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的钱银连一个铜板都没落下。若不是因着明日要交货,那宝贝却仍一丝线索也无,上官云帆倒也懒得再寻上门来……
几间小房早被不知翻过多少遍,只差没掀了个底朝天,上官云帆随意一扫,便饶过厨房向后头走去。
一间小而清静简约的小卧房,在那该死的女人成婚前,自己早便不知来过多少次。碎花小被叠得齐整置在榻中央,小小卧房内充斥着女子熟悉的静谧气息。上官云帆微微咧嘴苦笑,便惯性摊开被子躺了上去。
一床薄被带着女子淡淡体香,上官云帆卧进被中,忽又想起那日晨间若兮双眸半闭面色娇红细腰盈盈一握的春/水之姿,当下只觉心中一绞,一抹剧痛瞬间穿过心头。
那个还未及笈便对自己动了情,从不嫌弃自己身份和秉性,心心念念候着自己聘娶的女子,如今却蜷在别的男人怀里沉睡,而那个男人却是自己二哥。唉,要怪便怪自己,总以为时日方长,不想过早被束缚,待得醒悟时,上天却早已收回了所有机会。
上官云帆狐狸眸子里掠过一丝凉意,冷峻的嘴角微微抿了抿,思想着即便明日交不了货被那玄二给砍了,今夜能睡便好好睡上一觉吧。正要闭目睡下,却听闻隔壁卧房传来粗拙动静。
好个不要命的偷儿。
上官云帆暗暗唾了一句,悄悄撂了被子凑向窗前。
透过漏风的镂空木窗,一个硕大的屁股正卡在隔壁死肥婆那半开的窗子上,两条短腿在空中半吊着,似乎极力使着劲要从窗上捞进去。
好个蠢驴,那破门一推便进去了,还用如此费力爬窗么?
上官云帆不屑腹诽,颀长的身影一晃便出了屋。
“呵呵,潘大老爷倒是好兴致。夜半三更,竟也有爬人家寡妇窗子的好习惯?”
潘家大老爷潘仁贵一手撑在里屋破矮桌上,若大的肚子还挂在窗棱边。听闻身后阴沉深冷的怪笑,吓得两手一哆嗦,偌大一个肚子楞是从那半开的小窗上滑了进去。
“吧嗒”一声重重摔在地上,五脏瞬间如裂开一般抽疼:“哎哟~哎哟喂——哪个王八羔子在老子后面吓人?!”
“呵呵,大老爷贵人多忘。前些日小侄才去府上传过信,这么快就记不得了么?”上官云帆好笑地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在掌心轻轻拍了拍。
潘仁贵揉着大屁股龇牙咧嘴从地上站起,借着一盏黄灯这才看清是那上官家难缠的混三阎王,当下又尴尬抽搐开嘴巴子:“哟,是、是上官贤侄。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在小娘们怀里窝着,跑这来和你老叔开甚么玩笑?”
“呵呵,倒是潘叔父玩笑了。听闻潘叔父最是爱妻,一向天黑便归家,竟不知原来竟有夜半爬老寡妇墙的好习惯?啧啧,改日侄儿倒要和婶母好生说说,让婶母给置个梯子什么的,也省得叔叔您再如此费力~~”上官云帆说着,狐狸眸子弯弯,很是恭敬地朝潘仁贵福了福身。
潘仁贵只觉一股迫人气息袭来,那肥胖的身子连连退开数步,桃花眼一颤一颤尴尬咧嘴笑:“唉、唉,贤侄误会,误会,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去搅扰你婶母么?左右夜里头闷得慌,老叔我瞎逛着,腹中闹腾得不行,瞅这院里空空,这才爬了墙进来大解……倒是贤侄你,大半夜的又跑来这破烂院子做劳什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