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个案件真的完全胜诉了啊」
「提出彻底主张无罪的时候,还以为这会是椿的首次失败呢」
「检察院很快就判断出放弃上诉了。真是、感觉只能发出咕的声音了」
平常都奉行冷静沉着主义的律师们,现在就像个小孩一样闹腾,而这也是因为雪也担当的刑事裁判胜诉了——赢得了无罪判决。
这不是件单纯的刑事裁决。是定罪率百分之九十九,一旦被起诉就等同于定罪的痴汉判决。
原本负责这起案件的并不是雪也,而是其他法律事务所的律师。作为辩护律师的他劝说被告人承认嫌疑寻求调停,但是被冤枉的委托人不肯接受,主张彻底控诉无罪。
在日本的刑事裁判上能赢得无罪的比率只有一成,而且裁判过程中会一直被拘押。就算无罪也应该认罪,用金钱解决才是明智之举。但不管律师如何劝说,委托人都不肯点头。
为难不已的律师过来跟经验丰富的宇都木所长商谈的时候,刚好在场的雪也主动开口了。想要代替他成为委托人的辩护律师。
打算半途而废的律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对辩护律师的辩护方针抱有疑问的委托人也同意更换律师。
除了宇都木以外,法律事务所的成员们都怀疑刚戴上律师徽章没多久、年仅二十六岁的雪也是否真的能赢得无罪。也许就连主张无罪的委托人也是一样。
可是雪也不遗余力地四处奔波搜集证据,揪住检察的矛盾,直到迎来判决日的这一天,赢得了这百分之一的赌注。
裁判官宣判无罪的瞬间,委托人流着泪地反复向雪也道谢,在旁听席的委托人的妻儿也都喜极而泣。
在那之后召开了记者会,蜂拥而来的记者们称赞雪也为『正义的律师』,发动提问攻击。好不容易获得解放,雪也已疲惫不堪。为了犒劳他,所长立刻在常去的饭店定好座位,就是这么一回事。
「恭喜你,椿。虽然过程艰苦,但你真的很努力了。」
坐在旁边的宇都木放松脸颊,将酒倒入空酒杯里。就像自己获胜一样对后辈的成功感到开心,衷心送出祝福,这点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没变过。
「非常感谢。如果不是有您帮忙取得铁道公司的检证许可,老实说、真的很不乐观」
「不,检证也不外乎就是搜集间接证据。是你的热忱让裁判官确信了无罪。……真的是、太好了」
哽咽着说不出话的宇都木,咕地一口喝下白酒,是为了掩饰眼角渗出的眼泪吧。肯定是想起了被莫须有的罪名所折磨的委托人得到了解放,跟相信他无罪的家人们拥抱、庆贺再会的光景。
前任律师的毫无干劲让宇都木甚感愤慨,如果不是雪也自告奋勇,他一定会提出想当辩护律师的。不带任何私心,只是一心想要为委托人洗清罪名,让他回到家人身边。
——衬得起『正义的律师』这一称谓的人,肯定是宇都木。
慰劳会结束后的深夜,回到家的雪也还没放下公文包就走向书斋,解除门锁走进室内。
在等待电脑启动的期间,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蓝灰色外套,紧紧抱在怀中,落下一吻。残留的香味应该都已经消失了,但是每晚只要这么做,记忆中怜爱的气味就会鲜明地复苏。
「……我回来了、数马」
雪也抱着外套坐在椅子上,启动邮箱,打开未读邮件。标题是『定期报告』,邮件内容是,详细观察某个青年今天一天的行动——从服装、出入的店到所吃的食物。附带过来的动画文件夹中,逐一拍摄着青年从出门上班到下班回家的身影。
不管回家有多晚,都要对照着定期报告来检查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