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对上他冷漠麻木的双眸,烛火点亮着他同样青涩的面庞,五官上少年的稚气浓郁,他紧紧抿着嘴唇。
屋子里静悄悄的,婢子们都在门口,谁都知道今夜帝后不可能同房,却依旧凑着欢合之曲,
凝香哭的更厉害了,泪水晕开了水粉,一张圆脸红一片白一片,泪痕挂在上面,有些好笑的丑。
她牢记着母亲的交代,硬生生将眼泪收了回去,憋着一张小脸,瞬间憋的紫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哭吧。”沉默了半晌,秦肇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语气冰凉,嗓音冷清,“东西给我。”
她张开嘴,一枚小巧精致的印章从口中掉出来,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鬼哭狼嚎。
吵,秦肇蹙眉,拿着帕子将印章捡起来,丢进茶盏里,身后的榻上的人嗷嗷大哭,他拿着茶壶,不紧不慢的冲着杯中的印章。
哭声几乎穿透整座宫殿,站在门外的陪嫁婢子心急如焚。
等他洗好了,她也渐渐停了哭声。
他收起印章,吩咐婢子进来伺候她盥洗。
阿初端着水进来,他走出去,墨色的衣袍罩着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
他没再来,凝香洗过脸,卸了头面,婢子给她换了衣服,她害怕的不敢睡觉,婢子坐在床边一遍给她扇扇子,一遍哄着她睡。
无非就是些好话,做皇后可以吃很多好吃的,看很多画本,宫里有大花园,也有稀奇的宝贝。
凝香不想要这些,她想要回家,见爹娘、哥哥。
她哭着说想家,圆圆的眼睛哭的肿起来,窗外下了雨,敲击着屋檐,清脆的雨声盖过低低的哭声,阿初哽咽的安慰她,将扇子摇的更用力些。
哭了半宿算是累了,她昏昏沉沉的睡去,次日醒来就发烧了。
太医来看,说是中暑。
太后命人送了补品和一堆的珠宝,传话说日后不必请安,安心呆在宫里做唯一的皇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