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润已经动了这个心思,想从这件事上咬死谈家,叫皇帝高看他一眼,那就做什么补救都没用了。
这封急递两日就能进京,由内阁呈送御前,朱批下来,再回复应天府,来来回回的,总共也就不会超过五六日。
过了这五六日,崔润还是得不到回复,他也是久经官场的人,自然会想到,要不是皇帝未予理会,那就是这封急递压根没送到御前去。
按现在的情形来看,皇帝会不会不予理会?
当然不会!
皇帝处置了甄家,手段不算强硬,甚至可以说和软的很,只不过是圈禁二字,连抄家都不曾。
不管是不是为了已故的贞妃,总之是手下留了情的。
可是对谈家呢?
像他们这种多少知道内情的,都清楚的知道,轮到谈家时,绝不会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徐士颉的上奏皇帝为什么没理?
要真的是不以为然,怎么可能让刑部连同大理寺一起严查?
那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一击即中。
皇帝要一个置谈家一败到底的契机。
而现在,崔润就送上了这个契机。
这个道理,他想的明白,崔润也一定想的明白。
或者说,崔润比他明白的还要早,早在他要把崔琼嫁给谈昶年时,就已经参悟了!
高孝礼还记得,曾经和刘光同分析过这件事儿。
崔家把崔琼舍弃了,为的是博一个将来……
就连崔润上次入京,临走之前,都是这么个意思。
他不救崔溥,自然有救不下来的缘故,可更多的,是崔润压根没想为了一个崔溥放弃整个崔家的前途。
崔琼的家书,究竟是不是她有意透露谈家的所言所行,如今高孝礼不得而知。
可是高孝礼能够笃定,章老夫人一定会刻意的去套孩子的话。
直到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信息——然后就有了今天的奏疏。
想明白了这些,高孝礼已经是一头的冷汗了。
“不能扣……姐夫得不到回话,不日就会动身进京,当面陈情,到那个时候,这封急递是谁扣下来,就是一个死。”高孝礼脸色倏尔就白了,连关节处都发白,他手上的力道很大,几乎掐疼了自己。
“是。”刘光同轻描淡写的就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这封急递,没人敢淹,更没人敢扣。现在多事之秋,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了,可是打从谈昶旭下了大牢,我知道,其素知道,连万云阳他们都该猜得到,这件事,不到头。”
刘光同话到此处,顿了下,扬了下巴看高孝礼:“高大人难道以为,事过境迁了?”
高孝礼眉心紧锁,他