得堪堪娶两门,怕不要买上两座宅子,备上两份聘礼则个~~”
“魏伯伯可是、可是说……若兮孕的是双子?”上官云轩一颗心本已提到了嗓子眼,原还暗自担心自己体内阴寒扰了胎儿健康,听闻此言豁然站起身,兴奋地在床边左左右右转了几圈,因见众人脸上莫名笑意,方才察觉自己失态。
忙亲自为魏清明斟了一盏茶,清隽眉目尽是笑意:“昨夜买镯子,心里莫名笃定要买两副,果然、果然是……谢谢魏伯,侄儿这厢有礼了。”
“嘿嘿,客气个毛~~来日生了可别忘给老道送几壶酒喝喝便是。”魏清明嘿嘿谄笑着,因听闻隔壁上官老头儿低声呼唤自己,一双精光老眼便狠狠瞪了瞪兀自挑/逗着鹦鹉的上官云帆:“臭小子,你莫要老道跑了!仔细记着你对先头答应过的话。”
说着便拂了袍子与云轩一前一后向隔壁走去。
不大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微微有些怪异。
安若兮抬头望了望兀自倚在木门边的清瘦男子,一双狭长狐狸眸子波光潋滟,隐隐落寞,也不知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笼中打鼾的老鸟,不由寻了话道:“云帆,你用了早餐吗?不如我去给你盛碗粥来……”
手腕却被一握,两张淡黄油纸轻轻摁至掌心,眯眼一望,却是两张各千两的银票。
“给我那未出世的小侄儿买糖吃……不是给你的,别自作多情。”头顶上方男子嗓音冷而执拗。
“云帆,不需要的,我自己有银子……那个,魏道长他就是贫嘴些,左右都过去了许多年,你平日里也不要想那么多……”上官云帆目光灼灼,安若兮知晓他一贯故作随散,忙卷了银票往回送去。
“该死,给你就拿着。真烦。”上官云帆冷冷打住,因见胸口下方女子浓密睫毛下水眸潋滟,又不争气的缓了口气:“爷的事不用你操心……原还有些担心你,今日看二哥把你照顾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近日还有许多事要耽搁,大约也没了机会再来搅扰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罢。
破道士这会正被那自私老头叨住,爷这厢可得去寻我的乖儿子喽……待找着了,再来告诉你。”
上官云帆淡淡无奈的嗓音方落,颀长的身影已然风一般出了屋子。
院子里大胡二胡正锯着木头预备给自家少奶奶做躺椅,见老三爷出来,忙恭敬抱拳作了个揖。
“唔,不用多礼。仔细照顾好她。”上官云帆颔首还礼,又回头向门边女子兮眨了眨狐狸般的妖冶眸子,好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